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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是章司令的世侄,如今知道了,紛紛感慨。這還不算,是日,章佩瑗也從學校里回來,并且帶來了幾個自己的閨中好友。章小姐的好朋友,大概都是來慕名鑒賞她這個俊俏的異姓哥哥的,馮硯棠明知此意,因此十分配合章小姐的舉動,章小姐帶著他向各位淑女們進行介紹,又一定要他陪著自己跳舞,幸而他的舞技是不用說的,章小姐覺得十分有面子,樂得在他的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馮硯棠受之有愧、卻之不恭,為滿足她這點懷春少女的小小虛榮心,勉勉強強接受了這一吻。章司令正由著何冠英等幾人陪著,在一片柳蔭下跟一位同期喝酒聊天,無意間瞥見了這一幕,不由得直搖頭,馮硯棠正望見了他,頓時尷尬不已,章司令向他勾了勾手,他這才從女兒堆里脫出身來,跑了過去。章司令看著他,卻掏出自己的手帕,給他在臉上蹭了一蹭,他還不知為何,旁邊幾個年輕人都笑了起來,他一看那手帕上,分明擦下來一道口脂的玫瑰紅,才知道章小姐的口紅方才沾在自己臉上了。馮硯棠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滿面緋紅,然而當著這么多人,實在是無法解釋,章司令看了他一眼,那面色的確是有些不大好看,他望著章司令,越發委屈起來,幸而章司令撐不住,倒笑了,便低了頭,在他耳邊說道:“難為你這么忍讓我那刁蠻丫頭。”馮硯棠松了一口氣,還沒說什么,章司令卻跟眾人告了一聲罪,借口有事,帶著馮硯棠離開了。其實他這會也沒什么正經事,不過是在那樹下站得膩了,要馮硯棠陪著自己走走,他二人分花拂柳的,一直來到一架薔薇花亭的底下,如今那薔薇藤不過才吐芽兒,倒是已將這兒遮蔽出了一片新綠。章司令松了領口的風紀扣,笑道:“這才什么節氣,熱得到快。”馮硯棠沒覺得熱,因此就沒答話,他一只手還拿著章司令那手絹,猶不住的在臉上擦著,章司令笑道:“行了,再擦該破皮了。”他才停了下來。章司令看他半邊臉皮蹭的通紅,又是可笑,又是可憐,輕輕的用手指去試了試,打趣道:“蹭得都熱了。”馮硯棠越發窘迫,章司令卻不知怎么的,許是一時心動,勾起了他的臉頰來。馮硯棠覺得有異,卻終究礙于禮貌,不曾掙開他的手,章司令貼得他太近,熱熱的呼吸都撲到他的臉上來,他不免偏了偏腦袋,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一點。章司令卻朝他低了下頭,嘴唇貼在他方才被親的地方,微微一碰。他頓時渾身一僵,章司令覺察到他的反應,倒也猛然醒了神,往后躲了一下,又朝他guntang的臉頰上吹了兩口氣,掩飾道:“這可好些了?”馮硯棠呼吸都變了調,然而沒說什么,章司令坐正了,又問他今天玩得可開心,認識了多少人,他答得牛頭不對馬嘴,章司令倒笑了起來,說道:“外面那么多客人要招待,你先回去好了,我有點上頭,在這涼快一下。你讓他們給我送一杯醒酒茶來,你就不必再過來了。”馮硯棠信以為真,正嫌待在這里尷尬,聞言便快步離開。他找到下人,讓他們給章司令泡了醒酒茶送過去,心里卻又猶豫似乎應該再過去看看章司令,正躊躇間,何冠英忽湊了過來,說道:“馮少爺,我還沒給你祝過壽呢。”☆、第14章馮硯棠見是何冠英,滿臉堆笑,說道:“豈敢,何兄今天肯出席,就是給足了我面子了,還說什么客套的話!”何冠英卻說:“不然,我要是連一點表示都沒有,那豈不成了蹭吃蹭喝的人了?”說著卻從衣兜里掏出一個信封來,雙手遞給了馮硯棠。馮硯棠見是一個未封口的空白信封,心里不免納悶,何冠英卻只是朝著他微笑,他便展開看時,里面卻是一份公職的申請表,他頓時一愣。何冠英說道:“這個東西,我不知你是否用得上,貿然拿了來,還望你不要見怪。我聽說,你有位不大上道的朋友,如今糾纏你正是十分厲害,我索性給你弄了這張表格來,你只要填清楚了他的姓名履歷,便可給他在衙門里弄個不大不小的職位,每月可以領不少錢呢。”馮硯棠大吃一驚,趕緊搖了搖頭,說道:“這如何使得?”何冠英笑著按住他的手,又說道:“不妨事。如今這種掛名的虛職司空見慣,大家心知肚明,不會有人來查,就查也查不到你的頭上,你只管放一百個心!你如今又無收入,哪里禁得住別人獅子大開口,一再找你來打秋風?咱們都是跟著司令的人,我豈能看著你為這種瑣事煩心?所以我冒昧辦了這個來,你可別介意。”馮硯棠其實早動了疑心,杜士成的事,他瞞得那樣緊,如何會讓何冠英知道了呢?低頭想了一想,只怕是那天在學校門口給他支票,被司機說了出來?因此他警惕起來,望著何冠英,不置可否。何冠英卻只管微笑著說:“你別多心,我從沒有打聽過你的事,這也只是偶然聽說。我幫你,也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咱們投緣法。不瞞你說,我在司令手底下也有不少年頭了,論年限早該提升,怎奈資歷不如人,總是往后拖延。我早想求個人幫我說說話,如今可不就碰見你了么!司令這樣寵你,我們這些弟兄,都羨慕的不得了,不過司令護你護得嚴實,我們都摸不著你的衣角呢,如今好容易有這個機會,我就自作主張,弄了這個東西給你,你就別嫌愚兄多管閑事了。”馮硯棠聽他說的頭頭是道,再加上這個東西的確是用得上的,不由得動了心,又想著:“如今我在世叔手底下也這樣威風起來了么?”頓時有些得意。不過他又擔心,何冠英固然是一片好意,那杜士成卻不大靠得住,便又跟何冠英商量道:“何兄這一片好意我自然心領。只可惜,我那個朋友,做事卻有些沒分寸,故此我一直不敢給他推薦。如今何兄雖然肯幫我這個忙,我卻怕他會惹出事來,到時候反而連累于你。”何冠英眼睛一亮,笑道:“這有何難?我就將他編排在我的手底下,彼此照應,豈不妙哉?”馮硯棠一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將杜士成安排在何冠英的手下,一則了了他的糾纏,二則跟何冠英結為同盟,自己也有個臂膀。何冠英是個聰明人,自己可以助他高升,想來也不至于害自己,便收了那表格,滿口答應給何冠英在章司令面前多多美言。他待到宴會散后,立刻連蒙帶扯的填清了那張入職表,又修書一封,差人將書信并表格都交給了杜士成。杜士成也算是老混子了,如今終于接到了這塊盼望已久的大餡餅,卻也被砸了個眼冒金星,便趕著收拾出一身周正衣裳,第二天略備薄禮,就去何冠英門下報到了。馮硯棠在信上跟他說,何參謀是章司令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