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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姻緣之事,再也清楚不過情字的寫法。世間女子,可為情生死相許,而世間男子,為博紅顏一笑,又掀起過多少爭執波瀾。不過就是想要一人擁入懷,為了那纏綿悱惻,性命也可拋。易舒卻從來沒有起過這樣的念頭,他有不少朋友,可無論男女,他都無法產生傾慕之情,他從來不會思念一個人,更從不曾有過要與人相戀相守的念頭,就算是與他最為親密的天機星君司承,也不過就是聊天下棋喝酒的情誼,他的周圍像是畫了一個圈,誰都無法踏進他那一畝半分心田。可為何這次,如此輕易的被小七打了破?易舒覺得奇怪極了,他想起了鄭平。剛得了鄭平的時候,他是喜歡極了的,純白色的獅虎獸及其稀有,而鄭平又長得一副俊俏模樣,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優雅和威武。易舒每日帶著他到處逛,連晚上也就讓他睡在屋里,早上醒來便要先瞧瞧他,揉揉他的頭,簡直寵上了天。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了好久,久到長年受了他仙氣蔭澤的鄭平,能化了人形。易舒很高興,給他起了名字,鄭平也越發的粘他。平日里鄭平雖然能變得人形,但大部分時間里還是獅虎獸的模樣,閑來無事的下午,易舒便和鄭平去野外玩,玩累了便躺在鄭平那皮毛柔軟的肚子上打瞌睡。但這樣平靜而悠閑的日子,終有一日被打破了。那日夜里,易舒靠在床頭看書,鄭平幻了人形坐在他身旁陪著他,易舒其實并不是太喜歡鄭平的人形,要說為什么,那便是他總覺得鄭平人形的時候,喜歡直直地瞧著他,搞得他不太自在,而且也沒有柔軟的皮毛可以揉著玩。但是鄭平道行深了,終究是要化人形,他也不能總攔著,好在平日里大多時候鄭平總是真身的模樣,他便也就這樣隨他去了。可那天夜里,鄭平靠的他很近,不一會兒便伏在他懷里。平日里鄭平真身的時候,也會這么和他玩鬧,所以易舒也并未在意,可慢慢的,不知如何的,鄭平的手腳便纏了上來,又不知如何的,鄭平用力抱緊了他吻住了他的唇,易舒真是毫無防備。易舒心中一陣反感,一個指印便朝鄭平胸口打了出去,鄭平幾乎連掙扎都來不及,便被打落到了地上。易舒坐在榻上瞇著眼睛冷冷的看著動彈不得的鄭平,半晌,一揮袖子便出了房間。易舒畢竟還是沒有下重手,這一個指印只是打得鄭平悶在當場,但卻并無大礙。易舒出去逛了會兒散心,再回來時,鄭平早已不在房里。如今回想起來,易舒還是覺得當時鄭平的所作所為讓他覺得頗不舒服,可為何自己這次遇上了小七幾乎是做了同樣的事,卻并未推開他?易舒心里亂極了,小七現在在做什么?他雖說找了要煉丹的借口沒回去,可小七又不傻,定是知道自己不想見他。自己一晚上都沒有回去,小七夜里一個人可睡得安穩?會不會又做什么噩夢?易舒覺得煩躁,便站起來在煉丹房里四處走。小七呆呆的坐在桂花樹下望著天。前天的這個時候,易舒還抱著他坐在這桂花樹下,揉著他的耳朵,笑盈盈的瞧著他。易舒說過“我也喜歡小七”,可他的喜歡,卻只是喜歡一只寵物的程度,可是自己卻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他,真是好笑,一只狐貍愛上了高高在上的神仙。小七想起桓君趕他走的那日也說過一句“你知我喜歡你”,桓君也說喜歡,可是一樣還要趕他走,所以桓君也好,星君也好,他們嘴里的喜歡,都只是當他是只玩物。小七把臉埋在雙手里,眼淚順著指縫流了下來。天完全的黑了,易舒大約已經繞著煉丹爐走了百來圈了。小七一定是在傷心難過,自己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了,丟他一個人過了兩天一夜。他會不會已經走了?就像鄭平一樣,消失了就再也不相見了?易舒突然轉身,往煉丹房的門口走去,卻又在抬腿跨出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是他第幾次想要回去看看小七,卻停在了門口?易舒不知要如何面對小七,其實說到底,他是不知要如何面對自己。這么多年,他都不曾動過心,也從未起過yin.念,他從前一直覺得他并不需要情愛之事,但如今呢?為何竟就這樣交代在小七手里了?易舒心亂如麻。易舒想起了他曾經是訂過一門婚事的,那還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因為易舒的父親輩分極高,而生他又生得晚,所以易舒雖說活過的歲數不能與蕭池桓之相比,但在仙界的輩分卻也是極高的,要論起來玉帝的那些兒子們,見了他都是要喊聲叔叔的,所以易舒自己的婚事也被看做是一件大事,早早的就被定了下來。對方是位帝姬的長女,年紀還大他一些,長得也是極美的,往后可以繼承帝姬之位,最難得的,是那位姑娘對他是有真情意的。易舒往日里其實與她交情不錯,有時互相借書談天,來往倒也算是頻繁的,大約在長輩眼里,他倆算得上是郎情妾意,便給他們拍板訂了婚事。易舒自己也覺得這位姑娘不錯,性子溫和,也頗為投緣,易舒覺得按長輩的意思,大約定是要他找個人相伴一生的,那便就這位姑娘也可,所以便應下了婚事,選好了訂婚的日子。卻沒想到事情一傳出去,南海那邊竟是鬧起來了,南海龍王的太子要死要活的鬧到了天庭來,說愛慕這位姑娘已久,很早之前便向她家提了親,為何現在突然要把她嫁給太陰星君?王母很頭疼,易舒這件婚事,易舒的娘來找她商量過,她當時也覺得不錯,是點過頭的,如今鬧成這樣,她臉上也不好看。便把易舒和那姑娘喊了來,意思是希望易舒出來說句話,說他與這位姑娘互生愛慕、情深意重早就把婚事定了下來云云,好把那龍王的太子打發回去。卻沒想到易舒瞧見那龍王太子悲痛欲絕的模樣,竟說,你若喜歡,那便讓你吧,反正我也無所謂,只把王母氣得兩眼冒火。那姑娘一聽,更是當場就驚呆了,立即便哭著跑了走,只剩下易舒和那搞不清狀況的龍王太子面面相覷。那龍王太子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易舒的手,興奮地說不出話來,好久才道像易兄這樣大度的男子,世間罕見。鬧到這份上,婚事總是黃了,易舒的爹娘自然是氣得火冒三丈,押著易舒去那姑娘家道歉,回來又罵了他半天,易舒卻從頭到底沒弄明白自己做錯了什么。等到事情過去了,易舒的爹娘才弄明白了自己家兒子的問題,雖說是無奈極了但也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