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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簪中錄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9

分卷閱讀229

    夫家沒人了嗎?怎么要我們娘家收尸啊?”

    “她夫家要是有人,別的不說,房子早被收走了,還等得到現在?”周子秦說。

    湯升眼睛一亮,問:“房產沒人收?”

    黃梓瑕面無表情地說:“無子無女者,子侄若替她辦妥喪事,可繼承房產?!?/br>
    湯升立即說道:“她是我姑母,我身為她的侄子,為她辦一場喪事那是義不容辭!”

    “那好,你備齊棺槨,擇好墳地。出殯下葬之后,到衙門來拿房契地契?!?/br>
    把湯升送出門之后,周子秦問黃梓瑕:“我朝有這樣的律令?”

    “沒有。”黃梓瑕搖頭道,“但是你看到沒有,一聽說還有房產,‘我那姑姑’就變成‘姑母’了。”

    周子秦郁悶道:“想個法子讓他雞飛蛋打最好?!?/br>
    “得了,漢州小巷一間破房,去掉喪事花費之后,大約也就抵得過一對銀簪子?!秉S梓瑕說著,又將今日眾人說的話看了一遍。

    周子秦已經急不可耐了,問:“這下你有空了吧?趕緊給我說說,張二哥怎么樣了???”

    “別急,直接帶你去看你不就知道了?”黃梓瑕說著,將自己手中寫好的檔案收拾好,合上。

    李舒白卻在此時伸手將它拿了過去,翻開來仔細看著她的字。

    是他熟悉的字,簪花小楷,清秀娟麗,卻因為總是急于速度,在下筆行文時,有一種倉促的落筆與收筆。

    李舒白微微皺眉,目光掃過那些筆跡時,不由自主顯露出一種冰冷的意味。

    黃梓瑕低聲問:“怎么?”

    他將那檔案冊交給她,低聲說:“關心則亂,牽扯到你的親人,果然你就無法保持冷靜了?!?/br>
    黃梓瑕皺眉,翻開自己的本子又看了看。

    而周子秦已經在那里問:“什么?這個案子牽扯到誰的親人?不是那個湯升的嗎?”

    李舒白點了一下頭,隨口說:“正是?!?/br>
    黃梓瑕則還在翻看著自己所寫下的東西,強自壓抑著自己的震驚,可目光中的不敢置信,終究還是泄露了出來。

    她腳步慢了下來。

    李舒白回頭看她,停了一下,終究還是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低聲說:“到郡守府的時候,再對一對。”

    她勉強點點頭,仿佛逃避般,將手中的冊子合上了。

    幾個人走出義莊,門口那只又臟又瘦的丑狗精神一振,跳起來就沖他們狂吠。

    黃梓瑕看了看天色,又看看狗,有點詫異。

    李舒白在她耳邊低聲說:“真沒想到,你也有預料出錯的時候?!?/br>
    黃梓瑕白了他一眼,說:“我說過了,我就是養條狗替我做幫手查案,僅此而已!”

    幾個捕快騎著馬,牽著一條丑狗招搖過市,令人側目而視,有人看著那條狗,暗地竊笑,還有人對著周子秦大笑:“周少捕頭,這條狗犯了什么錯啦,要被你們一群捕快押著游街示眾?”

    “切,捕頭我養條細犬幫助破案,你們什么眼色?”

    “原來捕頭的細犬長得跟土狗一模一樣?”

    “哈哈哈……看這泥巴裹滿全身的樣子,你看得出真面目嗎?說不定洗干凈后真的是條細犬呢?”

    “這要是細犬,我把那整條狗給活吞了!”

    等到了街角處,那個二姑娘正在賣羊rou,一看見這條狗,就給丟了塊小肋骨。那條丑狗樂不可支,直接狂奔過去,牽著它的周子秦差點沒給它掀翻了,幾個踉蹌被它拖到羊rou案前,收腳不及,頓時咚的一聲狠狠撞在rou案上,整個人跪了下去。

    二姑娘手提著大砍骨刀,好笑地看著他:“周少捕頭,何須行此大禮呀?”

    周子秦捂著酸痛的鼻子,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二姑娘,不是早跟你說過了,不要當街賣羊rou嗎?好歹……好歹別離路中心這么近??!”

    二姑娘面不改色,拉起獨輪車往路邊挪了兩三尺,然后譏嘲地問:“就算我避到這邊,難道你就不會拜倒在我面前嗎?”

    周子秦苦著一張臉,說:“至少……不會在你的石榴裙下跪得這么情真意切?!?/br>
    二姑娘扯扯自己的破舊裙角,翻他一個白眼,抓起一塊更大的骨頭往前面一丟:“去!”

    丑狗頓時樂不可支,瘋狂地往前急竄,原本就趴在地上的周子秦被它拖著,在街上直接臉朝下滑行了足有兩丈遠,才終于抱住了一棵樹,將它狂奔的步伐給止住了。

    在滿街人的嘲笑聲中,周子秦氣憤地把手中的狗繩解開,摸著自己磨破的手肘和膝蓋,沖到二姑娘的面前,狠狠一拍rou案:“你!”

    二姑娘抄著砍骨刀,不咸不淡地看著他:“我?”

    周子秦看看刀子,再看看二姑娘白凈的肌膚清秀的面容,嘴巴張了張,然后訥訥地舉起手,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就是想說,以后你賣羊rou,就擺在這里很好,不會擋住行人車馬。”

    十 漫卷火龍(二)

    頂著滿街的嘲笑,周子秦終于跟著他們到了客棧,跑到后院一看,一個小火爐上熬著一個砂鍋,張行英坐在小板凳上,正一邊輕輕扇著火,一邊掀開蓋子朝里面看的湯藥。

    “張二哥!”周子秦頓時大吼,沖進來差點沒把藥爐給撞飛了,“你不是去漢州了嗎?怎么在這里???”

    張行英被他嚇了一大跳,趕緊護住砂鍋,說:“小心小心,再熬一會兒就好了。”

    “出什么事了?你生病了?受傷了?”

    黃梓瑕見張行英結結巴巴說不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便在后面說:“他和朋友在路上遇險,所以帶著他先回來了?!?/br>
    “什么朋友啊?張二哥好像是一個人上路的呀?!敝茏忧卣f著,探頭往屋內看了看,頓時大驚,“景毓?”

    “周少爺。”景毓躺在床上,轉頭朝他勉強一笑,又說,“哦,不對,是周捕頭。”

    “你也脫險啦?為什么呆在這里呀?”

    “我……自然是呆在王爺身邊比較好?!本柏沟哪抗饪聪蚶钍姘?,低聲說:“只是……如今這情形,恐怕會拖累王爺……”

    “別說這種話?!崩钍姘状驍嗨鞍残酿B傷。”

    景毓艱難而感激地點點頭,外邊張行英捧著藥碗進來,說:“我在端瑞堂的時候,學過煎藥的,這碗藥的火候現在應該差不多,趕緊趁熱喝下吧?!?/br>
    李舒白接過藥,親自在景毓床頭坐下,將藥吹涼。

    景毓趕緊倚枕坐起,低頭接過藥,不敢讓他喂自己喝藥。周子秦在旁邊坐下,看著景毓喝藥。

    黃梓瑕拔下自己頭上的玉簪,坐在桌前漫不經心地畫著,盤算著今日所探得的線索。

    天色漸暗,黃昏夕光收斂。眾人在店內一起吃了飯,周子秦舍不得走,一直在呱唧呱唧說到快半夜。

    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