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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音從后院提著熱水出來時,發現主子一直沒有動作,不免好奇,上前看去。 她從側邊靠近,竟發現主子正在無聲流淚。 “主子,你這是怎么了?何人欺負你了?你告訴奴婢,奴婢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替你討個說法。”司音將木桶往地上一擱,捋著袖子就欲去找人算賬。 她猛地想起來今日回來時,站在姜府門前的穆珂,原來是那人!難為她早先還替他可惜,那么好的脂粉就要被她甩掉,原來是他欺負了主子。 “司音,你且待在院里,我得去娘親那里走一趟。” “好好好,司音在院里給小姐鋪好床鋪,小姐勿要再傷心。”司音忙不迭的回答道。 姜裳轉身朝著孟青容所在的院子里走去,月光在她衣衫上作畫,有些猖狂,她卻沒有注意。 她的心思早已撲向了遠在他國的竇懷啟身上。 若是她能聽見巖三之前心里所想的事。 “她到底喜不喜歡我家主子?” 她或許會輕笑一聲。 “我還以為我的表現,已經足以讓他人瞧出來了。” 姜裳這輩子,自打從床榻上重新醒來之時,便已變了方向。 起初她只是對竇懷啟心存感激,以對恩人的態度對他。 后來年歲漸長,看著竇懷啟變作了有著上輩子眉眼的少年郎時,她總是心中一悸。 說來竇懷啟自小就不像個不懂事的孩子,許是經歷磨練了他,她與他一塊相處時,總覺得是在與大人講話,事事都要注意。 后來歲月溜走,他成了俊朗少年郎,看待事物比她還要冷靜與清楚,那時她總得在心里感嘆一句,上輩子比不過人家,這輩子還是被他甩在身后。 慶幸的一點是,他喜歡自己這事,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有發生改變。 思索之時,她已走到孟青容房間的門前。 她敲了敲門。 “進來。” 有婢女推開了門,姜裳走了進去。 孟青容正披散著頭發,由著一個婢女按摩著腿。 “裳兒怎么了。” 孟青容皺著眉,看著跑進來的姜裳臉上滿是淚痕,雖然白天她才說過,希望自家女兒多些喜怒,可從來沒想過會讓她哭泣。 “娘親,裳兒有大事要做,可能過幾日要去涼國一趟。” 孟青容看著姜裳的模樣,問道。“你能自保?” “能。裳兒從不做賠本的事。” 沒有人說話,空氣突然凝聚成了一團。 孟青容過了很久,才沉默的問道。“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 “你且過來。”孟青容招了招手,姜裳走到孟青容的跟前。 孟青容的素手在姜裳的臉頰上摸了摸,而后揪了揪她的右臉頰。 “既然如此,就去吧。娘親替你選幾個護衛,你帶著上路,老爺那里我會替你掩護。” 姜裳難得的笑了笑,伏到孟青容的耳邊說道。 “娘親勿要擔心,女兒的武功天下第一。哈哈哈哈哈哈。” 孟青容臉色一緩,素手又拍了拍姜裳的肩膀,“既如此就先行回院,你爹爹一會就要回來了,莫讓他知道。” “是。” 等到姜裳離開以后,孟青容才臉露愁色,語氣卻又惡狠狠的說道。“此事,誰若是傳出去了,休怪我心狠了。” “諾。” 姜裳是孟青容身上掉下的一塊rou,她說她要遠行,孟青容豈會不擔心,可裳兒當時的模樣,她又怎么忍心不讓她去。 她自從七八歲開始,便越發乖巧,從未求過她何事。 這獨獨一件事,她又怎么忍心不應。 大不了到時候自己找幾個武功厲害的護衛,跟在她的身后。 孟青容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到姜裳將要去做何事,她還以為,姜裳只是因為近日提親的人多了,想去涼國散散心。 若她知道了姜裳此行的目的,可是萬萬不會同意的。 姜裳呢? 她卻早已回院,將自己所存的錢財皆找了出來,連帶著自己的一些手鐲與發簪。 粗粗一算,也能有個將近兩萬兩。 她將竇懷啟送她的金簪小心的放在懷里,以免弄混,其余的飾品則被她一一倒進了袋子里,她要將這些東西全給當了。 姜裳這些年,閱歷不少,她也知道除開這朝廷,還有江湖,江湖里除了有替.人.殺.人的殺手,自然也有替人保人的殺手。 所求不過一個錢字。 既然何疾宏派人以多來謀害竇懷啟,她就可以為了他,買殺手護他周全。 于是,往后幾年,江湖中流傳了一個傳說。 殺手門中曾最輝煌的時刻,是有人以萬金,請殺手門中所有的人,保一人。 只是自那次以后,殺手門中的門徒數量大幅降低,多年沒有恢復元氣。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就二更! (消馬賽克)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涼國都城運靈城 舊日前太子府邸,原是蜘蛛網連著橫木,夏雨漏于屋瓦中。 也不知是上天開了眼,還是去世的太子保佑,這流落于民間的皇長孫竟然在前幾月回到了涼國。 這皇長孫與前太子年輕時的身姿,神色,長相,竟出奇的一致,加之有前太子留給他的信物,于是涼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他給留了下來。 可惜舊人已去,這涼國的朝廷上變了格局,前太子與先皇離世,本應預定皇長孫為下一任新皇,誰料當年內亂,皇長孫消失不見,二王爺因謀害大哥的罪名下獄,沒過多久便在天牢里自縊,是以由著三王爺何疾宏成了這涼國的新皇。 現在……皇長孫已回來,可時局已變,三王爺已是涼國的皇上,這皇長孫怕也只能在前面加個‘前’字了。 夜深,運靈城里燈火通明。 前太子府邸,此刻已變成了竇懷啟的暫住之處。 府邸后院處的池塘中是一處石亭,亭子四四方方的,倒也不大,掩蓋在池水中的石料將它托起。 亭子四周是白紗垂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