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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第二天,最多第三天,陳一平刷新那blog,就會看見鄧特風畫的反思與道歉。這回卻是涉及很多人,他原原本本交代了起源,檸檬和櫻桃米雪約去gastown的Catch122吃brunch,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你怕什么啦!我哥再生我們氣也不超過三天”這些對話都記錄下來。還有一些令人發噱的細節,一幅圖里檸檬用吸管插著檸檬水說:“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頭上的思維框里想的竟是很愧疚的:難道你還……喜歡我?櫻桃怔怔看著他,旁邊注明:30秒后……櫻桃發自內心地說:“因為你長得好看呀!”確實是米雪說得出的話。她就是無理由喜歡一切長得好看又blingbling閃光的人、事、物。卡通里櫻桃用櫻桃耳夾表示,檸檬的單肩包上有檸檬,草莓是襯衣一粒紐扣是草莓形狀。唯獨江紹,真正頭頂香蕉。最后一頁,鄧特風甚至畫了江紹兩幅設計圖,一幅頭頂香蕉皮,一幅頭頂香蕉再插一把水果刀。他解釋說原本想畫成這樣但是因為江紹是陳一平朋友不能太不尊重他,所以頭頂香蕉已經權衡之后是手下留情的后果。多畫這樣一頁,那意思分明是“你應該為我的善解人意夸獎我”。鄧特風帶著金毛犬進門,牽著它在朝陽林道走了許久,人在運動服下,微微出汗的樣子。他解開狗繩項圈讓大狗在院子里撲到樹下落葉中,遲疑地在餐廳外站住,一邊肩膀靠著門框,想等陳一平看完畫冊的反應。陳一平倒水給他:“我沒生氣。”鄧特風接過玻璃杯,掌心被杯底壓著,換個手勢,又問:“真的沒有?”“沒有。”“哦。”鄧特風這時局促地點頭,好像終于知道自己表錯情,向臥室走,中途又轉身說:“我好困。我再去睡一下。晚上……我可不可以不帶它去散步了?”餐廳門外有一個小角落,掛了畫,又有一扇玻璃窗。陽光照射外面的大樹,他的睫毛是金色的。陳一平笑他:“嗯。”他慢慢眨眼,像被那一聲戲謔地回復打開個開關,不由自主地動嘴唇說:“我只是想早點和你住一起。”陳一平終于控制不住,依舊笑著,低頭去吻他。睡到午后,才看見米雪的信息,問他大哥消氣沒有。鄧特風自己擔憂錯了一場,怎么能讓一條船上的米雪不頭疼就松一口氣。他便只回:對我不生氣了。誤導米雪長吁短嘆,怎么大哥越來越偏心,輕易原諒他,反而對親小妹苛刻。這時陳一平聽見他醒來下床,走到臥室門口,抱著手臂在看他。鄧特風臉紅一下,發覺被他這樣微笑凝望等候起床是件過分幸福的事。陳一平坐到他床邊問:“三點,想吃什么?”他就很模糊地答:“去溫哥華島,吃龍蝦。”“好。”陳一平捏他鼻梁:“傻豬,起床了。”真的很rou麻,明知很rou麻,卻不怕rou麻,樂于rou麻,像喝一杯熱量極高的可可。鄧特風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簡直是發癡,卻又張開手臂抱住他的腰,安心到睜不開眼也要蹭兩下,含糊說:“讓我多攬一陣。”不要含蓄,能多極端就多極端吧,被旁人說膩都當他們在嫉妒。心怦怦跳地抱夠幾分鐘,陳一平拍他,叫鄧特風:“問米雪要不要一起。”鄧特風失去他的懷抱,“哦”一聲挪開,發消息給米雪。果然,她回話:龍蝦!我好想吃龍蝦!可是怎么辦,你都說了大哥沒消我氣。我怎么來嘛。鄧特風踩著拖鞋走出去,說:“米雪不來。”心里暗暗高興,多好,沒有人打擾。他們去溫哥華島那家Bridges,招牌上高高頂著魚與龍蝦的那家餐廳。海風吹拂,陽光普照,海邊休閑的游人,男男女女外套長裙都被揚起。陳一平一直沒放開鄧特風的手。這餐廳同時做口味極佳的Geto,有一種少見的蜜酒口味。一位棕色卷發的女侍招待他們,陳一平問鄧特風是否要試吃意式冰激凌,先點一杯給他。女侍甜美地笑著去盛冰激凌,然后記錄菜單,前菜是蝦與帶子沙律配墨西哥薄餅,海鮮沙律中拌入果醋,十分開胃。主食是用一點胡椒與鹽調味的龍蝦,劈開兩半,能大方的用刀叉取出紅白的rou,蘸取融化的黃油與一點點蒜制成的醬汁吃。餐盤旁不送面包,另外端上了烤薯塊以及蔬菜。他們坐在室外陽傘下,花壇旁,近在咫尺就是巖石的階梯和絲綢般粼粼閃光的海面。陽光照在海港對面的白色高樓上,反光的高樓如同會像冰激凌融化。鄧特風的心情也如冰激凌融化,松軟細膩,吃飽后與陳一平沿海灘漫步,看海鷗停在碼頭木桿與游艇上。臨走還在公眾市場內買了熏腸烤小羊肋排rou,和本地產新鮮蔬果。他想與陳一平過這樣的日子,終于可以感受與陳一平過這樣的日子。每次假期回到溫哥華與陳一平共度,他作息混亂,也是因為夜晚不敢入眠,害怕醒來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大夢:他仍只二十歲,孤身一個人。與他這樣相配,會這樣深愛他的戀人純屬夢中大腦虛構。——不是有這個人他不曾遇見,而是這愛人根本不存在于世上,今生今世都無從遇見更不可尋得。鄧特風居然被這種猜想折磨。如果愛情只是自己欺騙了自己,所有甜蜜將倍覺辛酸。他最幸福的時刻,亦是最患得患失的時刻。這恐懼或許會如影隨形,伴隨他一生,鄧特風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天性如此悲觀。一生不得到陳一平的愛還好,他尚且可以像以前那樣從來冰冷,凍到麻木不覺冷地活下去,可是一旦得到,就絕不能再失去。否則只剩下一具行尸走rou。他是這樣愛著他。21【番外】Lovers'Su(中。后來米雪為賠罪,實驗煲湯,不敢直接端給大哥,先約鄧特風出來嘗。他坐在兩個女孩居處的餐桌前,看米雪的架勢便在想那湯味道一定不佳。在米雪期盼眼神下一狠心喝入口,默不作聲地咽下。怎么會有這樣煲湯送給別人喝自己從來不嘗的人?鄧特風無法對她直說:你大約,真的,在烹飪上沒有天賦。他看向大號保溫杯問:“你就是拿這個送給你大哥?”“當然是啦。”米雪好奇探頭出廚房問:“味道怎樣?”鄧特風于是又默然,端起保溫杯又盛出一碗。他一直喝,直到米雪察覺不對,阻止道:“你不要喝了,留一點給我大哥。”這么難喝,鄧特風咬著嘴唇,胃里已經很脹,腦中想的卻是:就是因為你要留給他,我才要盡量多喝掉一點。米雪對下廚的熱忱在實驗咖喱后告一段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