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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覺得它眼神幽怨,似乎很嫌棄身上的衣服。今年冬天不算太冷,氣溫一直在零度以上,可剃了毛也挺難受,盡管招財走路時被這毛衣絆得一拐一拐,卻很聰明的沒有把衣服掙脫開來。就算邢應苔再怎么忙,在春節時也不會天天工作。當然他在家里也沒什么好做的,于是十點多就躺在床上,準備關燈睡覺。招財被厚重的毛衣纏住,動作遲緩,它哀怨地叫了一聲,似乎是提醒邢應苔等等自己。邢應苔等了,他眼看著招財小碎步朝自己走來,然后笨拙地跳到床上。招財沒有絕育,腮部發育很好,它的嘴套圓滿,低頭時兩頰鼓起,好像生氣的小孩。然而它并沒有生氣,它只是低頭試探著踩在邢應苔身上,挪了幾步后,躺在主人身側。招財前爪一塞,示意已經找好地方要睡了。這時,邢應苔伸手輕輕將它抱住。沒抱動,他只好加大力量,才把招財抱到自己這邊來。招財睜開眼睛,燈光下,貓科動物特有的漆黑眼瞳茫然地看著邢應苔。邢應苔伸手把招財身上的毛衣脫掉,露出招財雜色毛下隱藏的白色絨毛。招財張開口,‘喵’的一聲,沒有任何抵抗。脫下毛衣后,邢應苔掀開被子,把招財放到了自己身邊。自打邢應苔過敏后,招財已經很久沒能進邢應苔的被窩了,它感激得淚眼盈盈,狂叫著舔邢應苔的手臂。它覺得哪怕一直穿這件毛衣也不要緊了。那一晚邢應苔摟住招財睡得安穩,卻不知道凌晨左右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本來已經去世的崇善,在最近突然又出版了一本。有人猜這是之前崇善寫好已經發給編輯、只差出版的稿子,有人卻說崇善的死其實是個騙局。真真假假,不能辨認,這一出版,吸引了眾多讀者的目光。當時邢應苔還不知道,但第二天早晨醒來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坐在餐桌上時父母和邢春霖頻頻扭頭來看自己。邢應苔問:“怎么了?”邢春霖看了看瞇眼趴在邢應苔腿上的招財,說:“昨晚小叔——”邢mama咳了一聲,示意邢春霖想清楚再說話。于是邢春霖頓了頓,仔細看著邢應苔的臉色,見他沒有多大的變化,才慢慢說:“昨晚,崇善的出版了,是一本新的。”邢應苔一愣,頓了頓,他‘嗯’了一聲,喝了口粥,沒說什么。邢mama道:“聽說是最近才發給編輯的,好多人奇怪崇善到底是不是還活著。”邢爸爸說:“也不一定就是人還在。當初尸體不是都看見了嗎?”邢mama說:“是的,所以這絕對是炒作,不用在意。崇善肯定不在……不在人世了。”父母這話說得太直白,好像故意說給誰聽。邢應苔聽了兩句,放下筷子,說:“我吃飽了。”說完,邢應苔起身離開。邢家人目視著邢應苔的背影,沒人說什么。過了好一會兒,邢mama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是想崇善活著,還是不想讓他活著。老大總是不太高興。何必呢。”邢mama記得之前崇善和邢應苔倆感情還是很好的,就算崇善再怎樣喪盡天良,十幾年都過去了,人也死了,何必因為崇善曾經的錯誤耿耿于懷?好比當初崇善給邢應苔留下遺產,又為什么不要?連邢mama這樣歲數的人都在那龐大的數額下紅了眼睛,邢應苔卻那樣態度堅決。他才二十五歲呀,這真沒道理。邢應苔只喝了幾口粥就回到自己房間坐著。他坐在椅子上時,招財就迅速跳上來坐在邢應苔的腿上。邢應苔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就算招財踩的很用力,他也沒反應。只見邢應苔面無表情地打開電腦,看了會兒新聞后,又默默合上電腦。招財‘喵’的一聲,卷起尾巴,一錯不錯地仔細盯著邢應苔看。邢應苔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然而呼吸有些急促,而且心跳得也快了。招財整只貓靠在邢應苔的胸膛上,所以它能感受得到。招財的心也砰砰直跳,它抬起前爪,放在邢應苔胸前,眼里滿是陶醉的神情。邢應苔沒空去看向來就喜歡粘著自己的胖貓,他深吸一口氣,把招財放到地上,然后拿過書包,在書包的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的方形紙袋。那紙袋是棕黃色的,看上去像是裝照片的。等邢應苔打開后,果然倒出來的是幾張照片。邢應苔將那照片放在手心里,緊緊握住。他一手緊捏照片,起身收拾一下書包。他的表情還是那樣平靜,背著書包,走出房間后,對還在吃飯的家里人說:“我出一下門。”邢mama急喊:“外面在下雨呢,你去做什么?”“沒什么。”邢應苔二話不說,開門后迅速離開。他并沒想要帶著招財一起出門,然而招財反應太迅速,在邢應苔收拾書包時就咬住拉鏈,躺在背包夾層內,耍賴著,示意主人如果想出門,一定要帶著自己。邢應苔撐起雨傘,將裝著招財的書包放到胸前,疾步朝某個方向走去。看邢應苔走得這么急,招財還以為他有急事要做。但走了二十分鐘后,邢應苔不僅什么都沒做,而且竟然越走越慢,最后停下來,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現在是冬天,還下了雨,所以路人很少。邢應苔站了一會兒,找了個可以避雨的屋檐。他坐在石頭上,把書包放在膝頭,然后拉開拉鏈,讓招財露出腦袋。招財嗷嗷叫喚,左右巡視。它被剃了毛,只穿一件肥大的女士毛衣,突然露出頭,不由打了個噴嚏。邢應苔擦了擦它的鼻子,微微側身,替他擋住風和雨。邢應苔一直緊握的手緩緩張開,露出一張已經被捏的皺巴巴的相片。相片上的男子相貌英俊,眼下有兩顆細小的痣。看著照片上的男子,邢應苔皺起眉。邢應苔不覺得崇善突然出版是意外。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以為這是炒作。實際上現在是一個很微妙的時間,正好在龐桐的meimei糾纏自己,而自己有沒法拒絕的階段里。崇善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邢應苔,讓他別再繼續不當回事了。還是和以前一樣,崇善決不允許有女人接近邢應苔身邊,盡管有些人跟邢應苔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一陣寒風吹過,招財的胡須抖了抖,它有點冷,忍不住從背包里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