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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大官呢。再加上模樣不錯,額外得了不少家有待嫁之女的長官青眼。前幾年有個閣老,想要為他介紹一位名門閨秀,可是大哥這個人呢,只要賢妻,不求嫁妝,打聽了一下那位女士的名聲,知道不是個可以持家的,一口就給推了,弄得那閣老也頗下不來臺。要我說,大哥就是性格太硬,屢屢得罪人,不然也不至于遠戍西北了。不過話說回來,以他那脾氣,沒準戍邊倒是個極好的選擇呢。”馮硯棠聞言不禁嘆了一口氣,接道:“沒錯,他的脾氣是夠大的,說話又直,從來不顧惜別人的想法,更不用說向人示弱——”說到這里忽覺失言,便掩飾道:“不過我這也是道聽途說,究竟是沒有親眼見過他。”“原來他的脾氣已經臭到聞名衙門內外了么?”章廷琨倒是沒聽出來紕漏:“他那人,究竟是頤指氣使慣了,從來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只要覺得這件事是為你好,就一定要你按他的意思辦。我還在家時就說過他:人至察則無徒,不過想來他也沒聽進去。”楚桐也接道:“你大哥究竟是在戰場上廝殺了這么多年,心腸硬也是難免。不過依我說,現在的局勢這么不穩定,他的轄區那么遠,或不至于牽扯到戰局中間來,所以倒可算是件好事。”馮硯棠微微的點了點頭。章廷琨卻說:“你太不了解我大哥的性格了。就算他的轄區遠,你以為他就肯龜縮偏安于一隅?需知抗戰是整個中華民族的事情,身為軍人,無論處于何種境地,豈能因小我而忘大義,坐視民族于水火?我可以打賭,大哥是肯定會上戰場的。”他這么一說,另外兩個人都現出了擔憂的神色,馮硯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前——那里用絲繩吊著一枚藍寶石戒指——楚桐則是問道:“這么說,你也要上戰場?”章廷琨點點頭說:“那是必然的。”楚桐張了張嘴,是想說什么卻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章廷琨安慰他道:“你放心,其實以我的級別,危險系數要比普通士兵小很多了,至于我大哥,那就更不必擔心了,他畢竟身為司令,相對更安全一些。”楚桐道:“話是這么說,可是——”章廷琨笑道:“當兵就是這么著,誰又想死?不過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也不會畏死。”楚桐脫口而出:“不準你說這個話!你給我好好的活著!”想了想又說:“你連個老婆都沒有呢,要是犧牲了多虧啊!”章廷琨一愣,哈哈的笑了起來。楚桐自覺失態,便又說道:“我瞧著上面根本就沒有做好抗戰的準備,天天嚷嚷著國聯國聯,可國聯又能管什么用?租界內也不見增兵,中日實力相差這么遠,這要是打起來,真讓人心里沒底。”馮硯棠聽他們說到打仗,便說道:“仲瑤在隊伍里,我自然不能勸,不過鳳祁兄,你不如跟著我往西南去吧。那里雖然比不得S市繁華,到底是相對安全一些的。”章廷琨笑道:“正是這話,鳳祁,你跟著走罷。”楚桐看了看他們,捧著茶杯裝作喝茶,徐徐的說:“我的報社,如今剛剛起步,貿然搬遷也要吃不消的。再說這里別的不多,租界可不少,即使真打起來,還愁沒地方躲?”馮硯棠說:“你們兩個,真是不要命。仲瑤倒還罷了,鳳祁你每天跑新聞,難道會不知道S市現在是什么樣的局勢?謠言滿天飛,物價一天漲過一天。政府無能,老百姓們卻又盼著政府作為,這不是自相矛盾么?”楚桐嘆了一口氣,背詩一樣的說道:“誰讓我們生活在這樣矛盾的年代,我們痛恨這個國家的孱弱,卻又隨時準備著為這個國家犧牲。”馮硯棠聞言,不禁又摸了摸胸前的戒指。☆、第37章馮硯棠的考察團早已結束了調研任務,上周末就圓滿回南了,馮硯棠這邊只安排了管事經理們先走,他自己則是打算著在S市再待上一兩個星期。管事經理回去之后,忽然又拍過電報來,說工廠接到了一筆大單,是給前方生產壓縮餅干的,只是現在廠里還沒有這樣的設備,請他回去敲定了機器購買事宜,及早開工。馮硯棠聽說這么快就開張了,心里自是又驚訝又高興,他趕著去訂回程的車票,卻不料剛走到酒店的大堂,就看見楚桐風一樣的跑了進來。楚桐一眼望見了馮硯棠,便慌忙向他招手,馮硯棠正要問他這么急匆匆的是要做什么,楚桐卻抓住了他,喘著氣說道:“你快想想辦法,送我回到報館里去,外面有流氓追我呢!”馮硯棠一愣,往門外張望了一下,楚桐道:“哎呀,他們這會還沒追過來呢,等過來就晚了!”馮硯棠道:“你這個惹事精。”馮硯棠給楚桐換了一身衣裳,又拿了一頂帽子給他扣在腦袋上,隨后帶他繞到側門,自己出去叫了一輛野雞汽車,這才將他給帶了出去,楚桐在車上猶自東張西望的,等到確認沒了危險,便將帽子一摘,往靠背上一倚,說道:“哈哈,又逃過一劫!”馮硯棠笑道:“你這次又是惹到誰了?”楚桐倒是回得干脆:“紅幫!”馮硯棠卻登時一驚,說道:“黑道的人你沒事招他們干嘛?他們跟軍政兩屆都有來往的,誰敢動他們?你就算抓到了他們的黑幕,又豈能登得出來?”楚桐卻只是搖手,說道:“不是我要招他們,是他們那群報痞子不知又被誰收買了,想要阻止我的采訪,我沒法跟他們硬碰硬,只好先跑出來,剛好那里離你的住處不遠,我就來找你了。”馮硯棠問道:“那你家里現在還安全嗎?”楚桐點點頭說:“想來他們還不敢在租界里動粗。”馮硯棠這才放下心來,就跟楚桐聊著天往前走。誰知車子剛一駛到報館,就見那館墻上被人潑上了不知什么紅彤彤的臟東西,兩三個愣頭青一樣的男人還在臺階上叫罵著,館內則是大門緊閉,一點人聲都沒有。馮硯棠便趕忙按住了楚桐——楚桐那邊已經氣得渾身發抖,說道:“這等無法無天的東西!真以為我不敢跟他們拼命了么!”馮硯棠見狀,立即命令司機開車,司機問他們去哪里,馮硯棠想了想,說道:“去警備司令部。”楚桐冷靜下來,卻阻攔道:“別去,去了也沒用。仲瑤他被召出去集訓了,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馮硯棠隨口嗔道:“這節骨眼上又集什么訓?”楚桐也答不出所以然來,他對章廷琨的公務向來不感興趣。馮硯棠不放心楚桐,便索性陪他回家,而后打電話托人,來幫他解決眼下的危機。楚桐到底是文化界的名士,因此那紅幫的人原不敢做的太過火,幾個電話撥過去,就有人答應幫忙出頭調解。楚桐卻還有些憤憤然,說道:“我沒有想到,到了最后,還是得依靠‘關系’來解決!”馮硯棠笑道:“中國的關系學博大精深,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