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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沒一出的一驚一乍弄得很無奈,兩人的目光在窗戶的玻璃上碰了一下。“不用回答,我沒有問你,只是在問我自己……”“……”白良一嘆,打斷他,道:“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問她。她既然把那個卷宗給你看,就說明她不打算對你隱瞞。”X級別的人物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白良也說不清楚,他知道隊長是那個級別的,但是木木是不是,這就不是他能夠回答的問題。因為他也不清楚。白良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問了,也不用繼續自言自語的試探。詭計果然被對方識破了,李文凱覺得自己挺失敗,然而他不覺得敗給小良,是不能面對的事情。又笑了一下,果然他還是不能對小良耍這些心機手段。他站起來往白良身邊走了幾步,正色道:“小良,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如果被抓了,你會咬斷舌頭,是不是想著,那么做即使不會死,也不能再泄露半分秘密?你是這么想的吧!可是為什么要做到這一步呢?”“……”突然而至的幾個問題讓白良措手不及,他顯然沒想到對方不僅還記得這件事,并且會這么鄭重其事的拿出來說。被問到的人明顯的沉默和難以啟齒,這讓李文凱覺得自己不該這么讓他為難,可心里的想法不說出來,他又很難放心離開。張明的工作什么時候能夠完?下一次放假會是什么時候?下回再見面又是多久以后?這些問題李文凱都無法確定,他能確定的只有一點,要讓白良知道他的擔心。“能活著,為什么要死呢?”他靠近白良,輕聲問:“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死呢?無論發生什么事,沒有被殺死,就好好活著,不可以嗎?”人這一輩子究竟要經歷多少事,才算完呢?李文凱不知道。究竟要成長幾次,才算真的長成了呢?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輩子其實只有那么短短幾十年,這么短的歲月,能分給已知的有多少?何必用來追問那些不知道的東西!長成什么樣,成長成為什么樣,就按什么樣去活,不就好了嗎?抬起臉是一生,低著頭也是一生,眼高于頂是一世,唯唯諾諾也是一世,何必那么執著?“我就是心疼,沒別的意思。你既然不能說,那就不要說。我不會逼你。只是……”只是什么?白良抬起頭,看一眼就在自己眼前的李文凱。他想只是什么呢?只是什么的,又有什么用呢?事到如今,見過那一場的他,又何必說什么只是?!他該知道,該決絕的時候,根本沒有只是。李文凱看著白良眼中明顯的冷漠和抗拒,心里就是一陣難受,他拉起他的手,不許他掙脫,雙手慢慢撐開白良的手掌,撫平那修長的五根手指,他將那微涼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胸口,讓它感觸他炙熱的心跳。手心傳來的觸感讓白良慌亂,本就有些熱的人,現在更熱了。他想到要收手時已經遲了。手背被對方按住,手心緊緊貼著那個起伏的胸膛,他被迫掌握他的心跳,跟著他的體溫急速燒了手。那跳動跳得他心慌,那溫度熱得他意亂。“只是,下次再遇上這種情況,先想想我,再做決定,可以嗎?”“……”這個“只是”讓白良迅速抬起眼睛,看向李文凱的臉。兩人的高相差不遠,他抬眼,他藏眸。所以白良看不到李文凱的眼睛,他只能看到他的下巴,和他張張合合的唇。李文凱垂著眼眸低下頭,道:“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不會和男人交往,談情說愛,甚至牽手擁抱親吻,我也知道這些男人中也包括我。”這些拒絕他的話,依然讓他難過,他不太敢看白良的眼,害怕那里是更加決絕的抗拒。他勾著脖子,像是犯了錯卻死皮賴臉著求饒的孩子,道:“你想一下我,再遇上那種情況你先想一下我,如果還是非死不可,我就放過你。”“!”多不講道理的人啊!白良想嘲笑他,憑什么就算死,還得先想他,才能死,哪兒有這么霸道的賴皮臉?!他想從鼻子里哼出聲來,譏諷他是傻瓜,眼淚卻順著眼角滾下來。從來沒人問過他生死的問題,除了隊長,隊長說需要他活著。他想他應該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你混賬,你不要臉,你走開,你不要再禍害我……數以萬計的拒絕之詞就在口中,可是看著那雙被抿成線的唇,白良卻咬著嘴唇,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開不了口,只有更多的眼淚滾下來。這個人怎么這么壞,已經影響他干涉他那么多了,還不夠嗎?為什么還要控制他的生死?好像有點兒太厚顏無恥了。李文凱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除了對方要抽回的手,他一直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要不要再開個玩笑混過去?他不敢看他,在心里偷偷的問自己,是應該先松開手,還是應該先堆個笑在臉上?可是這要怎么辦?他既不想放手,暫時也擠不出個笑容在臉上。掌心傳來的跳動,讓白良嘗不安,他掙扎著,要收回自己的手,他的手指扣在李文凱身上,一推一搡間,手掌推在李文凱胸前,貓爪一般撓在李文凱的心里。就著這一撓,李文凱終于在臉上擺出了一個笑,道:“哈,我臉皮厚,你別當真……”他抬起嬉笑的臉看白良的臉,這才看到那一臉的眼淚,李文凱愣住了,那個偽裝出來的笑僵在他臉上,轉眼消失不見。白良趁機抽回手,后腿了幾步,也是一笑,道:“嗯,我沒有當真。”他轉個身背對著李文凱,捂了一下臉,故作輕松的咧了一下嘴也玩笑一般,道:“當真的是傻子!我懂……”“你不懂。”李文凱打斷他,從白良的背后伸出雙手,蓋在他臉上,不出意外的摸到一臉水漬。“你不懂,小良。”李文凱不讓他繼續說違心話,誅心話,勾著他的脖子把他翻回自己身邊。他把人緊緊擁進懷里,臉頰貼著白良的鬢角,在他耳邊呢喃:“小良,你不懂,我當時有多害怕。”他端起他的臉,拉離自己一定的距離,讓自己可以仔細的看那雙亮晶晶的桃花眼。是誰說過,眼睛是窗口,李文凱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和白良的窗口都帶著紗窗,不會輕易讓人看清楚紗窗的背后藏著什么。可現在,他直視那雙眼,讓他看清楚自己袒露的擔憂和不自信,幽幽道:“你不懂,我剛剛有多害怕……”他托著手里的那張臉,拉近自己,額頭貼著額頭,鼻子擦蹭的鼻子,交換著彼此口鼻之間的熟悉氣息,似乎是享受不盡的親昵:“小良……”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會這么做呢?李文凱沒有問自己,只是又一次沒過腦子,來不及想,他已經做了。這樣的親昵試探并不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