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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那邊也要來人了,哥哥就快要秋闈必須入京,這院子只是暫住,不管是因為什么,他們都必須入京,然而牽著這樣一雙溫暖的大手,卻格外的安心,就好像此刻一樣,有人替她遮風(fēng)擋雨,她什么也不用怕了。 楚筱悠像個真正的十歲的小姑娘一樣:”哥哥真厲害,回來的這么著急,竟然連院子都提前買好了。” 這是真心話,從這些細(xì)小的地方看,也足以看出楚靖瑜的辦事能力以及縝密的心思。 楚靖瑜笑了笑,覺得孩子就是孩子:”也是虧了你仁遠(yuǎn)哥哥帶了人。” 王仁遠(yuǎn)就又專門的咳嗽了一聲,楚筱悠忍不住抿嘴笑起來。 院子只有兩進(jìn),前面安置了楚靖瑜和王仁遠(yuǎn),后面一進(jìn)自然住的是楚筱悠,她的東西楚靖瑜專門叫人帶了出來,衣裳首飾被褥,琴棋書畫,拉了有兩馬車,王仁遠(yuǎn)站在那嘖嘖的贊嘆:”咱這妹子比公主也不差,瞧這些東西!” 跟隨著一起來的下人沒有幾個,不過卻都是一心辦事的,東西搬的有條不紊。 楚靖瑜瞧了他一眼:”怎么剛才沒瞧見你這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俊蓖跞蔬h(yuǎn)嘿嘿的笑了兩聲:”這不是想給咱妹子留個好印象么?瞧咱妹子長像天仙一樣,總感覺聲音大點就把她給吹跑了一樣。” 楚靖瑜的目光深遠(yuǎn)起來,瞧著廊外的雨幕:”你說王亮?xí)粫佬叱膳俊?/br> 畢竟王亮逼迫孤女的事情,明天大半個杭州城都要知道了。 王仁遠(yuǎn)也冷峻起來,露出了那種從大風(fēng)浪里走來的人才能有的神情:”盡管叫他惱羞成怒好了,難道還能怕了他。” 楚靖瑜轉(zhuǎn)身緩步向里走去:”我們應(yīng)當(dāng)先發(fā)制人,叫他即使想要惱羞成怒,也要憋著。”頃刻之間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銳不可當(dāng)。 父親曾說楚靖瑜有不世之材。 院子里有一株梅樹,剛剛開的花落了一地,劉mama和珊瑚帶著幾個小丫頭布置屋子,楚筱悠就披著大氅站在廊下惋惜:”要是天氣晴著,就該把這些花兒掃起來,或者熏香或者埋掉都是好的,這樣子瞧著真可惜。”那眉眼之間盛著幾分細(xì)細(xì)的哀愁,越發(fā)美的讓人心疼。 綺畫跟在一旁:”摘了做梅花餅子最好。” 自來詩情畫意都是見不得油鹽醬醋的,楚筱悠輕笑了起來,哀傷也煙消云散,蔥管一樣的手指,點了點不明所以的綺畫的額頭:”你呀,改明兒就做梅花餅子來,要是做的不好,就罰你掃地。” 綺畫的膽子大起來,笑嘻嘻的道:”小姐放心,我一定做的好好的,保管您愛吃。” 珊瑚有些失魂落魄的將個雙耳豆綠瓶子擺在了多寶閣上,劉mama瞧了她一眼:”怎么瞧著不高興?” “小姐這些日子好像厭煩我的很,也不知道我是哪里做錯了,mama能不能幫我打探打探。” 劉mama笑著安慰了她兩句:”小姐年紀(jì)小,是小孩子心性,保不準(zhǔn)過兩日就好了,你也別胡思亂想,現(xiàn)在大少爺回來了,家里有了主心骨,我們也就不怕什么了,等到京城那邊侯府的人來了,瞧瞧杭州城這邊誰敢亂來?!” 劉mama是在楚筱悠生下后,秦家老太太專門從京城里送過來的奶娘,所以說起侯府一副與榮有焉的樣子,珊瑚覺得好多了,打問起來:”京城的侯府有多富貴?” 劉mama矜持的一笑:”京城的人家不叫富貴,叫權(quán)勢滔天。” 正廳里掛著個仕女圖,下面擺著寶鏡和如意瞧著就是女孩子家的屋子,楚筱悠畏寒,碳盆已經(jīng)點了起來,屋子里暖烘烘的,楚靖瑜微微點了點頭。 楚筱悠換了衣裳出來,摩拳擦掌:”兩位哥哥等著,我去做飯,保管你們能吃三大碗。” 大家都笑起來,楚靖瑜打趣她:”別不是一會我們沒的吃吧?” 王仁遠(yuǎn)立刻憤憤起來:”說的什么話?咱妹子做的飯比定非常好吃!” 這小子,才眨了個眼就學(xué)會了拍馬屁,楚靖瑜鄙視了他一眼。 楚筱悠笑瞇瞇的出了屋子,后頭跟著大小的丫頭七八個,王仁遠(yuǎn)又咂舌:”咱這妹子是去做飯還是砸廚房的?帶這么多人?” 楚靖瑜喝了一口茶:”你懂什么?大戶人家的小姐說是親自做飯,后頭頂多在里面放一勺子鹽,要不然要下人做什么?” 所以他特地多留了幾個丫頭,就是怕meimei吃虧受苦。 楚筱悠果然也沒做什么,自有人炒了幾樣小菜,下了雞湯龍須面,熱熱乎乎的吃了一頓飯,氣氛很好,飯后幾個人坐在一起閑聊了幾句,多是王仁遠(yuǎn)在說山寨里的事情,好像很懷念的樣子。 楚筱悠拖著腮幫子,有些出神的瞧著外面,雨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太陽露出了小半邊臉,她清楚的記得此后的好幾日都是晴天,上一世這個時候一定正在惶恐落淚,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外家的身上,倔強(qiáng)的高傲著,卻又時時刻刻被人將尊嚴(yán)踩在地上。 羅秀逸在做什么?站在商鋪里做著小生意,自強(qiáng)不息的掙著供哥哥讀書交友的錢?還有秦軒宇是不是正在和姐妹們玩樂? 她將這些都拋到了腦后,忽的開口:”那個張有生要好好收拾!” 正文 3.第 3 章 永安巷半條巷子是道臺府,另一半是府衙,青色的馬車在這初晴的早晨安靜的停在巷子口,和那探出墻外的梅花相映成趣。 張有生穿著青色的長袍皺眉抄手立在鋪了青磚的巷子里,聽說有人找他,怎么出來也不見人? 楚筱悠從素色的簾子縫隙間看出去,就瞧見王仁遠(yuǎn)猛的從后面竄了出來,堵住張有生的嘴,用麻袋套住了人,跟著的幾個手下?lián)砩先ィ褪且活D拳打腳踢,張有生痛苦的哼叫聲清楚的傳到了楚筱悠的耳朵里,讓她霧蒙蒙的眼都明亮起來,那些堆積在胸口的憤怒和哀傷都隨著這些煙消云散,整個人都舒暢起來。 她那漫長的人生中,可從來不知道收拾一個人還能用這樣直接粗暴有效的辦法,她以為大家坐在那里拐彎抹角的說話,然后在心里想著計謀,用那些見不光的辦法將一個人不帶血的殺死。 綺畫差點就要鼓掌,小腦袋都貼在了簾子上。 計算著時間差不多了,王仁遠(yuǎn)一招手,幾個手下就消失在巷子里,他幾步跳上馬車,馬車噠噠的啟動,悠閑的出現(xiàn)在集市上,淹沒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