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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陳叔玨/舊夢文案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綏靖公署主任,一個是曾經(jīng)鋃鐺入獄零落世家子弟——不知有緣無緣,卻得重逢于亂世;不知有情無情,惟愿相伴以終老。誰控制了誰?誰又拯救了誰?這是一個關(guān)于相伴相知的故事。內(nèi)容標(biāo)簽:民國舊影歡喜冤家軍旅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章司令馮硯棠┃配角:杜士成☆、第1章民國十九年子月初七,這一天大雪初霽,天光好容易放出些晴朗的味道來,X市市政廳斜對過集賢巷巷口的“聚香閣”也好容易有了點(diǎn)生意。這一天有位外縣來的客人包了一個雅間,吩咐了東西要仔細(xì)做,店老板不敢怠慢,大早起來就開始預(yù)備這一桌的酒席,然而等到日頭過了正晌午,飯菜也上了個七七八八,這位做東的在雅間內(nèi)焦灼的時不時掏出懷表來對時間,那宴請的人卻是依舊未到。跑堂的又送上去一壺?zé)岵瑁姞钜膊桓掖邌枺屯说酵忸^交頭接耳,琢磨今兒這位是來干嘛的,請的又是哪位達(dá)官貴人。正議論著,忽然聽得外面一陣汽車響,大家伙兒慌忙接出去,便瞧見一輛頂高級的小轎車停在門口。那車前頭先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下車后便點(diǎn)頭哈腰的打開了后頭的車門,引著一個粉裝玉琢、錦衣華裳的男孩子下了汽車。那男孩子著了地,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打量了一遍店招牌,忽然微微一皺眉,說道:“我道是哪里,原來是這!怪不得我沒印象,這家的東西可不怎么樣!”那西裝革履的男人賠笑道:“咳,外縣人嘛,也不能怪他找不對地方,章少爺擔(dān)待些。”那少年冷哼了一聲,這才邁步往里面走。這時那樓上的客人早已迎了出來,他雖然等得不耐煩,此時卻是笑容滿面,畢恭畢敬的趕上來就給這兩個人作揖,那西裝男人便向他和那少年分別做了介紹,少年瞥了這客人一眼,問道:“你就是那個錢先生?”那客人慌忙答應(yīng),少年劈頭就說:“屁大點(diǎn)事,也值得找我,要不是老杜一直纏著我,真懶得出來跑這一趟。”錢先生聞言未免尷尬,卻也只得賠笑,旁邊那老杜卻哈的一聲笑,說道:“我的少爺!這點(diǎn)事在您那算不啥事,可在我們小老百姓眼里,那就是天大的難題啊!既然人家錢先生都求到我的門上來了,您就大人大量,權(quán)當(dāng)體貼體貼我們吧。您想想,您不過是動動嘴,我們可是跑斷腿,也求不來那張條子啊!”一行說,一行便讓著那少年往樓上走,少年滿臉不耐煩,跟著他們上樓去了。店東見狀,便知道這必是做生意的來省城跑批條,心里暗笑:原來是個土財主!后悔沒將著他多點(diǎn)幾個大菜。跑堂的伺候客人開了宴席,抽空溜下來偷懶,卻議論道:那是誰家的少爺?好俊的模樣!聽說姓章,別是章司令的公子吧?店東家正在心疼沒狠宰那錢先生一筆,聞言斥道:“少胡說,章司令哪來的公子?誰不知道他只有一個小姐,還在讀書呢。”這時樓上三人酒過三巡,也正談笑,那少年道:“沒錯,其實(shí)我根本不是章司令的兒子——”他瞧著那錢先生變了顏色,便笑了起來:“你連這個都沒搞清楚,也敢來走我的門路?你可真是膽大,錢先生!告訴你:我是他認(rèn)的干兒子,我們家跟章家本是世交,章司令沒有子嗣,早就有過繼我到他膝下的打算,這才收了我做義子。我那干meimei倒是聰明能干,只可惜不能繼承香火。女孩子,書讀得再好,也不能騎馬打天下去,因此才有了我這么一個未曾正名的干兒子。”錢先生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一顆心像是落回了肚子里,“其實(shí)杜先生先前跟我介紹過了,是我愚鈍沒弄明白,章少爺可別怪罪。”章少爺微微一笑說:“不知者不怪,也不算什么。況且生人難免懷疑,總是要我親自解答一遍,才肯放心。”忽然那杜先生咳了一聲,道:“錢先生,咱們既然坐到了一張桌面上,倒是別繞彎子的好,前兒也跟你說了,你要的那張條子,也好批,只不過——還需要走些面上的手續(xù),因此這時間么,便有些緊張了。”他悄悄地朝那錢先生捻了一捻手指,呵呵一笑。錢先生會意,慌忙跟章少爺說道:“章少爺,您看我一個起早貪黑的小商販,也沒有那么多閑錢,我這里先孝敬您三百現(xiàn)大洋,您看著夠不夠?”“嘖!”章少爺剛送了一筷子紅燜羊rou進(jìn)入口里,聞言似乎是嫌他說的不是時候,便又是一皺眉,慢條斯理的咽下那口羊rou,才說道:“三百塊?你覺得三百塊夠買你要的條子?”他說著并不去看錢先生一眼,卻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錢先生慌忙往上提價:“那就五百?”章少爺微微一笑,清清脆脆“啪”的一聲,將那茶杯放回了桌面上:“你跟我在這兒討價還價呢?真是浪費(fèi)我的time!你直接去找老陶老李他們好了,我,可沒這閑工夫。”說著便起身,向老杜一指自己那件也不知是什么洋料子的又薄又軟的毛呢大衣,“給我拿過來。”錢先生不懂外國話,但知道他說的老陶老李都是省廳里專管這塊的部長,又見他如此輕慢的稱呼這兩位,頓時覺得這尊菩薩法力更強(qiáng),得罪不得,慌忙起身拉了他,又求到:“大少爺,您看我這人就是辦事不響亮,可我哪敢跟您討價還價啊,我實(shí)在是出來的急,身上沒預(yù)備那么多現(xiàn)錢么。您看,我出一千,一千塊!成不成?就當(dāng)是給您消消氣?”這時那老杜也跟著過來說好話,那少年冷冷一笑,這才看著他們說道:“消氣?我稀罕你這點(diǎn)錢消氣?這一千夠我的茶錢酒錢?我這真是自找麻煩啰!”杜先生見狀,便沖著那錢先生說道:“咳,我先前真是白囑咐你,你現(xiàn)在也不是做小生意了,還這么小家子氣。”說著又沖他擠眼睛,“你看看,得罪了章少爺,你這宗事做成做不成是小,連我的面子也都丟盡了,你倒是大方些呀!”那錢先生卻只是苦笑著哀求,杜先生還不滿意,少年倒是被煩不過,嘆道:“好、好,誰讓我已經(jīng)給你們纏到這個地步了呢?實(shí)話說,老杜——”他專門瞪住了杜先生說道:“下次再有這樣的事,甭找我了!”杜先生也只得跟他賠笑,又說做生意的人不容易,請他體諒,章公子也懶得跟他們廢話,錢先生見他不耐煩,便從褡褳里掏出三百大洋,又另拿出一摞錢莊的兌票,雙手送到章公子的面前。誰知那章公子連碰也懶得碰,只交待杜先生收了,然后隨便吃了兩口菜,也不喝酒,便抱怨著這家的東西太難吃,要提前退席而去。他既然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