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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綜武俠]同病相憐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威力籠罩。陸常儀和陳照水就站在石廳之外,等待被爍玉流金引燃的引線被一寸寸燒去。

    陸常儀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些微血跡,她在長袍之短外系著一件緋紅色斗篷,斗篷是舊時李尋歡所購,陳照水穿著嫌長,在她身上卻顯得有些短。陳照水此時卸了玉冠,綁上紫翡的珠串,和陸常儀發間的紅翡在夕陽下一道閃爍起朦朧的光。這二人并肩而立,都斂去了神色,安靜得好像是雕梁畫柱中的屏風。

    駿馬嘶鳴,幾個青年人簇擁一個中年道士停在不遠處,遙遙看著幽深石洞中冒出暗淡火光,手中則用力拉著韁繩,防備駿馬因巨響而躁動。

    引線燒的極快,不過幾十息的功夫,山體就開始搖晃,爆炸的響聲和氣浪被驟然落下的巨石所阻,只透出壓抑的音色。陸常儀這才上前,手掌抹過石碑上的“青冢”二字,細膩石粉從掌心滑落,等震動退去,石碑最后一點痕跡也消磨殆凈了。

    為首的一個灰袍道長翻身下馬,緩步走來。他神色溫和,長眉秀目,頦下僅有疏疏的三叢黑須,手上拿著一柄拂塵。

    陸常儀還在扶著石碑輕輕喘息,于是陳照水轉過身道:“你是誰呀?你身后的又是誰?”

    道長道:“貧道全真教王處一,身后皆是全真教門人。”

    此時光線不似石廳內的黑暗,王處一看清了陳照水那雙毫無焦距的眼,不由心中一突,等再細細打量這位青冢的新主人的時候,又覺得她氣質獨特,有氣定神閑之態,能輕易讓人心生好感。

    陳照水微微一笑,道:“原來是玉陽子道長。道長來遲一步,青冢已散,恩怨皆了,沒什么公道可以討了。”

    王處一道:“我來此是為了丘師兄。”

    陳照水道:“我們對他夠好啦,不曾傷他,又留了防身的東西與他,后來還請人護送他會全真教。”

    王處一想起周伯通拿著那副有劇毒的鐵手套玩耍的場景,實在很難昧著良心同意“護送”這個詞,只能道:“還請解了寒毒。”

    陳照水往后退了半步,站在陸常儀的身側:“不是毒,只是寒氣。只要在暖和的地方待著,他行動是無礙的。”

    王處一道:“那內力又當如何?”

    陸常儀已經站起了身:“先把他徒弟的事情弄好。他總是要打打殺殺的,倘若和你們一道擺了天罡北斗陣,這才要出事。”

    王處一沉吟片刻道:“還請到重陽宮商議。”

    陸常儀輕笑一聲:“陜西的菜色不好,我不要去。”

    王處一面露驚愕,顯然未曾料到陸常儀能說出這樣的話,于是道:“嘉興如何?邱師兄的賭約將近,不妨就在此處相商,也可將賭約做一了解。”

    陳照水低聲對陸常儀道:“他們和江南六怪聯手,你現在還能對付?”

    陸常儀道:“那邊有河,不打緊。”她熟習水戰,縱使遇到極糟糕的情況,往水中一跳,總能叫人無法追擊。

    陳照水嘆道:“也對,況且有一半的人用劍呢。”又對王處一道:“我知丘道長不能獨行,你們師兄弟想一起來也成,只是不要帶上旁人。”

    王處一自然應下,又細說了賭約中的時間地點。陸常儀一貫是好信譽,他也非毀約之人,故也不再多話,分別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過渡章,后面就可以好好走原著劇情啦【并沒有

    元島由島主和一群苦中作樂的倒霉苦力組成。建議配合顧飛白在島主面前和面后的表現,以及“細論起來堂兄顧飛白反倒不算最親厚”來體會。

    這章出現的兩首詩,一首是宮怨,一首是春怨,遣詞都非常漂亮,這里采用引申的意思。畢竟目前都是單身狗呢。

    ☆、第七章

    嘉興下起了綿綿細細的雨,帶著清爽的冷意,將這座古越名城變得朦朧。

    趙王完顏洪烈將醉仙樓包下,與兒子完顏康一同坐在窗邊。這醉仙樓正在南湖之旁,湖面輕煙薄霧,漁民撐著小船撥開菱葉緩行,留下一串波紋。碧水翠葉之中,又有蓑衣少女低聲說著吳儂軟語,將平凡風光變得格外心曠神怡。

    然而完顏洪烈不通武藝,此次出門又將親兵都留在了驛館,心中難免不安,無暇欣賞此處美景。他雖緊張,對完顏康仍舊是和顏悅色:“這些日子可有受什么委屈?”

    完顏康道:“爹也不知道兒子在哪?”

    完顏洪烈道:“那陸常儀只給了你的手書與信物,說擔心我知道你在何處后,不免要露出行跡,被人知道。”

    完顏康笑道:“兒子就在伯父宮里,哪里會受委屈?”金主一貫寵愛完顏康,聽說他要藏匿身形,就留他進了宮。皇宮重地,江湖人鮮少前往,又難免燈下黑想不到此處亦可藏身,竟無人找尋到他。

    完顏洪烈嘆道:“皇兄總勸我安心,原是這個緣故。”

    完顏康突然指向窗外道:“陸姑娘來了。”

    陸常儀走的是水路,不撐船不支槳,一步一步踩著湖水前行。她走得不快,卻比飛馳更難。尋常江湖人或許能憑燕子三抄水飛掠過水面,卻不能像她那樣如履平地,閑庭緩步,這全然是御水行之功了。等到了樓邊,她足尖稍一用力,躍起數丈,輕盈得像是冬日雪花,無聲無息地飄窗而入。往外望去,湖面上卻連大一些的波紋都不曾有。

    完顏洪烈贊道:“好輕功。”

    陸常儀只微微點頭致意,仍舊站在窗邊。過了一會兒,窗沿現出一雙白玉般的手,還有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常儀,窗子該怎么翻呀?”

    陸常儀道:“彎下腰,跳進來就好。”

    于是窗外的陳照水也以相同的姿態落了地。陸常儀還想再和陳照水說點什么,突然臉色一白,捂住心口倚靠于墻,不多時額上已沁出薄汗。陳照水知道這是元印反噬,這一個月來已經發作了四五回,島主拿走了陸常儀的元印,每次使用時的反噬卻仍舊要陸常儀來承擔。

    陳照水扶著陸常儀坐下,等她緩過來后才道:“發作得這樣厲害,那邊大概有不少麻煩。”島主對島眾雖不算好,但也愛惜艱難養成的人才,絕不肯為了小事而折損屬下,好比一個木匠或許會不在乎鋸刨銼鑿上的劃痕,卻不會為了烤火而焚燒工具。陳照水被廢后,島主震怒尤盛,非止族滅禍主,更是幾乎屠了全城。對于陸常儀也是同理,如此頻繁地使用元印乃至多次反噬,必然是極為棘手的事情。

    陸常儀還裹著那件不算合身的斗篷,手中捧著一盞熱茶。她唇色蒼白,卻不肯蹙眉,反而挺直身子端坐,不肯露出弱色。她面帶病容,舒朗俊秀之氣絲毫不減,只是不似舊時少年意氣、明亮張揚,改作沉穩儒雅,更似蘭芝玉樹。完顏康本就知她貌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