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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中好像有什么東西……”沈昭昭細細看去,在周圍的霧氣之中,有什么黑漆漆的一團又一團,張牙舞爪的猖狂著。 有的年輕弟子已經被嚇哭了,攤在地上動也不能動。 倒不是這些年輕修士如何膽小,只是原本說好的是鍛煉切磋的比斗,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地獄修羅場,親眼所見的死傷就已經不知凡幾。其中所遇到的東西也遠遠超過自己的實力范圍,除了驚慌就只剩下驚慌。 “洛道友,你快救我們出去吧……我們師門不比玄光宗,師父送我們過來也不過是為了長長見識,萬萬沒有把命丟在這里的道理啊!”其中一人痛哭流涕。他本是一個小宗門的子弟,論資質哪里敢與這些大宗門爭個高下,且師父對他一向愛護,師門有愛,何苦來的送死? 洛其琛緊緊蹙起了眉頭,安撫道:“你們姑且信我一次。” “師兄,你有什么辦法?”陸承盯著他期待道。 “筑基以上修為者,隨我圍成一個圈,修為低者走進圈中。所有人將全身所攜帶的法器全部拿出來啟用,務必拼盡全力,不管如何,此刻我們必須張開一個結界,等待這場大霧過去。”洛其琛一邊說著,一邊當先盤腿坐下運功。 沈昭昭聽見他說話,也坐了下來。 洛其琛卻道:“昭昭你進去。” 沈昭昭搖頭道:“我亦筑基了。” 她說著看向了晏長庚,他雖然會馭獸,然而到底靈力與他們這些人不同,故而催促道:“晏長庚,你進去!” 晏長庚置若罔聞,拿出了沈泠交于他的法器,圍在了沈昭昭的身邊,接著盤腿在她身旁坐下,低聲道:“你在小看我?” 沈昭昭瞪了他一眼,正待說什么。卻感受到了來自洛其琛的目光,只暗暗收回了嘀咕,腰板挺直了坐好,不再多說。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安排好了位置,大家圍成了一個圈,手掌貼著手掌,金木水火土各色靈氣驀地交織在一起,升騰至半空,“嘩”的張開。光點相互牽連,像是編織著大網,一點一點將所有人都包裹了進去。 而同時,眾人周身的法器陸陸續續的亮起了光華,五光十色,填補著結界中薄弱的部分。 “可是洛師兄,我們的靈氣支撐不了那么久,如果長老他們還是不來,我們該怎么辦?”陸承擔心道。 洛其琛閉目沉默:“只能撐到那時再說了。” 這一句話在眾人已經緊繃的神經上無疑又加重了一層陰影,一個女弟子小聲抽泣起來:“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出去了嗎?” “有沒有誰有辦法將我們的消息傳出去……”又有人抽噎道,“有沒有人來救我們……” 沈昭昭閉著眼睛不斷運功,聽到周圍人幾近絕望的哭聲,腦海中突然閃過之中所提及的“傳音式”。 傳音式是祭祀之舞中最基本的一套功法。先傳音者,方能溝通天地。萬物之中,又以“通人”最為基礎,先通人,才能通靈,而后通天地之道。雖然只是粗略的看過,但沈昭昭卻印象深刻。 她睜開眼想要開口,沈泠的話卻又在她的耳邊響起:“千萬不能暴露你自己。” 一旦巫族血脈暴露會發生什么,就難以預測了。沈昭昭遲疑了一下,陷入了糾結之中。 34.第三十四章 “洛師兄……我有些撐不住了……”正在沈昭昭糾結之中, 坐在洛其琛另一邊的玉鳳臉色蒼白,身形不穩的晃了幾下。 她的修為本身就不算太穩固, 在之前又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如今心境動蕩之時又強行運功, 竟然有了隱隱跌落境界的傾向。 卿鳳連忙接住要摔倒的玉鳳,焦急的喚道:“玉鳳,玉鳳, 你怎么樣?” 玉鳳半闔著雙眼,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周身環繞著若有若無的靈力逸散,在這樣下去,怕是就要掉下筑基了! “師兄……”卿鳳哀求的看向洛其琛。 然而因為這兩人驀地抽離出了這個陣法, 導致結界在兩人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斷層。一條黑色的隱隱疏忽在卿鳳身后閃過, 就要闖了進來。 沈昭昭眼皮一跳, 眼疾手快的將身邊的一道法器打了出去, “啪”的光華四溢之中,結界的漏洞被漸漸的修補。而那不知名的怪物在看到這個法器的華光之后,似乎被震懾的猶疑了一下,終于緩緩縮了回去。 “卿鳳。”洛其琛蹙著眉頭, 嚴肅道。 因為自己的疏忽險些導致犯下大錯, 卿鳳雖心有不滿, 卻只能不得已將玉鳳放了下來, 重新回到陣法中。 她兩彎柳葉眉, 似情含情, 被濃重的哀愁籠罩著:“我們真的就要在這里等死嗎,先是玉鳳倒下,后面還有誰?” 洛其琛閉上了眼睛:“多說無益。” 他一個人幾乎承擔起了這個結界所需的一半靈氣,無形中不知道為其他人減輕了多少壓力。每多一個動作,對于洛其琛來說都在增添負擔。故而他要避免任何多余的動作,連話也不愿多說。可以說,若不是洛其琛,只怕眼前這些人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沈昭昭看出來他的吃力,心中頗不是滋味。 洛其琛是這樣的人沒錯,總是喜歡有什么事情自己扛著,不多說亦不解釋。 但卿鳳說的也沒有錯,這是一場典型的消耗戰,一旦他們這里的人消耗完了自己的靈氣,結界難以支撐,卻仍然沒有人來救或者說濃霧退散,那他們多半是要全部折在這里,并且毫無還手之力。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結果發生么? 為了自己的安危而犧牲這里所有人的安全?沈昭昭覺得這筆賬怎么也不該這么算。 “我有一個法子,或許可行。”思量之后,沈昭昭緩緩開口。她說的極其緩慢,字字清晰,好讓在場的人全部都可以聽清。 “太好了!是什么方法?” “這位道友快救救我們吧……我們不想死在這里……” 眾人立刻吵吵嚷嚷的插嘴,看向沈昭昭的眼神里都散發著期待的光芒。 “昭昭。”洛其琛也看向她。 只有晏長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驀地睜開雙眼,那雙眸子之中墨色如漆,波光凜然,“不許。” “為什么不許?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送死嗎?”有人憤怒的叫了出來。 “難道玄光宗弟子的命是命,我們的命就不是了?” “誰都想活下去,既然有方法為什么不說出來!你們到底安的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