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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偏要寫,怎么樣?”“……”邢應苔說,“我同學會笑話我的。”“誰敢?”崇善陰測測地說,“更何況,誰知道?”邢應苔說:“你寫之前就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嗎?”崇善說:“不能,我就是想寫,誰能管我?要不是你要我把你寫成主角,這本書本來是我的視角來看的。”邢應苔說:“這又不是什么好驕傲的!”崇善怒道:“別人跪下求我我都不寫,你說有什么好驕傲的?”崇善本來笑瞇瞇的,很高興邢應苔來找自己,可聽他言語中好像有討厭中兩人關系的意味,不由得怒火中燒,他上前兩步,抓住邢應苔的手腕,問:“你又有什么不高興的?”邢應苔用力一震把崇善的手甩開,口中說:“你這樣不尊重人,也不用聽我為什么不高興了!”說完,邢應苔頭也不回地走出門。明明邢應苔沒有回頭,可這時他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樣,能看到崇善臉上的表情驀地一沉,上前跟了邢應苔一步,但很快停下,表情陰森但竭力克制地看著少年的背影。邢應苔看見自己堅決而冷硬的背影,也看見崇善通紅的眼睛。邢應苔想:原來他那時就喜歡自己。只可惜崇善不說,他永遠也不會明白。畫面慢慢扭曲,化成煙霧一般,突然被風吹過,少年離去的背影和凝視的男人就裂成兩半。這次邢應苔是跟著親戚一起去崇善家吃飯。崇善精神有些問題,靠吃藥能緩解,但天性不喜歡見太多外人,記憶中這是邢應苔還是第一次見到崇善和這么多外人坐在一起談天。自那次事件后,邢應苔又半個月沒去找崇善。后來他聽說崇善把那本剛剛出版沒多久的全部召回,賠了出版社和書店不小一筆錢,忙前忙后,焦頭爛額。邢應苔也沒想到自己幾句無心之話能造成這樣嚴重的后果,有心想去跟崇善說幾句話。可崇善旁邊都是其他人,邢應苔是小輩,不好前去湊熱鬧。客廳里十分吵鬧,有人在吸煙,但因為開了空調所以通風不好,煙味很重。邢應苔待了一會兒,就起身到外面去坐。他呆呆地看著窗外的綠樹,然后就聽到了有人走近的腳步聲。邢應苔扭頭去看,就見崇善快步朝自己這邊走來,眼角兩顆淺色的痣,他抱怨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也不過來和我說說話。”邢應苔有種自己的臺詞被人搶了的感覺,他下意識點點頭,反應過來后,又迅速搖了搖頭。崇善站在邢應苔身邊,視線也盯著外面的樹。外面陽光正烈,透過樹葉間的縫隙,一塊一塊斑駁地照下來,映在崇善臉上。崇善低聲說:“我們和好,行不行?”邢應苔說:“行。小叔,我沒想讓你不出版那書……”崇善輕描淡寫地打斷道:“小事。”邢應苔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崇善的手腕。邢應苔又開始和崇善一起鬼混,這年邢應苔已經要讀高三了,功課很緊,然而只要有時間他就會跑去崇善家,和他一起讀讀書,打打球。有次,邢應苔問崇善:“小叔,你到底為什么叫三千人?”崇善伸手摸邢應苔的頭發:“之前不是和你說了么。”“那是騙人的,”邢應苔說,“我想聽真話。”“那就是真的。”邢應苔一副深疑不信的表情,皺眉道:“不會吧?”崇善哈哈笑了兩聲:“怎么不會,我腦子里本來就都是下流無——”邢應苔淡淡打斷:“你不是。”“……”崇善不笑了,他靜靜看著外面。邢應苔看到崇善的上嘴唇和鼻翼上沁出細小的汗珠,可自己卻奇怪的沒有感覺到一絲熱意。良久,崇善道:“——……”他說的聲音很小,邢應苔不得不湊上前,可還沒聽清楚,崇善就已經結束了。崇善面色如常,道:“我這么說,你會不會很失望?”第27章“你說什么?”邢應苔向前傾身,努力靠近崇善。崇善扭頭去看邢應苔的臉,他張開口,還沒說話。這時邢應苔的身體突然向前一傾,眼前猛地一亮,他微微睜開眼睛,一瞬間有些恍惚。等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才醒悟,原來……剛剛是在做夢。夢的內容那樣真,讓人分不清到底是身在何處了。邢應苔揉揉憋悶的胸口,問:“到了嗎?”“還沒呢。”邢爸爸手扶方向盤,愧疚地看著邢應苔,道,“吵醒你了?唉,剛剛前面突然跑出來一條野狗。”邢應苔說:“沒關系。”邢mama不由埋怨:“老大呼吸不順暢,每天都睡不好覺,好不容易在車上睡幾分鐘,你還把他吵醒了。”邢爸爸郁結:“我也不想,可是……”邢應苔忙道:“沒關系,我一點也不困了。”他看看表,發現竟然只睡了五分鐘。短短五分鐘,怎么會做那樣長的夢?邢應苔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口憋悶的感覺無法排遣,不由得輕輕咳嗽幾聲。下午三點鐘左右他們才把新房間收拾好,四人餓得前胸貼后背,邢mama問邢應苔今晚去哪里吃飯。邢應苔說:“回家。”邢mama道:“也好,今晚在家里再住一晚,明天早起再去學校吧。”邢應苔是想回去拿自己的貓,但聽mama這么說只好點頭。盡管現在是冬天,可今年氣候異常,總是下雨。昨天才下了一場,地上一片泥濘,時不時有夾雜著水汽的風吹過,寒冷刺骨。車子停下后邢應苔就立刻下車,往家里走。他關著招財太長時間,怕它不適應。他從口袋里拿出鑰匙,剛要開鎖,突然發現門是開的。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一位穿著紅毛衣的中年女子搶先過來開門,用杭州話跟邢應苔打招呼,說:“你們回來的太晚了,我就順便炒了幾個小菜。”邢應苔用杭州話答謝,他聽母親說了家里會有親戚過來玩,所以沒有多說,就回自己房間。他開門時沒聽到招財的叫聲,當時心里就一沉。邢應苔進房間后立刻打開電燈,也沒低頭去桌子底下找招財,因為他看見床上空了的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