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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氣正好,梅花開得又盛,說來過幾日宮里的梅花便全開了,還望小姐早些時日去,賞梅也能賞到最美的時候,奴婢浮月便先行告退了。” 浮月面上平靜,砸出這么一句話后,離開得極為瀟灑,甚至連姜裳的那句,“我過幾日去可好?”也不曾聽見。 浮月走的太快,一晃眼人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姜裳嘆了聲氣,她不過是想定好日子進(jìn)宮。 …… 二皇子回宮時已是臘月十五。 楚國汴丘的年味漸濃,姜府上下也正為即將來到的新年忙的腳不沾地。 這些時日來,浮月每日都準(zhǔn)時來這姜府中教導(dǎo)姜裳武功。 平日里身子骨極弱的姜裳,這些天來氣色也好了許多。 偶爾孟青容瞧見了,還得高興一番。 這天,臘月十五,屋外正下著大雪,姜裳卻早就起了床,穿著件內(nèi)里夾絨的上衣,由著司音替自己梳洗。 “主子,聽說今個二皇子回宮,浮月姐在宮中走不開,特許你休息一日,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 司音小心的梳著姜裳的鬢發(fā)。 “今日我要進(jìn)宮,太子妃已經(jīng)邀了快小半月了,今日得閑,我自然得進(jìn)宮瞧她。” “今日?”司音手上動作一停,往屋外窗子探頭一看。“嗬,這雪可真大,快要瞧不見樹枝的模樣了,主子今個出去若是著涼了可怎么辦?” 姜裳笑了笑,“不會的,今日可是個好時候,賞梅賞雪飲熱茶,也算作美事。” 今日自然是個好時間。 姜裳閑暇日子里思考過,那般謠言自然是只能針對二皇子的,既然二皇子回宮了,不知那國師是否也將在今日出現(xiàn)。 “司音,有我陪著小姐同去,你且放心吧。”司涼拿著厚實(shí)的小披風(fēng)走了進(jìn)來。 臨走時姜裳才突然想起,這今日怎么不見竇懷啟?平日里雖然見他的時間并不多,但每日早食時他是得候在一邊的。 “竇懷啟人呢?莫不是還沒起?” 司音也有點(diǎn)疑惑,“奴婢今日前去喚他時,便發(fā)現(xiàn)他早已起了,卻不見人影。” “哦,既然這樣,想必他做事去了,這天涼了,你去同管事的給我要個手爐來,要小巧樸素點(diǎn)的。” 司音不知小姐突然這么說是何意思,心里還在想著,這大小姐可不差一個簡陋的手爐呀,又憶起今日還有重要的事,急急跑到門口喚道。 “小姐,今日十五,夜里得去前廳和老爺夫人一同用食……” 司音人是追出去了,卻并未見到姜裳等人,想著是自己慢了,不禁懊惱,主子待自己如此好,若是今日遲了,被人看了笑話,她可過意不去。 畢竟前些日子說話難聽的姜煙煙也要前往大廳。哼,若不是她這些天得了風(fēng)寒,老爺憐她可憐,憑她的身份,也能同主子們一起用食? 司音自從那日見過她后,便小心的恨上了她。 小主子待自己如此好,但凡是欺負(fù)過小主子的,她都要小心記上,只是這手爐……司音是想不明白的。 卻說姜裳哪是自己要用那手爐。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 第15章 第十五章 浮月的那塊令牌可以說是進(jìn)宮的寶物。 這一路帶著司涼從東側(cè)宮門進(jìn),可謂是,通行無阻,巧的是又遇到了上次進(jìn)宮時守門的侍衛(wèi)。 只是這次這侍衛(wèi)瞧了眼令牌,便將姜裳放了進(jìn)去。 宮里的臘梅果然開了,氣味清香,梅枝探頭。 姜裳知道東宮的位置,便也沒有喚宮女帶路,而是帶著司涼,獨(dú)自往東宮的方向走去。 憑著之前來時的記憶,姜裳和司涼在宮里穿行,從走廊處下轉(zhuǎn)宮道時,倒是停了步子。 倒不是姜裳愚頓,記不住路線,而是在宮道右側(cè)花壇處,有一個小屁股在那里扭動,吸引了她的注意。 粉色的下裙,料子本是柔順,卻因著小屁股的扭動,料子勾在粗短的枝干上,已經(jīng)勾破了幾道口子。 “你是何人?在這里做什么?”姜裳以為這孩子是被夾到了樹枝里,脫不了身,便又加了句。“可是出不來?或許我能幫你。” 小屁股的扭動停了停,似乎這人在思考。 姜裳便耐心等著,就聽一奶娃娃的聲音從樹叢里竄了出來。“你怎么能看見我?本公主分明已經(jīng)躲進(jìn)了樹叢里!” 公主?姜裳聽著這人的稱呼。又算了算時間,似乎能對得上的也就只有五公主宇涼知一人。 五公主算來比起四皇子小上個一歲,也不安分,就姜裳的記憶里。這五公主一向就是個鬧事的主。又仗著身份顯赫,沒少欺負(fù)這汴丘城里的老老少少。 姜裳比起她,自然還是要遜色幾分,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里,何人不禮讓三分? 上輩子姜裳與她相識甚晚,起初是在定親之時,有緣見過她一面,穿著件紅衣,紅唇高眉,眼神在自己身上微微一頓,轉(zhuǎn)開時,紅唇微啟。 “不過如此。” 姜裳那時心性不平,面上忍怒,心里卻早已將她罵了好幾遍,想著若有空,定要好生‘回報’。 沒辦法,姜裳從來都是錙銖必較的一個人,你說她心眼小,她也認(rèn),你說她不懂饒人三分是為恩,她也認(rèn)。你說她,一敗涂地皆因如此,她也認(rèn)。 可惜沒想到那竟是最后一面,不過幾月光景,這五公主便被嫁到了蠻夷之地,與那夏國聯(lián)姻。 現(xiàn)下世間萬物既已逆轉(zhuǎn)時間,此刻的姜裳也已然不是上輩子的姜裳了,當(dāng)然,她仍然是那個記仇的人,但她開始學(xué)會喜怒不形于色。 說來這五公主并未有對不起她的事,相反若是此時的姜裳倒轉(zhuǎn)時間回去,瞧一瞧那個猖狂的自己,應(yīng)也會道一句。“不過如此。” 姜裳輕笑了聲,上前伸手將這五公主身旁的樹枝拂開,將人給拉了出來。“公主,你的粉裙可都臟了也破了。” 宇涼知本是在與宮里的宮女玩些躲藏的小游戲,所以特地鉆進(jìn)這樹叢里,哪知道竟被人給拉了出來,最為生氣的是她身上的粉裙竟被那該死的樹叢給刮了幾道大口子。 氣得她上前往這枝干上狠狠的踢了一腳,一腳過后,方才舒氣。插著腰部,轉(zhuǎn)過頭趾高氣揚(yáng)的道。“喂,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 姜裳行禮道,“臣女是姜尚書的女兒,今日是受太子妃所邀,特此來宮里賞梅。” 賞梅?宇涼知抬頭往四處一看。“這些個破梅有什么好賞的!”她停頓片刻,似在思考,“不如你陪我玩游戲,待你離開時,我便送你一棵梅樹,好讓你回去慢慢欣賞。” 呵,姜裳心里笑了聲。“謝公主好意,只是臣女受太子妃所邀,突然變卦,臣女……恐是做不到的。” “你!”宇涼知剛出聲,就聽遠(yuǎn)處傳來宮女喚她的聲音。“算了,我不與你這小meimei說了,我得接著躲起來了。” 小meimei?姜裳若是沒算錯的話。自己現(xiàn)下八歲,可還年長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