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書迷正在閱讀:反派總喜歡跟主角互撩、喂,要一起唱歌嗎、社交溫度、可怕!我的正君和側(cè)君好上了!?、(洪荒同人)上清的劍、小餛飩傳奇之靈魂互換、暴嬌圈養(yǎng)手冊、出宅記、今天也要親一下再死、解脫的愛戀
都是奪目的特出容顏。” 王蘊聽著父親的感嘆,望著檐下懸掛的紅色燈籠,不自覺便想起了黃梓瑕,想起三年前,她十四歲的時候,他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看著那抹銀紅色的纖細身影,如初初抽出的花信,柔軟而氣韻清遠。 那種清遠的氣質(zhì),讓他沿著記憶檢索,那時年幼的黃梓瑕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回頭,然后…… 面容居然和那個楊崇古合二為一,變成了同一個人。 黃梓瑕和楊崇古,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一個十七八歲的宦官;一個嬌嫩,一個清致;一個肌膚白皙自信張揚在舊時宮苑中瑩然生輝,一個身體羸弱面有菜色在夔王的身邊謹小慎微。 ——明明是一個王府的小宦官,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讓他聯(lián)想到黃梓瑕,而且,居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讓他覺得感覺異樣。難道,就僅僅因為他和黃梓瑕一樣善于破案,而且五官和通緝畫像上似有相像? 甚至,他也曾經(jīng)悄悄遣人去打探過楊崇古的身份,發(fā)現(xiàn)他的來歷清楚明白,從九成宮到夔王府,甚至連當初入九成宮中時畫下的押都還在——只是那時的楊崇古還并不識字,只在紙上畫了個圈。 還有,更無法質(zhì)疑的證明是,夔王李舒白。 質(zhì)疑夔王身邊的楊崇古,不啻于冒犯夔王。 他想著那個令他蒙受了奇恥大辱的未婚妻,一瞬間恍惚。但隨即便聽到父親的聲音:“蘊兒,如今王家凋蔽至此,先祖在地下恐怕也會覺得蒙羞……如今這一代所有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就算你不能讓王家恢復昔年的榮光,也至少,不能讓王家斷了在朝中的勢力!” 王蘊鄭重點頭,說:“我們家如今宮中有皇后,朝中有爹您在,并不算弱勢。” “你錯了,其實在朝中和宮中,王家影響最大的人,并不是皇后與我們。”王麟微微而笑,笑容中不無得意之色,問,“你忘了,還有一個人,足以翻覆天下,改朝換代嗎?只是大家都忽略了,那個人,也姓王。” 王蘊低頭,默然無聲,許久,才說:“是。” “不日等王若棺木運送走之后,你得去拜訪他了,以免他忘記我們家族。”王麟說著,想了想,又說,“他喜歡養(yǎng)魚,記得給他帶幾條過去——紅色的小魚最好。” “不知道膳房還有沒有吃?” 回到夔王府的黃梓瑕感覺到一陣胃痛。今天一天,除了早上吃了幾個春盤,中午喝了幾碗茶之外,她一直都在外奔走,沒有粒米下肚,現(xiàn)在真是餓暈了。 她捂著肚子挪到膳房一看,灶臺冰冷,空無一人。 “這日子沒法過了……”黃梓瑕恨自己沒有早向魯大娘打探一下東西放哪兒,導致現(xiàn)在她一走,自己壓根兒找不到吃的。 好容易在碗柜里找到兩個干巴巴的蒸餅。黃梓瑕一手一個,一邊往嘴巴里塞著一邊往自己住的偏院廂房走去。 走到院門口一看,自己屋內(nèi)竟然亮著燈。她愕然,趕緊走到門口一看,驚得差點連手中的胡餅都丟掉了—— 那個,那個,那個坐在里面一副悠閑自在挑燈夜讀的人,不就是夔王爺李舒白嗎? 她站在門口發(fā)愣,李舒白已經(jīng)抬頭看見她了,抬手朝她勾了勾。她手中捏著兩個各咬了一口的蒸餅挪進來,問:“王爺……深夜到此,有何貴干?” 他沒說話,只微微一抬下巴,示意旁邊一個食盒。 她遲疑地提起來,打開將里面的東西端出來—— 一盞貴妃粥,一碟蜜制馓子,一碗白龍曜,一份箸頭春,還有她最喜歡的蝦炙和雪嬰兒,居然都還尚有熱氣。 她看了李舒白一眼,見他理都不理自己,立即扔了手中的蒸餅,拿起食盒中的象牙箸先給李舒白那邊擺了一雙,剩下一雙自己立即抄起來,先把箸頭春扎起一只。 箸頭春是京中最近風行的菜,原料也沒什么的,不過是烤鶉子而已。但這只鵪鶉醬料用得十分地道,火候掌控完美,再加上她現(xiàn)在真的是饑腸轆轆,連撕帶扯瞬間兩只下肚,才松了一口氣,恢復了正常速度,開始細嚼慢咽。 李舒白也放下手中的書,問:“有什么進展?” 她不說話,只將懷中那半錠銀子拿出來,放在桌上,說:“錦奴的房間里找到的。” 李舒白拿過來,將銀錠翻過來,仔細端詳著。 銀錠的背面,鑄著兩行字,第一行是“鄧運熙宋闊”,第二行是“十兩整”。 黃梓瑕又從胡床的抽屜中取出之前那半塊銀錠,遞給他。 兩塊銀錠嚴絲合縫,組成一整塊。背后的字也終于完整了,是“副使梁為棟鄧運熙宋闊,內(nèi)庫使臣張均益,鑄銀二十兩整”。 李舒白放下拼在一起的銀錠,抬頭看她:“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 “她屋內(nèi)的花架下。” “不應(yīng)該。”李舒白肯定地說。 “是啊,她的屋內(nèi)已經(jīng)被很多人翻過,花架那么明顯的地方,不應(yīng)該還有遺漏的銀錠存在。”黃梓瑕說著,又喝了一口貴妃粥,才說,“所以,應(yīng)該是剛剛離開的程雪色留下的。” “程雪色?”李舒白終于有點動容,“她進京了?” “對,但是,我沒見到她,只是聽教坊的人說有個極美麗的女子帶著一幅畫到錦奴房中。但等我過去的時候,她已經(jīng)離開了。” “錯過了,那也沒辦法。”李舒白微一皺眉,又問,“陳念娘為何沒有告知你?” “或許是錦奴與程雪色感情甚好,所以她先去尋錦奴了?”黃梓瑕若有所思,又說,“但陳念娘對憶娘的事情,應(yīng)該是最關(guān)切的,怎么說也該會立即帶著她過來我這邊。” 李舒白點頭,說:“陳念娘畢竟在鄂王府,明日我們可以去直接找她。” “嗯,除此之外,我今日查看了一下教坊外的地勢,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方。今天天色太晚,可能不好尋找東西,如果我們明日過去,必定能有所發(fā)現(xiàn)。” “看來明天又會是你忙碌的一天。”他說著,見燭光暗淡,便合上自己的書卷,拿起旁邊桌上的剪刀,剪去已經(jīng)燒得卷曲的燈芯,將桌上擺著的燈燭挑亮了一點。 搖曳燭光之下,靜室內(nèi)一片安靜。黃梓瑕吃著東西,一抬頭見李舒白正在暈紅的燭火下看著她,不由得一時遲疑。 李舒白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執(zhí)起象牙箸挑了幾根雪嬰兒中的豆苗,放在自己面前的碗中。 黃梓瑕遲疑了半天,才終于艱難地說:“多謝……王爺幫我留了飯……” “不必了。”他打斷她的話,又瞧了她許久,才慢悠悠地說,“我始終相信,喂飽了的馬才能跑得快。”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說:“王爺高瞻遠矚。” “所以,明天跑快點,記得王家馬上就要運送王若回瑯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