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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去非拉過她的手置于掌間,見她面上一紅,屈膝頂了頂她:“好端端臉紅什么?” 說完把她往懷中一攬,笑道:“這般才夠得上臉紅罷?” 琬寧忽跌入他懷中,察覺到他一只手摸了過來,果真羞得更厲害,不覺間想要扭動身子,那只手停在胸膛之上,有一瞬的停頓,成去非記起海災當夜她那句癡話來,直到此刻才明白她彼時話中深意,遂牽著她的手攀在自己心窩處: “你過來聽聽,”他垂目看她,順勢讓她緊貼上來,“聽見了?” 強有力地心跳近在咫尺,琬寧不明白他這是何意,無聲頷首,只聞他低笑一聲:“我這顆心,此時在為你跳著,真的聽見了么?” 琬寧驚詫,抬首迎上他投落的目光,那里頭依然探究不得,遂疑心方才是自己聽錯了,怔忪間,他已壓低身子身覆上雙唇,琬寧下意識把雙手抵在他胸前,卻仰面開始回應,等察覺出他索取的力道加重時,氣息自然難能安穩,她的身子很快軟如水,一只手被成去非捉了去,被逼著往他那中衣里頭一路摸下去,一路都是硬的,直到琬寧忽觸到他小腹處刺棱棱的恥毛,立刻火燙般抽回了手,嬌喘好一陣,才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大公子……” 他讓她羞恥,不光是自己羞恥,亦為他羞恥,她十幾載的經驗中還難能理解此道,成去非正想同她說話,卻見她死死捂了臉,遂咬著她耳朵幽幽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這件事非你不可。” 說著一個翻身撐起雙臂在她兩側,看她孤雛般的小模樣窩在自己胸肋之下,身子抖得這般兇,一個巧勁便把她雙手掰開: “明知我整日勞碌,卻只肯寫幾個字打發我,又是蒼生又是社稷,小娘子亦任重而道遠。” 他的聲音罕有的輕柔,琬寧含羞回望著他,一雙眼里早泛起蒙蒙水霧,怯怯問他:“那我也是大公子的蒼生么?” 這話更是癡,聽著倒新鮮,成去非模棱兩端笑道:“當我娘子不好?”說著指尖輾轉于她唇畔,“蒼生可無須與我同寢一榻,你想好了……” 琬寧被他撫得癢,顫身大膽就上去,兩手不覺交疊于他脖頸間,淺淺插進他尚未披散的發間,亦覺心愛,成去非的呼吸漸漸沉重起來,拉下她肩頭衣衫,在那清瘦鎖骨的漩渦處盤桓著不住落下的吻。 兩人身子底下很快化作溶溶曳曳一片,琬寧恍惚間又聽他似是問了句“疼么?”,身子早軟綿綿一團比水都不如,而她的身子分明又是水,被他用掌掬起,灑落,無處可去,又無處不可去。 好半日,成去非都只是伏在她肩頭粗喘,一動也不動,兩人就以如此重疊的姿勢,躺了許久,等他喘息漸平,才將琬寧翻過身來,輕輕揩去她眼角淚水,低聲笑道: “我從未在此事上得如此快慰,還要多謝小娘子成全。” 他的指尖在她濕濘的小腹間打著圈,吃吃笑她:“你平日這么斂著,叫起來卻當仁不讓。” 琬寧聽言羞憤至極,想自己方才在他身子底下如何迎合索求,竟真有那么一段恨不能把他纏在私=處不舍他離開,更覺無顏見人,便不肯窩在他懷里,側身背對著他捂臉不語。 成去非自身后摟緊了她,聲音越發暗啞:“方才都給你了,你還想怎樣?歡好時不快活么?” “我不要您說這種話,”琬寧聽得心底煩亂,轉身伸手覆住了他的唇,燦盈盈一雙眼望著他,“大公子是天下倚重,不該說這些。”她言辭間不覺就起哀思,她是從這男女歡愛中得甘甜如許,但她的神像不可,琬寧一時難以理清自己到底為何傷懷,怔怔看著他出神,后頭也不知該再說什么。 成去非懶得聽她這些高頭講章,再次把她往懷中深摁,無處不妙的身子誘惑著他,讓他亦不能免俗,誰能懷憂不獨嘆?她亦是他的蒼生,該得一份這般情意…… 第148章 鳳凰四年季秋,手握王爵, 口含天憲, 既非復廷尉之職, 天子的詔書自終將而示: “朕德微薄,應天順時,受茲明命,肩負大任,托身于王公之上而君臨四海, 惴惴恐懼, 不知所為,爾等本為股肱爪牙之佐, 文武忠貞之臣, 然中外臣庶,罔體圣心,大肆貪墨,緣弊所由,起于中樞,為罪之魁, 成去甫為首, 兼有江左眾世家上下其手, 同為國賊,如此大案,亙古少有,縱朕懷寬宥之心, 然國法可容爾等乎?天可容爾等?天實難寬矣!更有內外大臣,知而不舉,朕思之實為寒心。今國事多艱,朕不忍驟興大獄,仍愿酌情量刑:中領軍成去甫,天子之將,不思勉力妥當,貪如虎狼,蠹國害民,雖在議功之列,然罪不可逭,抄沒家產,革職免官;右將軍韋少連通同作弊,因韋公新喪之故,特恩準守喪期滿一年,流放西北戍邊服役;守倉將朱向、張涉亦同其沆瀣一氣,從中分肥,斬監侯,秋后處決。” 詔書一經布之天下,舉朝嘩然,天子雖云不忍大興刑獄,百官亦知中領軍既召致廷尉,不能不定罪,然如此嚴懲,仍出眾人意料,更有“國賊”之語,大可誅心。中領軍既伏法,北倉的案子處罰之嚴厲,其余人等自然不在話下。時議很快由天子仍轉回臺閣尚書令,烏衣巷大公子已直掌臺閣之重,卻鐵心掀起谷糧波瀾,端的是疾風勁草,板蕩忠臣,實令人不得其解。 官倉一案,人證物證,固然昭顯,雖有些少疑惑,譬如廷尉署既是尚書令私人那緣何會查至中領軍頭上去,而查至中領軍,成去甫又為何會輕易認罪?個中因由,實不可考,但這些于大局畢竟無礙,天子大體按律究辦,以儆效尤。至于廷尉乃尚書令私人的風言風語則起于青萍之末,終止于鳳凰四年的一紙詔書。而始于草民,終于八議的國本大事,如此開場,如此了局,余人逐漸醒悟過來,天子不在于大肆殺戮,正在于舉綱紀,樹朝風,追繳貪墨谷糧,抄沒如許家產,其利盡歸府庫,盡歸天子,已然是天子所能做到的極致。 那么既如此,百官心中疑慮便也盡歸尚書令一人身上,木心石腹,臣心如水,誠國家爪牙之吏,折沖之臣,然就此失去禁衛軍大權,尚書令到底是為邀何名?惠而不費,唾手可得,人人皆愿為之,而不貲之損,心甘情愿受乎? 散朝時,天子這才命人發放本該在重陽節前一次朝會就該賜下的花糕茱萸等物,節日賞賜亦隨著宮廷用度減半而變得寡淡許多,不過既是每年慣例,眾臣多半不以為意,剛出了司馬門,有幾點微雨落下,便無暇其他紛紛登車而去。事情已成定論,大可再聚私議。 等成去非從臺閣中出來時,檐下扯斷珠簾一般,寒雨蕭蕭不可聞,冷暖交會,成云致雨,只是這陰霾密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