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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蕤聽完,敲了敲桌子,試圖讓他們保持平靜,“你們的意思是什么,讓我找到楚文萱嗎?”“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楚明掐滅了香煙,扔到了煙灰缸里,“求求你,救救她。”楚澤淵冷眼看著楚明,他既然想到過自己的女兒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又何嘗不是他爸媽唯一的孩子呢,為什么楚明就能狠下心把自己的生辰八字交給那個神秘的組織?而且還試圖掩埋他死亡的真相,讓殺人兇手楚文萱逍遙法外呢?楚澤淵想不明白,但他覺得,現(xiàn)在所有的時候不過是天理昭昭,罪有應(yīng)得而已。黎蕤嘆了一口氣,也不忍心讓一條無辜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只得是取出羅盤以及黃符,也讓楚明找了一件楚文萱經(jīng)常用的東西出來。他燒了楚文萱的那個耳釘,用生者的氣引路,不一會兒,羅盤就已經(jīng)是瘋狂的轉(zhuǎn)動了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之后,才是聽在了一個方向,“東南方。”楚明臉色一僵,“是那間別墅的方向。”“說不定楚文萱并沒有走,只是被那只厲鬼藏起來了而已,”黎蕤盯著羅盤上面散發(fā)的氣,似乎漸漸趨向于暗淡,“快走!要不然就來不及了!”楚明立馬站起身,孫萍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行人開著車,沒過幾分鐘就趕到了那間別墅。“快看上面!”黎蕤最先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就在別墅二樓的平臺上,楚文萱被壓在雕花的低矮欄桿上,身后有個黑色的影子死死的掐著她的脖頸,似乎是想要用力將她推下樓。楚澤淵瞇了瞇眼睛,這一幕,似乎是似曾相識。耳邊又是炸開了尖銳的女聲,“楚澤淵,你憑什么,憑什么什么都超過我,明明你只是一條喪家之犬而已,像是叫花子、乞丐一樣在我家討口飯吃而已!”“你死了,就沒有人與我爭了,你家里的財產(chǎn)也是我爸爸mama的了,所以,你快點去死好不好!被下了藥的虛軟身體完全都控制不住,只是被那只手輕輕一推,就如同斷了線的風(fēng)箏,直直的墜落了下去。第一百九十四章:她活該楚澤淵的眼底翻攪著晦暗不明的情緒,他緩緩抬頭,去看被那只厲鬼壓著的楚文萱,淺色無機質(zhì)的眼眸里透著一點異樣的冰冷與寒意,如同冰棱,直直的刺向哭泣的楚文萱。那點模糊的記憶仿佛在他的大腦里越來越清晰,女人的高跟鞋以及尖銳的聲音依舊在他的耳邊回響,甚至要刺穿他的耳膜。他記起了自己的死因,楚澤淵面無表情的想著。他被楚文萱下了藥,渾身虛弱無力,誰能想到這個平曰里柔柔弱弱的乖乖女心里藏著這么多的嫉妒與怨恨,讓他拖著自己上了二樓,最后只是輕輕一推。他掉了下去。腦袋發(fā)痛,眼前的世界仿佛都變成了血色,迷迷蒙蒙的遮住了他的視線與雙眼,但是不想死,還想要繼續(xù)活下去,他掙扎著,想要人救救他。但是迎面而來的,只是楚文萱故作鎮(zhèn)定的神情以及冰冷的雙眸,“你這樣,死了最好……”而后,便是楚文萱聯(lián)合著齊北將他的身體扔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最終便是將那最后的一點掙扎以及求生意識徹徹底底的湮滅了。他死了。成為了孤魂野鬼。楚澤淵雙眼酸澀,他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驟然卻是摸到了一把血跡,怨恨以及憎惡時時刻刻折磨著他的內(nèi)心,他恨不得楚文萱去死。而現(xiàn)在,正好,機會來了不是嗎?他看著楚明以及孫萍叫著楚文萱的名字,讓楚文萱不要做傻事,另外的保鏢以及程叔則是進了別墅上了樓,想要將楚文萱解救下來。普通人當(dāng)然看不見,楚文萱身后那個扭曲而又黑暗的身影,那張黑影的臉上藏著怨恨以及憤怒。黎蕤從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朱砂符紙,口中念念有詞,想來應(yīng)該是他們天師家族的咒語。那張朱砂符紙無風(fēng)自動,猛的燃燒了起來,成為了一團火球,飛向了二樓陽臺的房鬼以及楚文萱卻是沒有熊熊的火焰在離厲鬼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卻是硬生生的停住了,紅色的鬼火竄了起來,如同俄虎撲食一般,一口將符紙包裹了起來,黑色的鬼氣散發(fā)著,將那鬼火給呑沒了。黎蕤咬咬牙,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只厲鬼竟然連陽火都不怕,他此時也還只是剛剛?cè)肓颂鞄煹拈T而已,若是小鬼收到也不在話下,偏偏這種厲鬼……張牙舞爪的鬼氣朝他撲了過來,黎蕤連忙拿起身后的桃木劍格擋,半尺之內(nèi)鬼氣無法侵蝕他的身體,但是卻是將他體內(nèi)的力量極速的消耗著。額頭上掛了兩三滴汗水,黎蕤嘴唇發(fā)白,有些難以抵擋,倒是楚澤淵看見了這邊的情況,替黎蕤趕走了這些鬼氣。他的姿態(tài)很是游刃有余,想來鬼氣對于楚澤淵來說,并不是什么難對付的東西。黎蕤收了桃木劍,背在身后,他走到楚澤淵的身邊,臉色依舊有些蒼白,想來是力量消耗的太多了,“謝謝你了。”他說著停頓了一下,喘了一口氣,“能麻煩你出手救一下楚文萱嗎,以你的力量應(yīng)該可以做到。”聽見這句話,楚澤淵轉(zhuǎn)過臉,與黎蕤對視,他淺色的瞳仁里帶著一抹嘲諷與惡意,“我的確能做到,但是我不想。”他瞇了瞇眼睛,扯動著唇角,似笑非笑,用著一種近乎愉悅的語氣說道,“她活該。”黎蕤就算再粗心大意,也能聽出來楚澤淵語氣里的幸災(zāi)樂禍與嘲諷,這讓他白了臉色,“為什么,她可是一條人命!”“我一直以為你與那些惡鬼厲鬼是不同的,原來你也是這般自私狹隘!”楚澤淵下頷緊繃,唇角動了動,凝視著黎蕤,那雙淺色的眼眸漸漸被血色染紅,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黎蕤:“那她將我推下樓、把我沉入湖水中,殺死我的時候,為什么沒有顧及我也是一條人命呢,我不想死的時候,怎么就沒人來救救我呢?”“憑什么她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黎蕤睜大了眼睛,仿佛有一瞬間的呆滯,楚澤淵的話讓他幾乎沒有辦法去思考,只能怔怔的看著楚澤淵,嘴唇張了張,卻是沒有說出半個字。“黎蕤,我恨不得她去死,”楚澤淵死死的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恨意,站在原地,看著樓上的楚文萱,“如今我什么都不做,早已經(jīng)是對她最大的容忍了。”如果他沒有死,他可以和小太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