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沒有人教書了,60年代這里還有成套完備的教育設施。后來受教育程度一代不如一代,老人們是最有知識的。但他們費盡心思找不到一個愿意來教書的。我平時也沒什么事,而且我喜歡小孩子。"新來的宣傳員幫他拿著書,"要去哪里上課?""哦不遠,就在勃利克醫生家的院子里。我自己可以走過去。"他們穿過書記樓的小院,遠遠看到新入駐的軍隊,"這就是你們的軍隊?""是的。"阿布拉莫維奇點點頭,他想起來一些事情,"緊急文件會用傳真發過來,每天都要記得確認傳真機,那臺東西和我一樣老了,你不每天去看他他會發脾氣罷工的。郵局一個星期來一次,信件包裹報紙都會有,去傳達室取。宣傳員記下了,"好的。我知道了。"于是尤拉一個星期后才拿到這份報紙。謝爾蓋告訴他登報的那篇文章應該是那篇,而印在紙上的是他知道維克多的陰謀前寫的稿子。而且那篇稿子是沒有寫完的草稿,它的末尾三百字以及中間許多評論性語句是宣傳委員會著人代筆模仿他的語調臨時加上去的。這已經構成竊用,如果在莫斯科,尤拉完全可以把這個人捉去給警察,然后判處他剽竊罪。他拿著報紙去找謝爾蓋,謝爾蓋面容失色,立刻給他道歉,“對不起尤拉,是我把稿子發錯了。這件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在整理的時候太亂了,沒看清楚就發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們最后會登上去。”“但是后半段是他們加上去的,甚至沒有問過我的意見!難道隨意添改別人的文章連原作者都不需要過問嗎?”尤拉毫不動搖,他覺得自己被騙了,“我是把你當做朋友才把稿子交給你的。我很失望,謝爾蓋。”這件事導致他們友誼產生了隔閡。奧列格卻來不及幸災樂禍,他心有產生了和和赫瓦賈一樣的擔心,“他在利用你,尤拉。你又被騙了。”“他說他不是故意的。”“他當然不是故意的!”奧列格把報紙摔在他面前,指著那篇報道,“那這是什么?一篇沒有寫完的稿子難道他們不會有疑問?誰把沒寫完的東西發給報社?你會嗎?他還不是故意的?他在利用你,利用你的筆和文采做宣傳。cao,這些人永遠改不了下三濫的做法。”“但是為什么?”“不知道,”奧列格深吸一口氣,“可能是因為有些人被逼急了怕仗打不下去了,也可能是沖著文學報來的,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要是在國內被知道了,你們報社就算毀在你手上的。我一點也不想嚇唬你寶貝兒,但是事情真的有這么嚴重。你最好祈禱他不是間諜,要不然你們報社肯定完蛋。”他從門外喊來兩個士兵,“去把檔案室那個謝爾蓋給我抓起來,現在!立刻!馬上!”尤拉焦急地在室內踱步,“這篇文章不能傳回國內去,更不能給外國媒體知道。我本來就不應該留著它,我總是想找個時間改一改,畢竟是我來阿富汗第一篇回憶錄,可一直沒有時間。”奧列格有點生氣,“最好他能夠交代清楚為什么要這么做,要不然你就要想好怎么交代!”尤拉臉色一白,他知道自己這次犯了大錯了,抿了抿唇,隱忍著受傷的表情不敢動了。不一會兒兩個士兵跑回來,“報告!謝爾蓋抓住了!”謝爾蓋狼狽驚惶地被捆在小黑屋里。奧列格推開門的時候,他的眼睛被突如起來的強光刺激,發出一聲怪叫。尤拉看到他四肢被束在地上爬行,像只焦躁的蠕蟲。他不忍地將目光放到旁邊去。奧列格的仁慈則已經被拋到九霄云外,他不由分說上去就是一腳,狠狠揣在謝爾蓋的背上,犯人的身體被他的軍靴牢牢釘在墻角。奧列格腳下能踢出上百斤力道,那可憐的小細腰發出卑微的抗議,里頭的器官被擠壓得疼,謝爾蓋涕泗橫流地求饒,“不——求求你——”“求你自己比較現實。”奧列格說,“那篇報道是誰讓你發給宣傳委的?”謝爾蓋哭叫,“是我發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們會刊登出來!”“嗯哼?”奧列格轉動腳尖碾過他的腰椎,“你再說一遍?”謝爾蓋慘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很疼!”“我沒有太多耐心謝爾蓋,我可以把你的這里踩斷你信不信?83年的時候我們曾經抓到過一個間諜,拷問了兩天,最后我把他的腰椎捶爛了,用這么大一把鐵錘。”奧列格陰森森笑了一下,用手比劃著,“他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讓人錘了他二十下,吐血而亡。你要不要試試?”謝爾蓋瞠大眼睛,瞳孔失焦,痛苦地全身戰栗,哭得很難看,“我不是間諜,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間諜。我……我82年參軍來阿富汗,我的檔案沒有任何不良記錄!我不知道那篇稿子會有這么大的影響,求求你……”他哭得嗓子一抽一抽的,努力蜷縮身體,“求求你,拜托,我沒有騙任何人。”尤拉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拉開奧列格,“這樣下去,你真的把他踩死了,他也說不出任何東西來。讓我來試試。”"這不是你會做的事情。"尤拉拔高了聲音,"奧列格!"這才成功讓奧列格的目光轉了過來,他說,"給我一個機會。"奧列格勉強收回了腳。尤拉蹲下來,謝爾蓋抱著自己的肚子抖得像個篩子,他嘴巴上沾著粘稠的鼻涕,有點惡心。尤拉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嘆息道,“對不起,謝爾蓋。”謝爾蓋抬起頭來看他,凄哀地乞求,“請你相信我。”“我很想,但是我不能。”尤拉說,“所以很抱歉,這次我要出賣你了。但是我必須這么做。因為如果我不把你供出來我就會有麻煩,很大的麻煩。這是我自保的唯一方法。”謝爾蓋的表情變得不可置信。“我只說一遍,我想你要好好考慮你接下來要怎么選擇。”尤拉冷靜道,“不論你是不是間諜,我們都會說你是間諜,因為這件事情已經發生了,為了我能擺脫責任,我會向政治部舉報你,告訴他們這篇東西所有評論性語句都是你加上去的,我只以當事人的身份描述了場景。你偷了我的稿子,添油加醋發給宣傳委,再印出來。”“接下來我會聯合宣傳委把你塑造成為一個軍事間諜。宣傳委會臟水潑盡把所有責任都推卸到你的身上,他們甚至可能說你買通了編輯刊登這片文章。我猜會這樣,這是做媒體的慣用手法。再然后,他們會刊登文章出來澄清道歉,把你的照片附上,讓你親手寫一篇悔過書。就像每個斯大林時期在電視上悔過的間諜和政治犯一樣。”尤拉拉起他的手,“你可以選擇配合或者不配合,你要自己好好想清楚。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工作量會大一點,要偽造后面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