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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十分得意:“那么這一回他主動向你匯報我的消息,倒是在回報我了。俗話說,誰知哪塊云彩能下雨,果然是有道理的。日后我更要廣結善緣了。”章司令卻不感冒他的因果論,他徑直問馮硯棠道:“你當初總說自己不值得我這樣那樣,現在你也成了給我辦事的人了,覺得有這資格了嗎?”馮硯棠被他猛然一問,頓時又有點底氣不足,想了想便說:“有沒有,什么要緊?你對我,就像對平常人一樣就好,不用特地給我擺個位置。”章司令說:“很好,你又說自欺欺人的話。”馮硯棠聞言失笑,他自己也明白:話雖是這樣說了,但是既然彼此相愛,又哪能不存著一份特殊的感覺?所以越是刻意撇清,越是在難為章司令了。便反握住章司令的手,說道:“我就是想讓你覺得我好嘛,我的義父大人!這樣對我難道不是更有利么?”章司令也笑了,說道:“你這句話聽著半真半假。”馮硯棠說:“話到嘴邊留三分,誰讓我本來就是騙子的出身?你放心,你不用總是考慮未來要如何保護我,我比你更明白該如何自保,這已經是我的傍身之技了!”章司令聞言有些不悅,只得說道:“好,你倒是有能耐,如今越發用不到我了。”雖然他這話酸的很,但馮硯棠聽著卻有些甜蜜,他笑著扣緊了章司令的五指:“你原來曾說我不放心你,現在倒是你不放心我了,你我的不放心,總是一本同源。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倆索性等到幾十年之后,再回過頭來研究這個不放心,看看當初是不是自取其擾?”而章司令聽他說了這么一大篇,心里早軟化了,便點了點頭說:“好,一言為定!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倆再不能辦那種兩敗俱傷的事了。”他說到這里,馮硯棠便也連連點頭:“那就說定了!”經過一番長途跋涉,他們終于抵達了章司令管轄的戰區。時值隆冬,湘漢流域已入酷寒時節,一下了指揮部的車子,馮硯棠便禁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哆嗦。章司令那邊卻已經被一堆緊急事項給包圍住了,他只好讓警衛員帶著馮硯棠去領制服,又跟他說:“領完了還是先回這邊,明天我帶著你去報道。”馮硯棠笑著一口回絕:“不成,你要去了就太顯眼了。”又安撫他說:“你先忙,我領完了東西就回來——先穿給你看看!”章司令便回了辦公室,沒一會的功夫——他正在里頭打著電話呢——迎頭看見一個高挑修長的小兵未經通報闖進了他的房間。他見狀不禁一愣,待到定睛一看,又點著頭笑了出來:只見那馮硯棠穿著齊齊整整的一套簇新的文職人員通用裝,給他規規矩矩的行了一個軍禮,便立定在他辦公桌前,靜待他的點評。章司令三言兩語說完事,就放下了電話道:“嚯,這一身真叫個精神!早知道你穿軍裝這么好看,當初就不該攔著你從軍嘛。”馮硯棠笑道:“后悔啦?真該。”章司令走到他面前,伸手給他整理肩章,又情不自禁攬住了他的腰,久久地打量著他,好半天才想起一句話來,說道:“不過這一身到底是太薄,此地不比市內,條件艱苦,你一定得好好愛惜自己。”“我不冷。”馮硯棠立刻用力搖搖頭,怕又勾起他的不安來,便趕著說:“我剛才就想好了,明天你不用帶我去報道,對外也不要公布你我的關系,我的身份越隱蔽,以后辦起事來就越輕松,如果早早的別人都知道我是誰了,我就沒得玩了。”章司令聽他說的有理,便也不怎么堅持,不過他總是擔心馮硯棠會不適應前線的做風,馮硯棠笑著說:“你放一百個心,再壞的環境我都見過,還怕你這里?”章司令嘆了一口氣,將馮硯棠的臉頰托起來,盯著他的眼睛說:“我現在越來越不確定,讓你跟著我是對是錯。”馮硯棠一皺眉道:“你怎么也開始啰里啰嗦的?不過才一年沒見,你這脾氣倒變了不少。”章司令說:“一年,夠久的了。”馮硯棠便不回答。章司令倒是又想起一事,他到辦公桌前,從底下的小抽屜里拿出一支槍交給馮硯棠:“你沒有配槍,這是我以前從一個日本軍官那里繳獲的,一直閑擱著,你拿去防身吧。”馮硯棠笑著搖搖頭,心想:這還真是“說他胖他就喘”,才嫌他啰嗦,他倒是愈發事兒媽!不過他拆開槍套子,看著那支袖珍的勃朗寧倒是很喜歡,便問道:“你為什么不用?”章司令拍了拍自己腰上的那支老左輪,馮硯棠明白他是嫌這支槍太小巧,便笑著說道:“正好,你襯不起這槍,我拿著可是挺合適。”章司令道:“也別招搖。”馮硯棠嘖了一聲,說:“你夠了沒?再啰嗦,我可走了。”章司令笑著按住他的肩膀:“不成!這么俊的小兄弟,不先讓長官好好看看?”馮硯棠雖然沒臉沒皮的慣了,給他這句話說得居然也臉上一紅,斥道:“你可真是——也不怕人聽見!”☆、第44章章司令盡情的欣賞了一番馮硯棠的新形象,而后將馮硯棠先安置在軍需處做了個打雜的,馮硯棠毫無怨言的就任了,那軍需處的同仁們對他都很客氣,他則十分謙遜的跟大家說自己來這兒基本以學習為主,只是因為對于糧棉一類物資的市場行情比較熟悉,所以才自請來到后勤部門工作。軍需處長聞言,便對馮硯棠十分歡迎,連連笑道:“甚好,甚好!”而馮硯棠自進了軍需處,才知道軍隊里的做派與后方大相徑庭,上頭是一雙雙眼睛盯著,底下又是那么多張嘴等著,至于中間各部門呢?盤剝起來那是各有千秋,難怪章司令先前千叮嚀萬囑咐的,原來這么一灘小水汪兒,看著淺、實則也深。好在馮硯棠態度積極,又拜他先前的履歷所賜,對這份新工作上手也頗為容易,沒過多久,軍需處長就表揚了他幾次。恰好這個時候,章司令也看馮硯棠做得的確出色,本著內舉不避親的原則,也當眾夸獎了馮硯棠一回,這倒是無意中提醒了軍需處長,第二天他便十分爽快的給馮硯棠提了一級。馮硯棠原不在意升職與否,但是見到這種情形,不消說更加努力了。這軍需處原是自成體系,現在憑空被他插了進來,整個氣氛都變得有些不一樣。馮硯棠又是事事喜歡親力親為,帶動的整個處里都積極了不少。然而沒幾個禮拜他就發現,他自己對同事們固然熱情,大家卻都有些躲著他,軍需處長見不好調停,只得派了他跑腿。馮硯棠對跑腿工作同樣并無怨尤之詞,因為這樣一來,他跟章司令見起面來比先前方便了很多:歷來軍中糧草事關重大,有太多需要司令直接批示的項目,馮硯棠私心里頗想趁機同章司令多多幽會,只可惜章司令卻是一日比一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