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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坤放下筷子,身后伺候著的小丫鬟,立即很有眼色的遞上一盞漱口水。 田坤漱了漱口,這才道,“府上還有另外一房堂舅,既然來了都是親戚,怎么著也是要見一面的。” 與此同時,在一間書房里,一個大漢點頭哈腰的,向背對著他握著毛筆奮筆疾書的背影稟報。 “……不許外人靠近,兩個人在樹下說了有一刻鐘的時間,后來相攜一起去了信王的書房,至于談了些什么無從得知,其他一切正常……那個女人要不要派個人去試探試探?” 寫字的人手下一頓,“鄉野村姑不足掛齒,但也不能掉以輕心,這個女人你別管了,我自有安排……” “是,上次你說的那事有眉目了……,”大漢又向背影稟報起另外一件事。 田坤領著高臨、文玉兒七拐八彎的走在青磚鋪的小道上,走著走著高臨的步子越來越慢,帶著她故意跟田坤拉開了一小段的距離。 這是有話要同她說了,文玉兒立即朝她那邊靠了靠,伸長了耳朵。 原來高臨要說的就是這位表舅一家,田鈞樓統共有兩個兒子,老大是庶出,就是那色胚田羽安,吹笛少年田羽平到是嫡子,不過殘了雙腿,基本上是廢了,所以田鈞樓對這個好色的庶出長子,就格外寬容了一些。 他所說的這些,同玲香講的差不多,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文玉兒也就漫不經心的,嗯嗯啊啊的點頭,表示聽進去了。 “堂舅這一支,其實老早就出了五服,之所以一直住在信王府里,那是因為……” 有八卦可聽,文玉兒立即打起精神豎直了耳朵。 “其實太祖打江山那會兒,田家投在其摩下的不止田保良一人,還有一個田保良的堂兄,此人武藝非凡,并不在田保良之下。” 高臨惋惜的說道,“如果不死的話,兩人幸許能封個雙王也未可知。” “他的死是因為田保良?” 所以為什么除了嫡子成年后都會被分出去,而田鈞樓這一支卻可以,世世代代居于此,并且享受著歷代信王的照顧和庇護。 田坤在一座宅院前停下,文玉兒瞥了一眼,“紫薇堂”,像個姑娘家住的地方。 不過院子倒是修的,比田家的正房還要氣派,白墻紅瓦綠樹成蔭花木扶舒。 田坤好似看出了文玉兒的訝異,笑著解釋,“你這堂舅舅沒別的愛好,唯獨愛花,一年四季這院里到比園子里還要熱鬧。” “尤其紫薇花最多。”田不白又添了一句。 所以才叫紫薇堂吧! 正說著,一個潺弱的中年人由丫鬟攙扶著從正屋走出來,面色帶著病態的白,廣袖飄飄倒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可能因為長期喝藥的原因,身上帶著一股子淡淡的藥味。 “阿坤你也真是,也不早點通知一聲,你看我這一點準備都沒有。” 田鈞樓笑著攤了攤手,語氣親昵,似乎兩人關系慎篤。 “都是一家人,準備的啥子。”田坤笑著捋了捋自己的美髯須。 遠客上門,很快田鈞樓的妻兒老小都被喊了過來,搞的像新媳婦隔天認親似的。 田鈞樓妻人過世沒有續弦,身旁站著的那位,打扮的花枝招展,金銀首飾掛了一身的婦人金氏,是他的妾氏,也就是庶長子田羽安的親娘。 瞧這扮相還真對得起她的姓氏。 別看這金氏似乎沒什么見地,那一張巧嘴可不是蓋的,把文玉兒夸的天上地下少有的美人,只差沒說,九天仙女下凡塵了。 一向臉皮賊厚的文玉兒,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竹林里那位吹笛少年田羽平,文玉兒也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大約十七八的年紀,也許身染有漾,接觸的文玉兒的目光時,稍稍躲閃了一下,隨即靦腆的點了點頭。 田羽安那個色胚,狗改不了吃屎,眾目睽睽之下一雙色眼就敢在文玉兒身上掃來掃去。 惡心得她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高臨不動聲色的站到她的前頭,擋住那一雙不懷好意的色眼。 最好笑的是田羽安的妻子孫氏,自己的丈夫規矩,滿腔的怒火全撒在別人的身上,恨不得要把文玉兒生吞活撥了。 孫氏眼珠子一轉,“花房的墨蘭開了一片,不如我帶弟妹去瞧瞧?” 第一百六十八章 賞花 明明恨的要死,卻要帶她去賞什么花,文玉兒覺著肯定沒什么好事,下意識的就朝高臨望去。 高臨還沒什么表示,孫氏到是酸意十足的笑了,“這點小事都要問表弟,弟妹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文玉兒心道,可不就是怕么。 這說的什么混賬話,田鈞樓讓自家不上臺面的混賬兒媳婦給氣著了,臉色一黑,就要當著外人面教訓。 田坤忙善解人意的幫著解圍,“堂兄的蘭花養的好,外面怕見不著如此漂亮又品種齊的蘭花,瞧瞧長長見識也是好的。” 田鈞樓忙自謙了一番。 如此文玉兒再要推拒未免不近人情,只得不太情愿的起身。 這時作壁上觀的高臨突然也跟著站了起來,眾人的目光一起射到他的身上,他假裝不解,“不是說蘭花開的好嗎?” 文玉兒到是松了一口氣,宅斗什么的她一竅不通,有高臨跟著再好不過。 “我也去!”田不白跟著湊熱鬧。 田鈞樓看了看自家的兩個兒子,“你們也去陪陪若宣吧!” 孫氏一個做嫂子的,陪著兩個小叔子賞花算怎么回事? 孫氏起意請文玉兒賞花,原來是想設計她,弄壞田鈞樓那盆最寶貝的“帝王妃”的,被高臨這么一攪和,拖拖拉拉浩浩蕩蕩變成了一大群,只得暫時打消了念頭。 田鈞樓果然愛花,一行人穿過曲曲折折的小徑,那一處偏院,房屋全部折除,蓋起了全明的暖房,一走進去完全就是花的海洋,于后世的花木交易中心有的一拼。 若要問文玉兒此時有何感想,只一樣,“有錢真好。” 難怪玲香說到田鈞樓這一樣,會是那樣一種語氣,換成她自己拿金山銀山養這一家人,也挺著急。 “弟妹你瞧,那邊就是父親最喜的蘭花,我同你去瞧瞧。”竟然親熱的牽起文玉兒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