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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啾啾和人類親近慣了,一點兒都不怯,還小眼昏花地在李瀾風手腕處的一顆小痣上啄了一口。雖沒多痛,李瀾風卻仍裝模作樣地嘶著氣給王小溪語音道:“你家小鳥啄我一口,記仇了。”王小溪抬眼望去,夜色下李瀾風容貌模糊,但王小溪眼神好,看得出那張俊秀的臉上浮著一個漫不經心的笑,知道他是鬧著玩兒,便大起膽子問:“這仇你打算怎么報啊?”為了看清李瀾風的表情,王小溪雙手緊緊把著欄桿,上半身往前傾著拼命往李瀾風的方向靠攏,一雙活潑的大眼睛睜得溜圓,他用來當睡衣的大T恤衫上印著一個呆兮兮的趴趴熊,和主人的表情神同步。李瀾風用一種柔軟溫熱的目光把王小溪遠遠地看著,拿起手機發語音:“身子別探出來,危險,你的鳥我沒收了。”王小溪乖巧地縮回去并制止:“別,這可是我兒子,和我感情可好了。”李瀾風輕笑:“你兒子?”王小溪:“它叫啾啾!”李瀾風呼喚:“啾啾。”啾啾在李瀾風掌心蹦跶了一下,以示啾啾是它。李瀾風清清嗓子,拿出一把當初撩女裝王小溪時的磁性嗓音,柔聲道:“以后就叫李啾啾了。”王小溪心無城府地樂了:“哈哈,別啊,我兒子怎么還跟你姓了呢?”李瀾風就等著他這句,秒回道:“那不然兒子跟你姓?”王小溪一怔,覺出這一幕頗有些像是小夫妻在討論將來孩子的姓氏問題,便有點兒莫名的不好意思,忙終結話題:“不不不,你隨便吧。”說完,還手足無措地拂了拂干干凈凈的衣服。話音落定,兩人皆是默契地沒再說什么,只是隔著一段模糊氤氳的距離,面對面望著。時值四月中旬,空氣中已飄起了初夏來臨前的預告,有開始活躍的昆蟲在草叢中鳴叫,月亮被堅硬的樓角固定在天幕中,三兩點稀稀落落星辰頑強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風的班車載來遠處的音樂響,是一首大熱的流行歌曲……“就承認一笑傾城一見自難忘,說什么情深似海我卻不敢當,最浪漫不過與你并肩看夕陽……”星與歌,蟲鳴與春月,對方映在墻上的影子與心弦驀然撩動的微顫,都是愛情。一株新生的嫩芽從心中破土,它沒有深刻的歲月年輪,亦乏無畏風雨的強壯樹干,突如其來又脆弱幼小,可它那么充滿可能,那么生機勃勃……又那么可愛。忽而一瞬,李瀾風躁動的心靜了下來,他找出王小溪的課程表,發現王小溪明天的四大節課都排滿了,沒法讓他過來陪自己,便發微信道:“寶寶,明天上午第二節大課我沒課,我去陪你。”第20章少年音與娃娃音王小溪默默一窘,反復看了兩遍確認自己沒眼花,才謹慎反問道:“寶寶?”李瀾風緊張得老臉通紅,所幸天黑還隔這么遠對方看不清臉色,尚可以裝得理直氣壯,便問:“有問題嗎?”王小溪琢磨著李瀾風這么叫可能是為了戲弄自己,忙躺平任戲弄,道:“沒,沒問題,你高興就好。”李瀾風吐了口氣:“說好了,明天第二節大課見,你們在博雅樓326上課對吧?”王小溪仍覺得奇怪:“不應該是我陪你上課,給你端茶倒水,給你捶背揉肩,哄你開心好讓你消氣嗎?為什么是你陪我上課?”李瀾風:“因為明天你滿課。”王小溪:“不然你等后天?”李瀾風霸氣四溢:“等不了,哥想你了。”王小溪自動自覺地把這句“哥想你了”替換成“哥想整整你了”,頓時心如古井無波,只蔫蔫地應了一聲:“……哦。”李瀾風祭出殺手锏,強調道:“是你要讓我消氣,所以怎么消氣是我說了算,對不對?”一提這檔事王小溪就瞬間沒了脾氣,只好用力鼓了一下腮幫子,道:“對,你說了算。”第二天上午第二節大課響鈴前,李瀾風準時出現在王小溪上課的教室,他雙手插著褲子口袋站在門口,微微揚著下巴尋覓王小溪的位置,他的站姿中透著一種帥氣的懶散,本已十足俊美的面容被失而復得的愛情滋潤得又加了一層濾鏡。他出現的一瞬間,教室中有個女生小聲說了句什么,她周圍的幾個女孩子就忽然炸了鍋,你拉我我扯你地嬉笑玩鬧起來,坐得離她們不遠的王小溪聞聲一抬頭,狗腿地舉起手臂大力搖動,叫道:“李瀾風!這呢!”李瀾風露出一個很好看的壞笑,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他落座的一剎那,王小溪調動起全身細胞做好挨整的準備,噌地把脊背挺得溜直,又唰地笑出一口小白牙,充分展現出了一個專業出氣包熱情、禮貌、真誠的服務態度,帶著昂揚的精神面貌向李瀾風請安:“早啊!”問安完畢,還用白凈的小胳膊把李瀾風面前就很干凈的桌子又抹了一遍,以示心誠。李瀾風低笑一聲,伸出手臂一把攬過王小溪,嘴唇若即若離地貼著王小溪白凈的耳朵,假裝不悅道:“寶寶剛才叫我什么呢?李瀾風?”溫熱的吐息掃過耳廓,王小溪酥.癢得一縮脖子,轉臉解釋道:“這么多同學呢……”李瀾風臉一板:“不管,叫錯稱呼,記仇了。”“別,別記仇。”兩人臉貼得太近,王小溪感覺自己眨下眼睛睫毛都能掃到李瀾風,遂邊討饒邊掙扎著想往后退開些,可李瀾風的手臂很有力,牢牢地在后面環著王小溪的肩膀,讓他分毫動彈不得。“那重叫。”李瀾風的神情軟下來,帶著點兒笑模樣,說話間,帶著淡淡薄荷味道的氣流輕輕落在王小溪唇角。一般來說,男生攬男生肩膀并不是什么逾矩的舉動,也不存在曖昧,只會給人一種“哥倆好”的感覺而已,但李瀾風這一攬也說不準是攬得太緊還是臉貼得太近,總之兩人之間的氛圍就是莫名地有點兒怪。王小溪隱約覺得不妥,面頰泛起一點刺癢的熱。“快點兒,數三個數不叫我就這么抱你一節課。”李瀾風又緊了緊手臂,玩笑著威脅道,“三、二……”“哥哥!”王小溪也顧不上周圍同學會不會聽見了,忙更正稱呼。因為不好意思,他的睫毛低垂著,臉蛋也是臊得一秒紅似一秒,顏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加深,見李瀾風沒有松手的意思,王小溪只得調整好語調,糯糯地拉長調子叫道,“哥哥——”這青山溪澗般純凈的少年音聽慣了其實絲毫不輸給娃娃音,而且不止不輸,許是動了心的緣故,李瀾風現在覺得就是放一百個軟萌甜美娃娃音在他周圍立體循環播放,都敵不過王小溪的這一聲“哥哥”。李瀾風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