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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上。第二日退了朝,離巳時還有些時候,葉修叫人接了孫翔,和他一起去了承坤宮。偏殿內(nèi)有幾人正在摸骨牌消遣,正是王杰希、張佳樂和喻文州。黃少天在一邊抱著未睡的雨茗哄著。“少天現(xiàn)下越發(fā)嫻靜了,看來腹中是個公主啊?!比~修調(diào)侃他一句,看其余三人面前攤著骨牌又都沒動,就問:“小周呢?”“皇長子方才哭鬧不止,皇貴妃抱進內(nèi)室了,我們正等他?!蓖踅芟W鳛槲堇镂环肿罡叩木烷_口回答了。葉修聽了推了推孫翔,“你跟他們玩,朕去找小周。”說罷匆匆進了內(nèi)室。孫翔在空出的位置上坐了,張佳樂看看他襟上佩的玉飾,摸了塊牌,道:“孫嬪這玉佩像是皇上常戴的那塊?”“這也舍得拿來賞人,可見皇上對孫嬪恩澤不淺呢?!庇魑闹菸⑿χ恿嗽?,碼好了面前的牌。“昨晚葉修突然賞的,問他為什么,他說……”孫翔摸了摸自己的玉佩,表情中帶著疑惑,“因為舅舅要去邊關練兵了?!?/br>聽聞這話,張佳樂和坐他對位的王杰希安靜地對視了一眼,王杰希依然不動聲色,張佳樂則笑得意味深長。“說起來,皇上這幾日似乎都宿在了上南館,果然是貴妃住過的宮室?!?/br>葉修撩開幔帳進了內(nèi)室,周澤楷正抱著雨嘉站在屏風后哄著,雨嘉似也是哭累了,沒什么聲音。葉修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從背后握住了周澤楷的手,拉過他骨節(jié)分明的左手手腕,從懷中取出一掛白瑪瑙珠串套了上去。“這是沐橙隨信從杭露送來,說是特地去寺里求來的?!?/br>說著,他拉開自己的袍袖給周澤楷看,只見他的腕上那串平日戴的玉珠也換成了同樣成色的瑪瑙手釧。“多謝公主心意?!?/br>這時周澤楷懷里的雨嘉像是聞聲而睜開了眼,被周澤楷輕輕晃動著咯咯笑出了聲。看著粉團團的嬰孩稚嫩天真的笑臉,周澤楷俯下臉親親他頰上方才留下的淚痕。“多日未見了,快讓朕親近親近?!比~修說著,周澤楷便轉過身,將懷里的雨嘉遞過去。但葉修繞開雨嘉,輕輕捏住他下頜,吻了上去。片刻后,兩人分開,周澤楷偏開臉皺皺眉,道:“皇上也不怕壓著雨嘉?!?/br>“朕心中有數(shù),”葉修只看著他泛紅的耳根微微帶笑,“況且朕一直認為唇齒相依之舉是天下最親密的,所以從不輕易與小周之外的人這般?!?/br>周澤楷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葉修,他卻只說:“外面他們正等著你呢,午后朕再來找你?!?/br>送走了葉修,叫來乳母帶兩個皇子去休息之后,周澤楷沒叫孫翔讓開,坐在了王杰希身邊的位置上。“皇貴妃抱了許久皇長子,想必手也酸了,喝盞茶吧?!蓖踅芟C?,口上還照應了一句。周澤楷伸手去拿桌上玉杯時袖子拉起,露出了那瑪瑙手釧。“喲,周澤楷你這手釧是葉修剛剛賞的吧,看上去很是精巧呢?!毖奂獾狞S少天一句話就把眾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周澤楷腕上。他淡淡一笑拉下了袖子,沒言語。“我聽說這種瑪瑙珠妙在浸水后可以看到里面鏤刻的字,每年據(jù)說只進貢北境杭露二十四顆?!庇魑闹菁皶r的解釋,讓孫翔原本投在周澤楷手上無所謂的目光盯得頓時緊了些。黃少天方才粗粗一數(shù),周澤楷手上那串正好是十二顆,便說:“老葉自己定是也留了一串?!?/br>“這種珠串叫和合釧,自然要一式一對兒了?!睆埣褬芬步恿嗽?,沖黃少天使了使眼色。黃少天立刻會意,道:“皇上向來恩寵分明,咱們是羨慕不來嘍?!?/br>孫翔本也是機敏聰明的,又怎么聽不出他著重放了語氣的字眼,忿忿收回了眼。王杰希像是沒聽見幾人的話語,淡淡擲出一塊骨牌后推倒了自己的牌面,“清龍?!?/br>“我記得德妃出過一個一萬,那么……”喻文州隨后笑著推了自己的牌,“我也和了?!?/br>“四連順,貴人的牌很不錯?!蓖踅芟Q诹瞬璞?,道。“……”孫翔沉默了一瞬,忍不住說:“你們玩骨牌居然還算牌!”“孫嬪才知道么?!睆埣褬凡辉谝獾胤鞯沽俗约何春偷呐泼妫坝行┦逻€是早些看清楚的好?!?/br>“我們先告退了,皇貴妃好生休息。”王杰希瞥了張佳樂一眼,起身行禮。喻文州也跟著行禮后扶著黃少天站起,而后者接了句:“說不定今晚就要侍寢了,是得好好歇著。”“少天?!庇魑闹菘戳怂谎郏瑩u搖頭,黃少天吐吐舌頭,和他一道走了。張佳樂也跟上,和他說起了什么,而孫翔坐在原地半晌,一言不發(fā)地起身走了。用過午膳,周澤楷臥在床上睡著,卻忽然感到肩上一陣涼意。他睜眼一看,是葉修蹲在身前將他的寢衣拉下了些,輕柔的吻隨后便落在了他肩胛和鎖骨上。“皇、皇上,”他忙坐起,有些窘地搡了搡葉修,“現(xiàn)下是白日?!?/br>“朕知道,”葉修抬起頭,伸手摸了把他的額上,“都睡出汗了,朕叫人備了水,我們?nèi)ャ逶“伞!?/br>“我一人……”“怎么,不許朕用你宮里的湯池?”葉修一句明知故問,就將周澤楷的婉拒給駁了回去,只能起身理好衣服同他前去了。著浴時衣裳并排坐在熏起熱氣的湯池中,周澤楷感覺到葉修捏著他的手按壓著指節(jié),像是在找尋什么,又像是親昵。“其實這手釧中有朕藏的奧秘?!比~修說,看周澤楷把目光轉向他,眼中浮動著好奇和疑惑,他笑笑,繼續(xù)道:“不過,只有小周讓朕滿意了,朕才樂意告訴你。”聽出他意有所指的周澤楷頓時轉回了臉,半晌沒有動作,就在葉修探頭去看他是不是起怒時,卻被一手托住側臉,隨后便有人親了上來。周澤楷的舌尖在葉修唇線上猶豫片刻,剛要縮回,卻被靈巧地勾纏住,輾轉輕咬了一番,直到把那原本粉紅色的唇瓣都吸吮成了深紅色,葉修才松開了他喘了口氣。“奧秘就是……本來應該兩串都給你,朕看著新鮮,自己留了一串。”明白自己被戲弄了的周澤楷也沒說話,只拿眼深深地看著葉修。而葉修笑笑,輕咳一聲,抬起他沒在水中的左手,和自己的手腕并在一起,兩串白瑪瑙珠上竟真的顯出了十個鏤刻的字來。以膠投漆中,誰能別離此“皇帝不是皇貴妃一人的,但是朕答應過你,葉修的心意,永屬于你?!?/br>此時有宮人站在湯池邊的帳外報:“藍雨閣派人來信,嫻妃一刻前誕下一位公主,嫻妃和公主現(xiàn)下都平安?!?/br>“嘉兒茗兒有伴了,走,隨朕一起去看看少天。”(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