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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告訴我,世事總是不盡如人意,我做的——或許會與我所想要的大相徑庭?”對此,對方只是懨懨又冷淡地說:“所以,這次教訓還不夠嗎?”大腦仿佛被一道閃電猛然刺穿。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個男人有多狠——希瑞爾不是很清楚嗎——能用尤萊亞的死亡給他作告誡的狠戾,拿尤利西斯的覆滅給他做教訓的毒辣……希瑞爾的心像是沸騰的水一樣焦灼又難耐。他知道——他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希瑞爾覺得自己難以接受。難不成,這個男人,在尤利西斯事件之前,就已經猜到他要在英格蘭做些什么——所以他才會讓薔薇如瘋了一樣咬住自由意志,以尤利西斯的慘狀以他自己不可名狀的后悔來作預示——告訴他,他想做的,不可能成功。希瑞爾一時間如墜深谷。他暗中聯絡父親、當年的銀月公爵的舊部與勢力,把博朗曼的陰影一點點公布于眾,甚至把王儲查理德拖下水,所準備的,正是一場政變!這是何等可怕的決定,事實上與尤利西斯孤注一擲選擇殺死自己的父親沒有什么兩樣——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他甚至自己都難以相信自己會做到這個地步。可這個男人——他早就猜到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克洛恩探出一只爪子,放在了他的手上。這個動作讓希瑞爾驀地從驚懼中走出。他僵硬地轉過頭,看著它純藍的眼睛,好半晌才從托盤上拿了塊濕毛巾,慢慢幫它擦干凈沾了奶油跟餅屑的臉與嘴巴。“我不會后悔,”希瑞爾努力維持聲音的平靜,“也不會停手。”他死死抓著克洛恩的貓掌,仿佛這能帶給他力量:“我會殺了瑪格麗特公主,我會讓博朗曼支離破碎回天乏力,我會讓我們的女王殿下為她當初的決策深深后悔。”他的眼神堅定到近乎偏執,“所有人都要付出代價!”他的胸膛中有巖漿在灼燒。那烈火燒得他難以保持鎮靜。他想,倘若尤利西斯就預示著他的話,那么,藍斯,會不會就預示著背叛了尤利西斯的他呢?他緊緊抱著克洛恩站起來。冰藍的眼瞳像是流轉著風暴般冷漠壓抑。克洛恩卻一下子掙脫他的懷抱,跳回到桌子上。頂著兩對視線,慢吞吞走到桌子中央,叼出玻璃瓶中那支黑色的玫瑰,然后又走回到希瑞爾身邊,跳回到他懷里。希瑞爾抱著貓茫然了好幾秒。他猛然轉身正要離開,忽然聽到身后的聲音叫了他名字:“希瑞爾。”柔軟,輕謐,有些疲憊又有些懨懶:“希瑞爾,我也是會死的——”他又何嘗不是過分高估自己的人呢?他確實沒查到尤利西斯的真實身份——但當□□近距離爆炸的時候,整個大廳的碎片卷著火焰在周身旋轉,他才陡然明白過來,他不可能完美無缺地守著他的魔鬼他最美的玫瑰。他也會死他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所以在收到邀約的時候,百般掙扎,還是作出了這樣的選擇。與其再看著他玩火,不如自己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訴他。但他也沒想到,他準備的那些答案都被沒問到,希瑞爾耿耿于壞的竟然還是尤利西斯。希瑞爾不想聽后面的話,風一般地踏出去。腳步比平常要重得多。臉色冷漠得很。你死關我什么事——我又不需要你!第133章作者有話要說:10.27真是對不起……孕吐反應好多了,可還是懶得很,一不小心半章又拖過一個對月……ORZPS:藍斯蛇精歸蛇精,正面寫他總是逃不開長輩的調調。希瑞爾私下會想,又可怕又討厭,做什么都被看穿,還無法確定對方的真實態度……emmmmmmmm還是想殺掉怎么辦。震驚希瑞爾直到站在咖啡館門口,被濕潤的冷空氣撲面一吹,guntang得似乎要燃燒起來的大腦才逐漸平靜下來。他抱著貓停頓了好一會兒,鼓鼓作疼的太陽xue還在提醒他到底有多不理智。明明已經預想好了可能面對的所有問題,一切的不解與困惑都在心上百轉千回,至始至終的猶豫與動搖都在尋求一個塵埃落定信號——好不容易等到了這么一個勘破迷霧的機會,卻不妨還是被激烈的情緒沖昏了頭腦!他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問。他還有很多答案沒有從對方口中挖出來。再清楚不過后悔是最無用的情緒,可此時此刻的希瑞爾還是有種馬上轉頭回去、當做沖突沒發生過一樣坐下——然后重新開始這場談話的沖動。然而讓他把自己的臉皮踩在腳底就等于在那個那人面前示弱亦或是承認自己不成熟一般,這比殺了他還難。揉了克洛恩軟綿滿仿若無骨的身體幾下,到底還是走掉了。找不到直接回去繼續發呆的理由,索性沿著小巷繼續走,在一個建筑物間圍攏的鬧騰騰的小廣場,找到個座位。抱著克洛恩坐在鐵制的長椅上,看一群小年輕跳街舞。艾維忍不住找過來的時候,還看到兩三個學生模樣的女孩子嘻嘻哈哈趴在金屬的椅背上跟他搭訕。有那么瞬間,他以為自己注視的仍是多年以前年青溫柔又意氣風發的身影。那時候的時光還沒有讓他變得如此冷漠偏激,那時候的他仍有無盡的可能找到讓自己的生命愉悅的支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除了復仇,什么都沒了。艾維遠遠站在路燈下沒有靠近,但那一邊擼貓一邊微笑著不知說些什么的人已經發覺到了他的存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他轉頭與那些女孩子說了什么,然后搖了搖頭站起身。直到他向自己走過來,艾維才從模糊的臆想中回過神。開車回去的路上,艾維開口詢問:“今天有什么收獲嗎?”透過后視鏡看,后座的那個人正在捏著克洛恩的rou掌玩它的爪子,頭也未抬:“搞砸了。”艾維下意識踩了踩剎車放慢一些速度:“……怎么說?”希瑞爾平靜道:“談起尤利西斯,我就沒了理智。”艾維無話可說。所以這一切都是何苦呢。人最煩惱的就是想太多。最可怕的就是自視甚高。當然他不是對希瑞爾失去信心,他比誰都要堅信著希瑞爾會取得最后的勝利——他從來都覺得希瑞爾天生就該得到一切。可是,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嗎?或者說一句再矯情不過的話,他真的會覺得快樂嗎?唯一有可能得到他愛情的人——克勞瑞絲小姐多年前已經離世;支撐他走過那么多道路的友情為他親手放棄——尤利西斯的現狀大概會叫他后悔到夜夜難眠;而這么多年來唯一留下的帶給他親情的幻覺,正在為他親手摧毀。一切的最后,就算實現夙愿,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