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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會制裁他,給予他應(yīng)得的審判。時時,你要想想樂樂,他還那樣小,他需要你,還有我……也需要你?!?/br>葉大少聲線低沉,好似動聽繾綣的旋律,終于觸動了眼睛發(fā)紅的張寒時,他停止了掙扎的動作,就像一個耗光電量的人偶。而在葉初靜說話的同時,不遠處的斜對面,另一桌客人此刻站立起身,朝他們這邊走近。那是兩名普通顧客,打扮尋常,毫不起眼,年紀都不過三旬出頭,他們一左一右,攙扶起仍在地上哀嚎的吳錚亮。隨后,其中一名高個子從身后掏出一副锃亮的手銬,將腳步踉蹌的吳錚亮雙手反剪,銬在了身后。與此同時,高個子身邊另一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出示證件,他表情嚴肅,聲音洪亮地宣布:“吳錚亮,你被捕了?!?/br>原來是兩名便衣警員。而面部扭曲糾結(jié),正痛哼不已的吳錚亮徹底傻掉一般,他那張?zhí)闇I縱橫的臉上,眼鏡不知飛去了哪里,瞪大的雙眼似乎連眼珠子都不會轉(zhuǎn)了。見他腳底生根,一動不動,那名高個子警員不耐煩地推搡了一把。然后,他和他的同伴互相交換一個眼色,沖葉大少方向謹慎地點點頭,兩人就分別抓著吳錚亮的胳膊,準備將他帶離現(xiàn)場。“警官,我冤枉!我是被人騙來這里的!你們不能抓我……對了,我被人襲擊了,就是他,就是他——”吳錚亮顯然已陷入了完全的恐慌,他語無倫次,神態(tài)癲狂,如嗑藥一般,之后竟將目光投向張寒時,指控道,“是他襲擊了我,他要殺我!你們不能抓我,該抓他!我是受害者!我是受害者!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你們不能——”“吳醫(yī)生!”那名矮矮胖胖的中年警員打斷他,“我們已掌握了你涉嫌蓄意殺人的相關(guān)證據(jù),請你不要再試圖狡辯轉(zhuǎn)移視線了。你有權(quán)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等等?!?/br>正在吳錚亮吵吵嚷嚷,那兩名警員一邊警告一邊押解他經(jīng)過時,已安靜下來的張寒時突然出聲。高個子警員立刻有些緊張,而那名年長些的矮個警員則下意識向他身后望去,接觸到葉大少的目光,他和他的同伴才一起停住腳步。張寒時并未發(fā)覺,或者說此時此刻,他根本懶得去關(guān)心這些。他只是扭過頭,看向那個狼狽不堪,精神錯亂一樣的吳錚亮,問:“做決定時,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你的父母妻兒終會知道,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是這樣一個冷酷貪婪,為了錢可以泯滅人性的魔鬼。你口口聲聲為了家人,可你——不配。”張寒時的話語很平淡,沒有任何激烈言辭,卻叫吳錚亮如受重創(chuàng),他的眼神黯淡無光,整個人迅速而徹底地萎靡了下去,如同被抽走了魂靈。直到被帶出咖啡館,他都沒有再開口。現(xiàn)在,只剩下張寒時與葉初靜。將張寒時的身體轉(zhuǎn)過來扳正,見他挺直脊背,并不說話,葉初靜嘆息著,終于忍不住伸手,輕輕碰了碰張寒時的臉頰。沉默半天,張寒時本來似乎已恢復(fù)平靜,這時候,他卻在那小心翼翼的碰觸下渾身輕顫,抬起頭,他連聲音都哽咽了,“葉初靜,我媽她……”他面前的葉大少輕噓了一聲,那目光寧靜而又深邃,他拿過一旁的圍巾,將那溫暖細軟的織物一圈圈重新繞到張寒時脖頸上,又伸開手臂,將他整個人壓進懷里,低語道:“時時,不要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如果覺得心里難受,就哭出來,不會有人看見的?!?/br>葉初靜將他擁在懷里,鼻尖盡是熟悉的氣息,僵直的后背被輕輕拍打,男人溫柔低醇的嗓音更如同催眠一般,有著一種奇妙的力量,張寒時倔強地硬撐了許久,此刻他覺得再也撐不下去了,牢牢封鎖在眼眶里的淚,終于在那聲音里,唰地一下,流淌下來。☆、第55章玉京城,酒店頂層套房內(nèi)——整個人失魂落魄,怔怔流了半天眼淚,張寒時此刻終于睡著了。葉初靜陪在他身邊,替他蓋好被,深黑雙眼定定凝視了好一會兒,確定張寒時已經(jīng)睡熟,短時間內(nèi)不會醒來,他才俯身親了親他紅腫的眼角和額頭,起身離開了房間。臥房門外,一眾保鏢等候在外,見他出來,為首的邢飛剛想開口,葉大少一個眼神掃視過來,他隨即噤聲。“時時昨夜整晚沒睡,別吵醒他?!比~初靜邊向另一側(cè)的書房走去,邊沉聲囑咐。邢飛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頭向他身邊的兩個手下壓低嗓門道:“小王,你和虎子兩個守在這兒,小心點,別弄出動靜來。讓兄弟們都各就各位,提高警惕。”身材同樣高大,長相卻十分秀氣的王碩與另一邊的劉虎立刻點點頭,異口同聲道:“明白,隊長。”面色黝黑的邢飛沒再出聲,只微微頷首,便跟在葉初靜身后,穿過走道,匆匆進了總統(tǒng)套房南側(cè)的書房。“情況如何?查到什么有價值的線索沒有?”剛坐定,葉初靜便出聲詢問。邢飛關(guān)上房門,隨后上前一步,報告道:“我們的人已徹底調(diào)查過吳錚亮的底細,他確實什么也不知道。幾次通話,都是對方主動聯(lián)系的他,那筆每個月定期匯入他戶頭的錢,已確定是從境外銀行的某個離岸賬戶匯出,而開戶人,目前我們還在與迪拜銀行方面交涉,需要一點時間。”聽到這里,葉初靜嗯了一聲,道:“小心點,不要打草驚蛇。”對方煞費心機,只怕也是想要隱藏身份不被發(fā)覺,究竟是為什么,對方非要置一個本已時日無多的女人于死地,只能等一步步深入調(diào)查挖掘下去,找出原因了。葉初靜一直以為,張寒時只是普通家庭出身,如今,確認他母親是遭人謀害,那個指使吳錚亮的元兇仍然躲藏在幕后,其真面目尚未被揭發(fā),整件事也愈發(fā)撲朔迷離。沉吟片刻,葉初靜雙眉深鎖,說道:“你們盡快去查清楚,不管害琴姨的人是誰,一定給我挖出來!”“是?!毙巷w表情肅穆,他稍頓了頓,打量葉初靜的神色,補充匯報道,“大少爺,還有件事,關(guān)于四年前寄給張琴女士的那些文件和照片,我們已查出是誰在背后弄鬼?!?/br>聞言,葉初靜抬頭,目光直直看向邢飛,“說。”“是……”邢飛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硬著頭皮呈稟,“是您的前妻,龍儷龍小姐?!?/br>起先,不止邢飛,連葉初靜本人都以為,這事與他的母親廖秋茹八成脫不了干系,但這一刻,從邢飛口中聽到那個名字時,一向從容沉穩(wěn)的葉初靜也不禁面露驚訝,“是她?!”邢飛點點頭,接著又道:“除此以外,我們還查到在張女士過世后,龍小姐仍多次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