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著發的樣子，倒不知小周這般模樣更讓人……浮想聯翩了。”

聽懂他話中意思的周澤楷面色瞬間漲紅，又不敢直接推開葉修，只能低下頭想躲開他灼灼目光。終于還是葉修先放過了他，拿過一邊那盞甘草冰雪冷圓子遞給周澤楷，自己在他身邊坐下了。但周澤楷吃著點心，葉修又不老實，看他剛舀起一個，便湊過去吃掉。這樣重復了兩三次后，周澤楷無奈地將碗遞給他，葉修卻道：“不搶你的了，吃罷。”他將信將疑地將一枚圓子送進口中，勺子才抽出來，葉修便合身壓了過來。親吻間，他的聲音低綿入耳：“你生下孩子后一日朕便想讓你侍寢了，可算捱到了今日……”

兩人這邊在起膩，那廂王杰希卻帶了雨茗來看周澤楷和雨嘉。但不巧雨嘉跟著新來的小宮女瓔珞兒到黃少天宮中去找雨芊玩去了。王杰希的雪之才幾個月，午后暑熱遭不住，留在了微草殿。知道周澤楷和葉修都在后廊湖邊，王杰希也不多留，只將雨茗留下說是讓他看看弟妹。

柳心與染眉都退到門廊處預備著葉修或周澤楷有什么吩咐，也順帶看顧雨茗的安全。雨茗坐在桌邊椅上探頭去看搖籃里的雨蕤和霏之，許是因為好奇，他便漸漸湊近了。

周澤楷被葉修按在美人靠上親吻，手中的碗早被抽出推到一邊。葉修戀戀不舍地松開周澤楷雙唇的短暫間隙，兩人還不住喘著氣，呼吸間卻更是灼熱了。緩了片刻他方要再親上去，只聽見正堂里一聲脆響，隨后便有兒啼之聲遙遙傳來。

“是誰哭了？”葉修忙松開周澤楷，扶著他一起回了內殿。只見地上躺著一只空碗，雨茗被染眉攬著一臉驚恐，而雨蕤和霏之在柳心和妝嵐懷中不住啼哭。

周澤楷心疼地從離他近些的妝嵐手中接過霏之，葉修也抱過了雨蕤，小心地哄著。

待兩個孩子都停止了哭泣，葉修才問：“怎么回事？”

“回皇上的話，二殿下看三殿下與公主時不慎將桌上的碗翻下，才驚動了三殿下和公主。”染眉邊輕拍著雨茗背安撫他邊回道。

雨茗知道自己犯了錯，一臉委屈地走到周澤楷身邊，仰臉看著他。周澤楷將霏之重新放回搖籃，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頭，柔聲道：

“沒事了，下次小心。”

葉修將雨蕤放到搖籃中與霏之并排，將雨茗抱了起來。

“這是雨蕤，是弟弟，你以前也是這么小，和哥哥一起躺在搖籃里。”他對雨茗解釋著，也安撫了他的情緒。

“這個也是弟弟？”雨茗指指霏之，葉修搖搖頭道，“這是meimei，和你雪之meimei一樣。”又問，“meimei特別好看對不對，像你爹爹。”

“那我呢？”雨茗點頭后看著葉修，問。

“你和哥哥都長得更像父皇啊。”

雨茗看看周澤楷，忽然道：“爹爹的嘴上怎么腫了？有蚊蟲么？”

葉修忍不住笑出聲，將雨茗交給柳心，強忍著道：“對，一只很大的蚊蟲。所以雨茗去跟柳心jiejie一起接哥哥，順便找良妃叔父要些驅蚊草來吧。”

雨茗被抱走，周澤楷站在搖籃邊看著兩個將將滿月的孩子幼嫩的面容。葉修折身回來從后面攬住他，道：“孩子多了果然也有弊端，好容易有機會和小周親近片刻，唉……”

想起方才雨茗的問題，周澤楷忍不住甩了葉修一眼，打開他的手，“雨嘉快回來了。”

葉修知道他顧慮，也不再多說什么，一同逗過片刻孩子后，只道先去批奏折，晚上再來用膳。

送走葉修不久，外面有了說話的聲音，隨后瓔珞兒進來道琛嬪來了。周澤楷點點頭，瓔珞兒便轉身出去了。片刻，肖時欽由人掀起南珠串簾走了進來。他對周澤楷行過禮，遞上一雙小巧的玉環，說是父親讓他制了贈與三殿下和三公主的薄禮。周澤楷道謝后接過那玉環，溫潤的青玉不是難得，妙在環內每隔一寸便嵌著一顆會轉動的玲瓏珠，一搖動便有清脆悅耳的聲響。霏之聽到聲音先睜開了眼，周澤楷俯身拿玉環在她面前晃晃，她便咯咯地笑了起來。

“公主真是玉雪可愛，笑聲叫人聽了便歡喜呢。”肖時欽贊了一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這玲瓏珠并非臣所有，而是翊婕妤所贈，讓臣嵌在玉環中的。”

“手很巧，”周澤楷含笑將玉環給雨蕤和霏之戴上，轉頭問：“婕妤人呢？”

“婕妤今日像是要入期，在殿中歇著呢。”肖時欽答得有禮，周澤楷思索片刻，示意肖時欽與他一同出去飲茶。

晚膳時葉修才趕來，說是周澤楷處的薄粥小菜正好解乏。周澤楷只是一笑，粥是他親自看著一點點兌入珍珠米和魚蝦鮮蔬細細熬的，自然不差。再者葉修吃慣了，多用些也不會落胃。待葉修放下筷子，去看過孩子，陪雨嘉雨茗玩了一陣后正要著人送雨茗走，周澤楷忽然道：“皇上送茗兒去吧，”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之后可以……去上南館。”

葉修方要說話，敬事房的人進來稟報翊婕妤入期，詢問他是否要翻牌子。

“既然如此，”葉修看了微笑的周澤楷一眼，伸手翻過了孫翔的綠頭牌，“那朕便去看看罷。”

(三十三)

守夜的染眉按時辰進了內寢殿，見周澤楷已經坐起身撥開了床幔，便合掌兩下，瓔珞兒和菱珠兒兩個伶俐的小丫鬟即刻捧了盆巾金櫛進來伺候他洗漱更衣。

漱過口擦過臉后，周澤楷隨手撿了支紫玉發簪綰起頭發，道：“先別備早膳，沐浴。”染眉只當他是睡出了汗不舒坦，便立即著人去備水，那兩人就又捧了無用的金櫛釵冠退下了。

那邊柳心正在用青玉竹覃換下床上的薄被，葉修卻踱著步進來了。一路由昭陽殿正堂過來都沒見到周澤楷，他疑問地挑了挑眉，柳心行禮如儀，道：“皇后在沐浴。”

“如此，那朕去看看。”葉修說罷步伐輕快地離開了，柳心換完竹覃出去，聽染眉和妝嵐一邊哄著雨蕤、霏之一邊悄聲聊著。

“少爺這兩日像是不大痛快呢，會不會是……”

“皇上去上南館也是少爺舉薦的，況且少爺也不是這般好吃飛醋的人。”

“那又是何故，我瞧著……前幾日皇上走后少爺就不大高興了。”

“我怎么覺著是那日下午張太醫來過后他才沒了笑臉呢。”

“兩位姑娘說什么呢這么熱鬧，”柳心笑吟吟打斷了她們，“三殿下和公主可都餓了，抱去讓乳母喂吧。”說完，她豎起一指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染眉和妝嵐自然懂得，便離開了。

兩人說的事情她心中卻是有些眉目，確實是張新杰來后周澤楷的心情明顯有些郁郁。兩人說了什么柳心也沒多聽，只知道張新杰說皇后真的暫時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