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而起，把人接住，淡定道：“墨玉已毀，凡間所有合道之境的人都該有反應(yīng)了。”

慕江陵看見軒浥塵從半空摔下來，在地上滾了幾滾，凄慘無比，過了會突然抱著頭慘叫起來，毫無風(fēng)度的滿地打滾。

……這就是所謂的反應(yīng)？？？

慕江陵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的指了指自己：“我……我不會也變成這樣吧？”

“你不一樣，不會的。他的境界是偷來的，沒有飛升的可能，估計會受盡折磨死去。”說著應(yīng)辰抬頭望了望被挑在劍上毫無生氣的孟庭深，低聲道，“另一個，死的正好，還免去了苦痛。”

“他……若遇見的不是軒浥塵，該多好。被坑慘了。”慕江陵唏噓不已，又拍了拍應(yīng)辰的手，“放我下來，這么多人，抱著不像話。”

應(yīng)辰收緊了手臂：“不。”

慕江陵：“……”

隨著兩人相繼死去，谷外的封印大陣散去，剩下的弟子早已潰不成軍，三兩下就收拾掉了。

這場突襲，來得快也去得快。

李青崖落回地上，孟庭深的尸體也隨之摔在了草叢里。他握著劍，在那佇立許久，久到慕江陵清點完人數(shù)收拾完戰(zhàn)場，抱著塊不知從哪找出來的白麻布，站到他身后。

慕江陵：“青崖兄……”

李青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少頃，他沙啞道：“把他……葬了吧。”

慕江陵輕輕嘆了口氣，道：“我來。你去休息。”

李青崖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慕江陵仔細(xì)的把尸體包起來，聲音虛渺得仿佛從天外傳來：“他吞噬了我?guī)煾傅木辰纾瑓s死在了我手上，偏偏又因此免去了臨死前的折磨。你說，命運(yùn)是不是個很有趣的東西？”

“是啊。誰也說不準(zhǔn)。”慕江陵抱著孟庭深的尸體站起來，“這算是個還不錯的結(jié)局了。”

迎面微風(fēng)，帶著些許還未消散的血腥味，吹起李青崖額前的頭發(fā)。

許久，他釋然一笑。

慕江陵忽然覺得他身上有什么變了。

…………

是頓悟。

慕江陵悄悄退了開去，免得打擾李青崖突然到來的機(jī)緣。

在藥谷外安葬了孟庭深，慕江陵盯著那座新墳發(fā)愣。背后忽然有人拍他。應(yīng)辰道：“走了。”

慕江陵：“去哪？”

應(yīng)辰：“隨便。趁著白羽鸞還沒找上門。”

慕江陵：“……”他怎么忘了這茬！

慕江陵：“等等，其他人呢？”

“你要我還是要其他人？”

“……你這是胡攪蠻纏。哎，算了，下次再和他們好好道別吧。”

“慕江陵。”

慕江陵抬頭：“嗯？”

“喜歡你。去哪都想帶著你。”

“我也是。”慕江陵笑瞇瞇的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你一輩子也別想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