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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水妹子=w= 仔細想想,要是妹子真的玩裝昏迷,屆時被發(fā)現(xiàn)一定很好玩。 六分半堂:我從未見到如此氣定神閑的人。 金風(fēng)細雨樓:我從未見到如此擅長偷懶的人。 元島:(因為在吃東西而發(fā)音含糊不清)這種常見的小事,就別找我告狀了。 突然好想寫偷懶相關(guān)的番外啊_(:зゝ∠) ———————— 我完了。我搞錯ddl,項目都沒開干就要驗收了。 停更十來天。如果我能活下來,照水妹子應(yīng)該也能活吧。 ☆、第七章 苦水鋪下著雨。 細細密密的小雨,這是陳照水最喜歡的天氣。 在這樣的天氣里,陳照水會搬一把竹制的涼椅,擺一組甜白釉的聽風(fēng)瓶,搖一柄細絹的團扇,慢慢地做一個安閑的夢。似夢似醒之間,聽雨打荷葉的聲音,聽風(fēng)吹竹葉的聲音,聽瓷器搖晃的聲音,能叫人只記得那些歡愉。等天色漸漸暗了,陸常儀就用柳綠色的薄紗裹了夜明珠放在荷葉上,若是荷花未謝,再置琉璃燈于其中,然后唱著歌輕輕搖醒陳照水,肩并肩坐著。也不必取新炒的茶、舊釀的酒——元島本也是不許飲酒的——作伴,只當(dāng)是餐風(fēng)飲露,做一回世外仙人,看雨水落在湖中,漣漪層疊而起,各有疏密。要是袁松聲也來了,那就再好不過了,聯(lián)詩也好,清談也好,哪怕只坐在一起,說些家長里短的閑話,也是叫人歡喜的。 那是書卷氣的雨天。 破板門的雨天卻是肅殺的。 沒有精妙文辭,只有刀光血色。沒有和聲細語,只有恩怨難消。更沒有富貴繁華,只剩下斷壁殘垣、身如浮萍。 習(xí)過太上忘情的陳照水很難有太多厭惡的情緒,卻仍能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不喜歡的。但她無法改變這一現(xiàn)狀,只能躺在棺木中,聽著雨水打在雜草破瓦上,變成敗落荒蕪的歌。月明星稀保存不易,陳照水身中此毒也不知過了幾個日夜,此時藥效慢慢衰退,給她留下施展?fàn)q玉流金的余力,一點一點融開困縛自己的鐵網(wǎng)。 雨勢滂沱起來了。 腳步遠了又近了,兵刃抽出了又折斷了,俠士怒斥著又哀嚎著,血腥氣竟也透過鐵鑄的盒子,叫人忍不住皺眉。 有兩個青年人背負著什么重物,踉踉蹌蹌地躲到這破敗俗宅來了。 一個道:“這雨可得要下一陣子?!睆穆曇袈犉饋?,大約是二十七八歲。 另一個年紀輕一些,約莫相差五六歲,出聲道:“這里竟有具棺材。” 然后他們就都默不作聲了。 陳照水突然生出些促狹意,抬起手敲了敲頭頂?shù)蔫F皮。她敲擊的聲音正應(yīng)和著雨聲,有時響一些,有時輕一些,也稱得上悅耳。 來客好像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兩步才鎮(zhèn)定了聲音道:“這里面有活物?” 年長者道:“不如打開看一看。” 年少者和他討論了一番,終究放了他過去,用細鐵絲撬開棺木外的鎖,后退了幾步才找了根棍子猛地掀開,沾著血的棺材蓋摔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兩人小心翼翼地探頭去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口精鐵打的棺材里,躺著一個姑娘。姑娘穿著一身破損的玄衣,襯得面容毫無血色,幾乎看不出呼吸的模樣。姑娘身上還纏著幾層網(wǎng),網(wǎng)上沾著發(fā)黑的血,正是她紫色指甲所在的位置。 年少者慢慢做出一個和善的笑,叫了一聲:“姑娘?!?/br> 陳照水也不抖落已經(jīng)解開的網(wǎng),只從縫隙間探出一只手,扶著側(cè)板慢慢坐起身來。她輕喘了兩口氣,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這是哪里?” 年少者道:“苦水鋪。” 陳照水側(cè)過頭思考了一會兒,忽的露出一個略帶稚氣的笑來:“你們可認識我?” 這回是年長者答話了:“不曾見過姑娘。” 陳照水又道:“那你們大抵是好人了,多謝你們救我?!?/br> 年少者笑道:“我是王小石,他是白愁飛,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陳照水沒有答話,她蹙著眉突然咳嗽起來。王小石躊躇了一番,還是不曾上前,只看著粘稠的血沫從那雙極漂亮的手上淌下,然后和衣裳上的陳舊血污混成一處。 白愁飛忽然道:“你中了毒?!?/br> 陳照水輕輕嗯了一聲,才轉(zhuǎn)而對王小石道:“元島陳照水。” 王小石的臉色一下子古怪起來:“元島?梁初成出身的那個元島?” 陳照水慢吞吞地露出點微弱的笑意來:“對,寫過的元島。” 王小石差點跳起來,簡直恨不得捂住陳照水的嘴:“別說了別說了?!?/br> 是一本很薄的冊子,是梁初成所著,除開在元島留檔,其余幾本均送與了葉哀禪、許笑一、諸葛正我和元十三限師兄弟四人。與平常典籍不同,只用了幾句話說了自在門幾個有名的門人,其余篇幅均在歷數(shù)自在門失敗的戀情,以及因戀情而死之人,等到了最后一頁,又是一句“自古英雄空余恨,莫與自在結(jié)同心”。許笑一讀到這一句,想起了妻子兒女,竟也是滿腹辛酸,認為寫得極對,在一次酒醉后讓弟子王小石去讀。王小石硬著頭皮看完了,自此便覺得元島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地方。 陳照水確實沒有接著說下去。 因為蘇夢枕過來了。 蘇夢枕的咳嗽聲,比他來得還要早一些。陳照水幾乎是在咳嗽聲響起的一瞬間,立刻抓緊了棺木,揚聲高喊:“不要過來?!?/br> 她喊得急,又用了十分的力道,等念到最后一個字,已近乎嘶鳴,然后就只能背靠著冰涼的棺木側(cè)壁喘氣。 蘇夢枕反而來得更快。民居的寒窟舊墻,像是被聲音震落,全部倒塌下來,露出四百多把精鋼制成的弓|弩,弓|弩分作兩組,前一輪的二百只利箭才射出,第二排的弓|弩手已經(jīng)補上,密密麻麻成了遮天的陰影,全都落向陳照水。 這和數(shù)十日前的情形類似:雨天、箭網(wǎng)、包圍、傷患。這又和數(shù)十日前很不相同,沒有陸常儀,也沒有冬寒抱冰。 所幸還有兩位青年俠士在身邊。王小石拔出了他那把劍柄彎如半月的長劍,長劍幾乎挽成了一片銀光,如山崖倒懸的瀑布,將鋒利與危險隔絕在外。而白愁飛呢,則是和一個不知何時過來的光頭和尚交手。和尚穿著一身錦袍,左手托著缽,右手卻在發(fā)針。白愁飛一掌劈在他的胸口,和尚當(dāng)即大叫一聲,吐血即退,卻還是一甩手飛出三枚無聲無息的細針。 細針飛向的是陳照水,她卻不躲不閃,只丟出身上的細網(wǎng)。細網(wǎng)裹挾著風(fēng)飛到了弓|弩手身前,韌如蒲葦,利似枸骨,嵌入機弩,嵌入血rou,也揚起雨來。細針離陳照水更近了,然后落到了一把緋紅色的刀上。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