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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自顧自的下床干活了。 握緊的右手掌心應已起了月牙印,背后被李葉踹過的地方,隱隱作疼。竇懷啟始終沒有說話,眼神也如之前一般的深冷。 周遭的空氣都似靜默了一般,也沒有人再上前,下人們自顧自的穿好衣服,就準備去忙了。 竇懷啟的右手從握緊到放松,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聽見管事的在外面催促,雖不知一會要做什么,但竇懷啟還是抓緊時間,學著他人的模樣,洗漱穿衣。 見外面天冷,自己又沒有什么保暖的衣物,索性多穿了條褻褲。反正對于身材瘦小的他來說,多穿一條也沒有太大問題。 本就是深冬時節。 外面還是一片漆黑,竇懷啟跟著下人一路小跑,跑到庭院的空地上時,已經有早到的下人按著橫豎方向排好。 竇懷啟只得跟著后來的下人站到最后一排。 李管家正站在下人們的前面,左右各有兩個奴婢,手持絹布所做的燈籠,站立在側。 “行了,也不瞧著時候,雖說已是季冬,老爺上朝的時間也已緩了緩,可你們這些個奴才萬不能懈怠。行了,干活去吧。” 竇懷啟見周圍的下人們如飛鳥般四散而去,偏偏只有他一人,不知道做些什么,呆愣在地。 “喂,你,說你呢,怎么不去干活!別以為你年紀小就不用做事了!” 李管家也不知這屁大的小孩是誰帶進府的,上前一步借著燈光,打量了下竇懷啟。 “我……”竇懷啟想到姜裳,可又想這管事的既然不知道,想來這姜大小姐是沒有給手下的人交代。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管家見他支支吾吾的,抬頭一看時辰,老爺已經快要起了,他可沒這功夫跟個小孩浪費時間。“行了,既然不知道,就跟著那邊的下人去灶房里幫忙。” 竇懷啟應了聲,朝著右手邊的方向跑去。 這一日早上,算是營營逐逐,不可開交。竇懷啟連口熱飯都沒能吃上,只顧著在灶房里打著下手。 又偏因為他從未做過這種下人的活計,摔碎了幾個瓷碗,被切菜的大娘一臉不耐煩的趕了出去。 竇懷啟嘆了聲氣,走到灶房外角落的一塊石板上,石板上有些殘雪,他雙手一掃,便就地盤腿而坐。四周樹叢比他坐起來的身子還要高,他見這屋子里似乎始終沒有停歇,只得在外安靜候著,也因此,他錯過了早食,又錯過了午膳。 抬頭看著遠方的天空時,竇懷啟心里一陣心酸,自己竟然淪落到如此的地步,而他除了努力適應以外,別無辦法,因為他只有自己。 而那位姜家大小姐…… 竇懷啟覺得自己昨日肯定是被她逗弄了,可又想到自己換的那床新布衾,指不定也是大小姐吩咐的,一時有些糊涂了。 他哪里知道,這姜裳今日正準備和娘親商議書童的事,倒不是故意冷著他。 …… 晚些時候,終于有人來找他了。 竇懷啟剛從角落里出來,就見司涼帶著個裁縫在這灶房周圍張望。 “喂!就是你小孩!快過來!” 司涼這一喚,就有下人往這邊看著。 竇懷啟不知發生了什么,往前走了幾步。 “趙末,這就是主子吩咐要做衣裳的小孩,你先替他量量尺寸,至于成衣的布料與花色,你大可,以其他官家書童的服飾為基礎。”司涼對著一旁的裁縫這般吩咐道,說完轉頭一看,見竇懷啟身上滿是泥屑,不免皺了皺眉。 “一會量好尺寸,將自己身上的污泥拍一拍,再到南云院里來。” “南云院是?” “哎呦,主子待你如此好,你竟不知南云院是哪里?” 竇懷啟覺得自己應該知道了,許就是那個姜家大小姐的院子吧。 度量尺寸的時候,竇懷啟覺得有人的視線在他身上注視,只是這視線太過兇狠,他背脊一冷,四處看去時,卻又不見誰在看他。 難道是他的感覺出了錯? 他歪著頭思索了下,昨日還是不應該聽姜大小姐的話,將那竹節給扔了。要不自己再去找一節來磨尖前端? 等趙裁縫量好尺寸離開后,竇懷啟記起司涼的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和泥巴,朝南云院走去。 期間不知道往哪里走,便與他人詢問,倒也算走得順利。 而姜裳…… 用完了午膳,正躺在庭院的貴妃榻上消食,身上蓋著厚重的小錦被,右手邊的案幾上放著些桂花糖蒸栗糕,還配了壺清茶。 可姜裳現在肚子撐得圓鼓鼓的,哪里有閑心品嘗。 今日早先時候,她已經和娘親商議了書童之事,娘親自然不會有異議,又陪著她玩鬧了一上午,才回了若庭院。 她估計姜父對她提議之事,也不會拒絕,索性喚了司涼找了平日里替家里做衣的趙裁縫。 只是不知自己會不會著急了些,姜裳瞇著眼看著天空,渾渾的。 “姜……大小姐。”竇懷啟從院前的拱門處轉過來時,便看見姜裳蓋著小寸的錦被,躺在貴妃榻里,像只小狐貍,尤其是她瞇著眼的時候就更像了。 “啊,你來了啊。”姜裳偏頭看去,見竇懷啟穿的上衣單薄,褲子像是穿了兩條。褲腿處還有些泥巴,她有些好奇,“你今天做什么了?” “嗯……洗碗。” “洗碗怎么會有泥沾到褲子上。”她伸出根手指指了指竇懷啟的褲腿。 竇懷啟低頭看了下,果然有泥。 “我把碗打碎了,就去外面坐著了。” “這么冷的天?你坐著不冷嗎?”姜裳懷疑的看了眼竇懷啟。“你轉過去我看看。” 依言,竇懷啟轉過身,剛轉過去就聽身后某人噗嗤的笑了一聲。 “哈哈哈哈竇懷啟你是笨蛋嗎?屁股上的褲子都被雪打濕了,這么冷的天,你沒有感覺嗎?” 身后人的哈哈大笑讓竇懷啟紅了臉,他慌忙轉過身,支支吾吾的道。“我……我穿得有點厚,沒有什么感覺。” 他穿著套普通的下人服飾,腦后扎著個發髻,有些松,往下垮著。發髻扎得不是很好,應是他自己扎的。 紅著臉低著眉,臉上卻又嚴肅得不行,姜裳一下就想起臨死時那人的模樣,也是這般嚴肅,可那時眼里還藏著些溫柔。 她嘆了聲氣,招手將人喚到面前來。 竇懷啟不解,但還是順從的走到姜裳的面前停住了。 就見本是躺著的姜裳突然坐起身來,而后站了起來,那小巧的錦被就被她推到一邊。 隨后,人已走到竇懷啟身旁。 姜裳伸手將竇懷啟拉到貴妃榻的中間坐了下來,又將錦被取過來堆到他的大腿上。 “你等等,餓了就吃些糕點。”說完,便用她的小短腿往屋子里跑去。 “噫,大小姐怎么進來了。”說話的是正在灑掃地面的司音,司涼聽聲也抬頭看了眼,還沒說話,就見姜裳跑到梳妝臺,抓了把木梳子,然后又往外面跑。 “啊,沒,我梳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