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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片雪花一樣,消失在夜空里。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來的很突然,又似乎正是該來的時候。城市另一頭的某個小區,是城中村改建房。雪花飄在某一戶的回廊上,落在回廊上跪著的人身上。她一動不動,是跪了很久的模樣。旁邊靠墻站著一個男人,正是她的丈夫,利秦。兩人到家后發現奶奶帶著孩子走了。追到奶奶獨居的家,卻不被允許入內。林苗跪在奶奶家門口懺悔,跪到天黑,跪到飄雪,跪到心灰意冷,身體僵硬,眼睛干涸。毫無征兆,那門卻突然開了。“如果是你爸爸犯了錯,我會親手送他去接受法律的制裁。”這話讓林苗一震,搖搖欲墜,利秦從旁邊抱住她,哀求道:“奶奶!”“可你,不是他。”利秦松一口氣。這是不追究林苗犯下的錯誤了。林苗卻沒有被原諒的僥幸,反而更加擔憂了,她掙開已經放松了的利秦,狠狠的沖長輩磕頭,一下一下又一下,她哭著道:“他是我爸爸!”“也是我兒子!”“奶奶!”“我會查,而不是掩藏,因為我相信他。林苗,我很后悔。”林苗癱坐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利秦似乎意識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向白發蒼蒼卻一絲不茍的老太太。明明是風一吹就會倒的年紀,這老太太卻依舊精神抖擻,氣勢逼人,一雙眼睛顯現出初見的冷漠,冰涼的駭人,她還是那個狠心的角色,而這一刻,利秦一點兒都不懷疑,這個狠心的人,是真的不管她了。老太太把孩子放到利秦手上,轉身回屋:“你們走吧,不要來了。”“奶奶!”可是這一次,任憑林苗怎么呼喚,怎么求,再沒有任何聲音從屋里傳出來。孩子被凍的哭了起來,兩組聲音夾在在一起,隨著寒風在黑夜里飄蕩,更多了幾分冷意,讓聽到的人都心酸難過,恨不能趕緊給這母子溫暖。可是,他們卻沒有得到屋里人一點點憐憫。林苗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被奶奶看一眼,她只得放棄了,抱著孩子靠近門口,道:“奶奶,您保重。”她沒有收到任何回復,轉身離開。“求人先自問,靠他不如己。”這是林苗最后一次聽到奶奶的教導,她想明白回來再找奶奶的時候,老人家早已搬離此處,再沒有見過。林苗在寒冷的雪夜掙扎煎熬,搖擺不定,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像是被剪斷了扯線的木偶,失去了能動的源泉,像是被剪斷牽扯自己那根繩的風箏,只能隨風而逝,她連動都不會了。利秦靠近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攬著她。隔著厚重的衣服,其實覺不出男人手心的溫暖,她卻能安心,靠上那個肩頭。有的人是樹,自力更生,自給自足;有的人是草,不論如何,都能堅強重生;有的人是花,惹人呵護,引人心疼;有的人是藤,沒了依賴的樹,就無法生存。王平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呢?相處了這么些日子,李文凱卻越來越不懂了。他從未想過,這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人存在,她像是科學家們精心制造出來的機器,又像是別人臆造出來的假人。可這個假人、機器人卻偏偏會呼吸,會吵架,會生氣,會給人煮面吃,也會笑著夸獎別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似乎有很多限制,很多規矩要遵從,誰能相信她那樣張揚的人居然也會刻板的服從管制。她雖然服從,偏偏又似乎百無禁忌,打架罵人抽煙喝酒她似乎都樣樣拿手,對男人女人各種角色、人物也都信手拈來。她散發著光彩,吸引很多人,像情圣一樣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又像沒有心得死物,似乎不動真感情也不懂感情為何物。她可以深情款款的親吻,也能夠薄情冷性的看別人情動,卻無動于衷,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呢?!白良看著李文凱一個人癡傻發呆,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他也在想她的事。這個認知讓白良有些難過,他們對同一個人上心了,這應該不是什么好事吧!他苦笑了一聲,掙扎著準備偷偷從被子里爬起來。這種時候被強行套上的毛絨絨軟綿綿暖呼呼的家居服的不實用性,就完全突顯出來,它讓他很難行動,他像一只笨重的狗熊在翻滾,一個重心不穩,他歪到一旁。李文凱回神,就看到爬在床上掙扎的白良,為什么一個瘦子可以圓滾滾的趴著?小良在賣什么萌?白良怎么可能賣萌!李文凱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看著呆傻可愛的人,突然他又想起昨夜那一幕,她對白良又是怎樣的想法呢?她舔著白良的傷口時,抱著他溫柔的叫寶貝的時候,只是任務還是……情不自禁?為什么會出現這個問題呢?李文凱甩了甩頭,像丟開這突然而至的問題。他們二人青梅竹馬,就算有什么也是正常,哪里容他在這里胡思亂想!他恍然覺得自己很八卦,特別八卦!他趕緊收回胡亂飛奔的神志問道:“你想起來?”“……”白良點頭。他雙手叉在他的腋下,把人撈起來:“要去洗手間?走的動嗎?我扶你?”他的猜測再次得到首肯,這一回他不再過問白良的意見,像在搬一個行軍包一樣,他一把把這個圓滾滾的瘦子扛在肩上,剛走了幾步轉了個身,白良就被放到洗手間里,他站在他身邊,開始吹口哨。“……”白良有些無語,他不是應該回避嗎?還有,這么大的人了,誰會需要吹口哨把尿啊!吹的是什么?白良仔細辨認了一下,,他尷尬的站了半天,尿不出來,正常人都做不到吧!第24章A-07-36(4)李文凱見白良半天沒動靜,他再一次自動發散思維,想了想,又沒征詢對方的意思,直接把人翻了個面兒放到馬桶上:“好了喊我,我再把你弄回去。”這人…………真好。白良默默的想,他要是真喜歡隊長,隊長也喜歡他,我就放棄隊長。想到這里,他有點兒莫名其妙的難受,心里有點兒說不清楚的頓疼。果然舍不得隊長。他對自己說。可是,凱哥跟隊長都很好,好人應該跟好人在一起。因為生病,所以脆弱嗎?白良覺得自己這次生病過于傷春悲秋了,卻忍不住自己突然莫名就開始胡亂飛舞的思緒,他覺得這樣的自己像是一個患得患失的少女。少女……嗎?這個認知讓他開始鄙視自己,并且抗拒繼續思考這樣的問題。他有一個秘密,那個秘密,將永遠是他一個人的秘密,因為他不是那樣的人。他喜歡一個女人,即便不能在一起,他依然喜歡她。他不是不能跟其他女人交往,只是他心有所屬,因為他只想跟那一個女人交往,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