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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美好,很吸引。曹景柯定神望住青年放大的臉,心里有多麼悸動,現在就有多麼疼痛,手顫著,撕不下去了。那是他那麼喜歡的小情人,光看著就如此心動,遇見他之前,他根本不曾想過自己會在一個人身上付出這麼多,每天每夜都想著,放在心里寵,拿在手里捧,彷佛這就是他畢生的追求。世上的其他人和事,在他眼里只作分秒停留,無法留下半點痕跡,他只要湯寧朗一個人就夠了。可是,或許世界就是有這樣的莫非定律,你越想得到的東西,就越是得不到。曹景柯的手垂了下去,額頭無力地抵在青年那張大海報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他伸出舌頭,舔上海報上的臉龐,明知自己入魔了,行為舉止都不正常了,還是無法控制自己思念著湯寧朗,已經到了只是看見平面上的人也忍不住欲望的地步。他近乎癡迷渴望地親著那張海報,幻想著真實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如同往常一般乖巧地任他采摘。真的很喜歡湯寧朗,喜歡到如果沒了他,他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意義了。屋外忽然響起了一聲門鈴,曹景柯一怔,心急地沖去開門,然而見著了來人,一顆激跳的心就涼了大半。他一直存著湯寧朗回來自己身邊的心思,現實卻給了他最殘酷的打擊。「曹先生。」林顯遲疑地喚聲,顯然被眼前男人頹喪的模樣和屋內好像被洗劫的樣子嚇住了,「抱歉,我這邊還是沒有湯先生的消息。娛樂事務所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王老板似乎很生氣,卻也給了您的面子,不會對湯先生予以追究。」曹景柯在沒聽到湯寧朗的消息當下就失了耐心,「找,雇人給我滿城地找,翻了地我也要找到他!我要知道他現在住在哪兒,沒找到人,你就不用回來跟我報告了。」「知道了。」林顯無奈,將手中的東西遞上,「您的手機修好了。」曹景柯接過,不再說甚麼,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屋,好像對所有事物都失去了興趣一般。都說天沒塌下來就沒甚麼大不了,可他的世界,分明已經崩塌了一角。第17章湯寧朗付了錢,笑著告別了街上的餐廳店主,走到十字路口上,夕光打在他健康光滑的臉龐上,使得他不適地瞇了瞇眼,墨鏡下彷佛全是朦朧一片,看不清前路,看不清方向。他沒有家,和曹景柯分了手,便就無處可去,這一陣子一直寄住在嚴彬的小公寓,戲也不拍了,就做他認為自己在這時候應該要做的事,坦坦蕩蕩,卻也隨性至極。「買了飯盒,咱倆將就吃吧,等下出去瞧瞧外面的人,看他們有沒有甚麼缺的,別讓他們餓著了。」嚴杉接過,取了木筷「啪」的一聲扯開,同時抬眼瞥了眼坐在對面的青年,「我說你,真的甚麼都不管了?就這樣離家出走?」「嗯。」湯寧朗低著頭,爽快應了,「就像別人說的,生於這個時代,有種責任。」「甚麼啊,說得好像在搞革命似的。」嚴彬心里挺佩服湯寧朗的,要知道身為公眾人物,為了社會責任而置事業於不顧,這是絕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的。多少人即便看不過眼,不認同當權者的所作所為,卻因為懼怕受逼害繼而生計不保,選擇了沉默,甚至譴責站出來的人們,對當權者寬容,對抗爭者苛責,荒唐至極。不知是誰說過,沉默是最大的幫兇。有沉默的愚民,才有為所欲為的暴政。嚴彬嘆了口氣,忍不住又說:「我是無所謂,平民百姓一個,丟了工作也就再找罷了。可是你……外面有不少人罵你,我聽了都覺得刺耳。民眾愚昧,幾代人被政府奴化慣了,也不指望他們能夠理解甚麼叫公義,這對他們來說反抗簡直是天方夜譚,就連那些被剝奪了家園的人,明明是社會最底層的受害者,也因為害怕一口飯都吃不到而不敢作聲,我們就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打,可說到底我們是為了誰?撐到現在,靠的還是心里對公義的堅持,因為你的敢言,總算多了年輕人支持我們,不管如何我都要謝謝你。」湯寧朗不說話,只是扯了扯唇,手里拿著長柄匙攪拌著咖啡,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著甚麼。「社會多是不理智的人,無話可說了,就拿你的性向人身攻擊,你聽了別往心里去,學生們都把你當偶像的,原本說你不會演戲的,都變得喜歡你了。」聽罷,湯寧朗總算笑出聲了,「我本來就是一個花瓶,這也是大實話。沒事,攻擊我性向的人一向都有,我從未放在心上,我做事向來只求對得起自己,至於其他人都不在我的考量之內。我很任性,是不是?」「我也不知該怎麼說你。只是你這樣跑出來,你的家人……」因為不了解湯寧朗的家庭狀況,嚴彬也不敢問得太深入,也不知有甚麼該說不該說的。豈料湯寧朗倒是爽快,對於自己的事從無遮掩,「我是一個孤兒,沒有甚麼家人。」「那你怎麼說自己離家出走了?」「喔,那是我男……不、前任男朋友的家,分手了,我就跑出來了。」湯寧朗說得輕松平淡,口吻若無其事就像談論著天氣似的,又好像提及一件已經過去了很久的事,久到所有不好的回憶全部從生命中擦掉了,以至於再拿起來時已是云淡風輕,甚麼感覺也不剩下了。嚴彬原先也錯愕了一下,本來覺得挺不好意思的,不想湯寧朗的態度如此平靜,就連嘴角的笑也好似沒有減褪半分,如果自己反應不自在,反而變得奇怪了。大概感情不深吧,嚴彬心想。只見湯寧朗笑笑,「沒事,不就失戀嘛,誰沒有失戀個幾次的,睡個覺又是一條好漢。」「你……對情人倒是沒心沒肺的。」這是嚴彬的總結。聞言,湯寧朗大笑一聲,歡快的樣子一點也讓人看不出剛剛失戀了。他還吃得特別多,胃口好得不得了,吃完步行到示威區轉了一圈,給民眾補上了物資,回家就撐到躺在床上動不了,滑著手機不知在看甚麼,只是突然靜下來了,不再笑笑鬧鬧地說個不停,神情看上去雖與平常無異,可嚴彬怎麼看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二人因為同樣的信念而結識,總有些志同道合的投緣,然而終究認識不深,對於對方的私生活一無所知,也不好深入探究,反正問了,湯寧朗也只是嘻嘻哈哈的沒個正經,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老實說,經過這一陣子的相處,嚴彬其實對湯寧朗已經沒有了普通人對明星的隔膜,甚至覺得對方也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