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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九也是?” 她垂下眸,扯了下嘴角,“你知道了?” “我不應該知道?”他干咳幾聲,“怕牛奶濺出來沾了衣服,覺得麻煩,所以不喝;可還是來榨果汁。朝九呢?怕朝九……” “——不是怕。”蘇花朝直直的看向他,那天剛好有熹微的日光,從廚房的窗戶處照在她的臉上,映出她臉頰處的細碎絨毛,“只是覺得,麻煩。” 正好榨汁機停了,室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蘇花朝說完之后低著頭,長舒了一口氣,低聲說:“馮攀不會拒絕宣志譯的要求,而我也沒有辦法接受與宋舒懷共事,與其令他兩難,還不如我主動點說放棄。”即便放棄的過程很,艱難。 是啊,她終于承認,在放棄朝九的時候,她的心,不是不痛的。 那畢竟,承載了她的夢想與努力。 霍綏說:“疼嗎?” 蘇花朝不明所以的抬頭。 他踱步過來,靠近她,兩個人的臉之間,只隔了一指距離,她眨眼的時候,甚至能感覺到兩個人雙睫輕碰的細微聲音。 霍綏伸手,覆在她心口:“這里,疼嗎?” 蘇花朝眨了眨眼,一秒,兩秒,三秒之后,她終于完完全全的闔上雙眼。 嗚咽一聲:“霍綏,我真的,好難過。” 她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低低的啜泣聲就在他的耳邊。 有多少年沒有看到她對自己示弱的樣子了?可霍綏寧愿她永遠驕傲如女王,不愿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 這世間有太多迫不得已,讓她無能為力。 霍綏把她抱了下來,輕聲安慰道:“我在,花朝,我一直在。” 從相遇那一刻開始,霍綏就知道,他所有的無能為力,都是面前的這個人,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交給我,嗯?” 他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淡淡的溫柔笑意。 那天陽光正好,英俊男子懷里摟著的人低聲哭泣。 他耐心頗足,安慰聲從未斷歇。 二人的眼神都落在圣誕樹上。 串燈顏色五顏六色,閃閃發光,懸掛在上方的裝飾物在繽紛霓虹光線中顯得俏皮與可愛。深綠色的圣誕樹是最沉默又最般配,它無聲靜默的佇立在側,甘愿當背景板。 蘇花朝抿唇,笑著說:“你特意布置的?” 他們兩個人上床的那天就是圣誕,自那之后的圣誕,哪怕再忙,他們兩個人都會心照不宣的抽出時間,也不干什么,就在蘇花朝的房子里,搭個圣誕樹,兩個人布置圣誕樹,等到晚上,靠在陽臺上喝著紅酒。 重復第一年做的事。 蘇花朝斜靠在沙發上,這一天的經歷使她疲憊至極,她掛著最恰到好處的笑,迎合所有人。 似乎,人際來往成為了最困擾她的問題。 蘇花朝不無疲憊的嘆了口氣,“我準備去南方待一段時間,圣誕……估計不會回來。” 霍綏疑惑,“怎么突然想去南方了?” 霍綏表情有些不自然,明知她看不見,卻還撇過頭去。 蘇花朝:“離圣誕還有一段時間吧?” 蘇花朝:“五周年呢。”她輕聲說。 她睜開眼,抬頭看他。 霍綏坐在雙人沙發上,柔軟的沙發陷進去大半,他逆著光,說:“下周我得出國一趟,估計得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 霍綏起身把室內的燈都給按滅,末了,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把她從換鞋凳上抱起,放在了客廳處的沙發上。 蘇花朝坐在沙發上,霍綏站在她身側。 她在夜色中緩緩的闔上了雙眼。 頭頂冷不丁的傳來霍綏的聲音:“喜歡嗎?” 第28章 第二十八只貓 這個號碼她是問了許多人要的,輾轉了好久才要到。簡單些,她可以問宣志譯要,但不行。她和宣志譯的來往也僅是工作之間,除開公事,兩個人也鮮少見面。她是知道宣志譯對自己的感情的,但她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回應。 畢竟,宣志譯與霍綏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的。 她進了辦公室,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接起電話。至少,他主動給自己打電話了,這足以讓她開心一些。 “宋小姐,我們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宋舒懷刻意忽視掉他的冷漠語氣,“我還有半小時下班,到時候,一起吃晚飯嗎?” “不了,我打這個電話就是想和你說一件事。” “什么事?” 霍綏說:“無論是懷舒,還是朝九,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你知道嗎?” 宋舒懷這下再也偽裝不了了,“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霍綏,我只不過就是喜歡你。就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你就把懷舒置于死地嗎?” “我讓他們撤資的原因,和懷舒本身沒有關系。” “蘇花朝?” 霍綏覺得他說的已經足夠清楚了,只說了句:“宋舒懷,你好自為之吧。”就掛了電話。 宋舒懷聽著聽筒里傳來的嘟聲,胸腔煩悶。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給自己打電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經營“懷舒”那么久,從本科的時候就開始準備,在國外的ins上都有許多的記錄,回國之后團隊便馬上開始運營,現在好了,霍綏的一句話,她所有的經營全都付之東流。霍綏也知道她家里人不贊同她做這個,更不會給她提供資金,他真的是想的面面俱到。 可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可以進朝陽科技。 懷舒在他眼里或許只是滄海一粟,但對著朝九,宋舒懷以為,他會心慈手軟幾分。畢竟,那是蘇花朝一直以來的心血。 但剛剛那通電話,仿佛是在提醒她, ——他看重的,從來都只是蘇花朝這個人,而已。 霍綏因為要去美國銀行總行,瑞爾分行這邊便暫時進行休假。 美國人注重人道主義,尤其是在對待霍綏霍先生的時候,顯得更加的心平氣和。 就這樣,霍綏和蘇花朝,兩個人雙雙迎來了假期。 蘇花朝其實是很少有假期的,她工作周期長,一年到頭,能有十天的假期都是好的。工作室的人每周也只單休,更何況是她。她每周待在公司的時間是每周一三五,周一是公司例會周五則是工作室的會議,周三她要回工作室與小左小右商討下期視頻,合作商等事宜。 其余的時間,她都在外面收集視頻素材。 春秋的時候還好,但寒暑季節的時候待在外面,炙熱火烤、天寒地凍,恨不得下一秒就把手里的相機給砸在地面。 細細算來,從畢業到現在,她也沒有好好的給自己放個長假了。 難得有這么一個長假,蘇花朝,也想好好的放松一回了。 蘇花朝拿著筆,問霍綏:“你什么時候去美國?” 霍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