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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眼空洞,聲音斷斷續續,囑托我和老年一些事:“我······我在常樂鎮有一處宅子,你們可搬去······搬去那里······地契在我枕頭下······”“我不走!”我嚎啕大哭起來,“住了幾十年,你憑什么趕我走?”他上氣不接下氣地伸出手,如當初般摸我的腦袋,“漣漪······乖······”“還有······我死之后,不必厚葬,丟進火里,拿著那······剩下的灰······灰撒在廢帝陵前就可以了······”十幾年前,楚閣自盡于帝陵。我含淚握住他的手,“漣漪記得······”“若你見到裴原······對,我的侄子······告訴他······告訴他,我從不怪他······怪我與璇璣門,與璇璣門的緣分不深······故偏見楚閣······故無能為之······”我和老年哭作一團,有些聽不懂他在說什么。“我從前覺得第慎古怪······”他露出慘白的笑容,將頭側到一邊,“如今······倒長恨無法如他一般,不顧輪回,追隨而去······”“點起長念香······第慎會幫你,任何事······”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案臺上放著的朱紅色竹筒。“大人!”約么過了兩個時辰,他便永遠離我而去了。我取走長念香筒,里面只有一支香,待捏起那支香燃上,又出現了一支,取之不盡。我跪在裴大人靈牌前,眼睛哭得有些麻木。那記憶里朱紅色道袍的道士如約而至,這一次,我終于看清了他的臉。他沒有帶拂塵,而是一根白玉煙桿。第慎看了一眼裴大人的靈牌,把煙桿湊近自己的嘴,“他死了多久?”“七天。”“生死有命?!?/br>“你當年將漣漪救出鬼門關,莫不是違抗了天命?”我猛然轉頭看向他。“為什么不能救大人?”“他的命,有幾個人敢管?”第慎用煙桿輕扣了一下靈牌,“你生死簿上的壽命還有幾十年,節哀順變?!?/br>我問他幾個裴大人臨死前仍在掛念的事。“裴原······”第慎:“那小子不經意間奪了他入仙門的機緣,修仙去了。”“是那什么璇璣門?”“對。”“楚閣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情劫······”第慎神情一冷,“他,算我一個閑著無聊的仇敵,和一個比較倒霉的下屬,合起來算計的產物。”我似懂非懂,用哀求的聲音問道:“我還能見到裴大人嗎······”他低頭瞥了我一眼,答道:“誰知道呢?我并不是司命?!?/br>我還有許多事情想問他,他直接丟下長念香筒,消失在原地。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為裴大人守喪一年后,我才啟程前往帝都,廢了很大功夫按他說的,將他的骨灰撒下去。憑借著裴大人生前與國師的通信,我找到他,這位百歲老人鶴發童顏,親自接待了我。“我知道你的來意,跟我來?!?/br>用生者成心祈求和自身壽命換取愿望實現。國師問:“你真的想好了?”“您早已經知道,不是嗎?”我答道。他不再過問,直接開啟了儀式。我跪在法陣中央,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蒼天,請教裴寧裴恩公的轉世,擁有一絲仙緣,結果不論,請給他一個機會,凡女漣漪,愿用剩下的二十年壽命來換?!?/br>作者有話要說:漣漪的部分結束。剩下她死后化鬼的一些事情可能要隨第慎正式出場后再給大家解釋了。第28章步飛仙(一)目送老人遠去,周堰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脯,懷顧四周,一片陰森,不知兩位師兄在何處,腿腳有些發軟。“往東北走,便可出陣?!?/br>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從背后傳來,周堰一驚,隨即聽出是牧其,轉過身,果然看到牧其推著輪椅,靠了過來。“牧其師兄。”見到牧其,周堰心中冷靜了不少,走上去扶住他的輪椅,“你怎么過來了?”兩人一同往生門走去,牧其解釋道:“留聲符上說你當晚便回來,可已經過了三天,我還不見你的蹤跡······”周堰心虛之余,有些疑問,“師兄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常樂鎮的?”牧其一愣,隨即‘咳咳’了一聲,略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和牧由兒時頑劣,掌門師尊為得知我二人下落,在葉片上畫了隱形的追蹤符,藏在我們身上······”“啊?我身上也有這種符咒?”周堰像猴子一樣到處搔抓,總算從鞋底下抽出一片細小的葉子,“那么小,也能用來畫符?”牧其再次‘咳咳’一聲,一本正經地為自己辯解道:“宋函小師叔既將你托付給通玄峰,我自然要把你照顧妥當,何況你看······”“師兄,那你是不是從三天前就知道我跟著容善師兄他們來這里了?”周堰盯著他的側臉,小心翼翼問道。提及此事,牧其不禁皺起眉頭,“周堰,我不想阻止你體悟世間情理,但懷香閣······并不是什么學習的好地方,若你不嫌棄,我也暫代宋師叔教你這些······”“啊?”“原來你不愿意嗎?”“不不不······”周堰滿臉通紅,他怎么會不愿意和牧其多相處,但現在就開始談論情愛之事,會不會太早了······“祖師弟學識淵博,也可為你解惑······”周堰見他越扯越遠,硬著頭皮說:“我特別愿意你來教,就這樣,定下了!”牧其滿意地勾起嘴角,這才提起一件正事:“我剛才路過界河,仿佛看到了容善和容隱······”“他們說要捉鬼,怎么跑到界河去了?”“是嗎?我第一次聽聞,他倆還有捉鬼的本事呢!”兩人不知不覺走出迷陣,來到鎮外。那界河邊一棵大柳樹上,吊著兩個白衣道士,其中一個,狐貍尾巴都露出來了,垂頭喪氣地看著地面,下不去。“容善師兄?容知師兄?”被吊著的兩人,看到輪椅腿和小師弟沾滿泥巴的鞋子,很有鉆地縫的沖動。“兩位,你們追的鬼呢?”看著周堰爬上爬下想解開捆住兩人的柳條,牧其勾起一抹笑,問道。容善自知理虧,不吭聲。倒是容知傻乎乎地罵道:“被那女鬼戲弄了!誰知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