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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飛鳥,霎時哀鳴一片。 “不止!不止!你還該找些強壯的狗兒來,日日夜夜的朝我發泄.獸.欲!你要溫柔的告訴它們,‘看!這個人,是我畢生最愛。你們只要將她伺候好了,我便賞你們好多好多的rou骨頭……’嗬哈哈哈哈――”他看著我,眸光一如既往的情深切切,口中卻吐露出駭人聽聞的惡毒話語,“郝甜!那種滋味兒不好受吧?可是你卻整整承受了五年呢!” 這個渣滓。 真正得到這個答案,我的心情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靜。 我甚至覺得,沒有經歷過荀昃記憶里的前世,對原主來說,未嘗不是一種極大的幸運。 ――至少,那些恩客們再惡劣,再惡心,也終究比不上被心愛的初戀情郎這般對待還要痛苦難過。 笑過后,荀昃陰森森的盯著我,仿若詛咒一般,“郝甜,你逃不過的。我能重來一世,未必不能重來第二世。你會隨著我一次又一次的重生,生生世世都無法擺脫我!即使你僥幸逃脫了,這些痛苦的記憶也會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你已不是最初的你。那些外人再怎樣追捧你,都洗脫不掉我在你靈魂上鐫刻的印記。就算全天下都被你遺忘,你也會始終記得我,你會永遠記得我!” …… 我嘆了口氣。 “你錯了。” 荀昃一愣。 我接著道:“我沒有重生。郝甜也從沒有經歷過你記憶里的前世。” “不!你撒謊!”他尖叫起來,蠕動著要朝我前進。“若你沒有重生,又如何得知前世那些細節!郝甜!你在撒謊!” 我輕巧的后退兩步,避開他高舉的手臂。 “你不是也猜到了嗎?”我說,“荀昃,你再好好看看我,我是郝甜嗎?” 果然,荀昃僵硬了身體,直挺挺的手臂甚至不自覺的戰栗。 他的眼神開始迷離,又哭又笑的模樣十分駭人。他瘋狂的拿腦袋去撞擊地面,那砰砰砰的重擊聲便隨著神經質的哭聲和諧的奏鳴。 安靜的房間里,只有我們兩人。 這場面似乎有些殘忍。 可我依然平靜的講述著,“自始至終,她不過就是疑惑于九歲時為何會遭遇那場無妄之災。你在她心里的位置,最多就是一個腦子有問題的陌生人而已。” “陌生人……陌生人……”荀昃停止了撞頭,抬起半邊血淋淋的臉,迷茫的看過來,“不會的,不會的!” “如何不會?荀昃,認命吧,她永遠不會屬于你。你在她心里,完全沒有地位。你那所謂的前世記憶,都不過是你的自導自演,是一場自娛自樂的夢境。那里面什么都有,唯獨不會有郝甜的出演。你們倆,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會有半點牽扯。假若她是天上皎潔的明月,那你,便只是地下一攤污濁的渾水。即使你想要俘獲她的倒影,那些臟污的混濁也會讓你永遠喪失機會。” “她會幸福安寧的度過余生,尋一個真心實意愛著她的人。她們琴瑟和諧,她們相知相守,她們一生一世一雙人。” 誰說這是妄想?她不是已經尋覓到了么? [愛上自己],這些,都不成問題。 “你好自為之吧。”我沒去細看荀昃的表情,丟下這一句,便推開了房門。 門外,是說好會在路口等著我的師父。 這一刻,我不由得僵直了手腳,有些無力,又有些無奈。 顯然,屋內發生的一切,他老人家已全然知曉。 可師父什么也沒說,自顧自進去。片刻后,又出來,沖我點點頭,“廢了。死不了。” 然后,寬大的袍袖一展,獨自朝院門外走去。 我難得的遲疑,不知該不該再跟上去。 ――師父是個好人,品性高潔。或許我這樣的人不該再攪擾他。 然后,我聽到了老人家醇厚揶揄的嗓音,“傻丫頭,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上!不趕路了嗎?” 我愣了愣,內心狂喜,眼淚刷的滾落下來。胡亂的抹了把臉,高聲回應,“哎!就來!” 外面陽光明媚,清風徐徐。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 “師父,對不起。” “切!誰讓我是你師父呢?” “師父若想知道什么,徒兒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那乖徒兒能不能告訴為師,你究竟是何人?” “……一個幸運的孤魂野鬼吧?” “……成罷。那為師這位幸運的孤魂野鬼關門小弟子,你再告訴為師,她,還會回來否?何時回歸?” “最多不過五年――” “五年,夠了。那咱抓緊時間,五年內做完你該做的事,然后為師帶你回雁谷認識認識你師兄師姐們。往后,我與利州郝氏大小姐師徒緣份便該盡了。” “師父……” “嗤!我蒼綾波的關門弟子,豈是人人都能做得?” 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這一天,記得這個任務世界。 記得……我的師父。 [愛上自己] 短短半月之后,師父帶著我又折返回金陵清芳閣。 無他,只因近日江湖中流傳著的一則新聞。 ――據說江湖四大絕色之一的玲瓏姑娘,得到了雁谷神醫蒼綾波老先生的“交口稱贊”。 聽到這則流言時,我和師父正興致勃勃的品嘗著聞名已久的正宗揚州炒飯。 師父,“……”瞬間臉色黑如鍋底。 我,“……”一口炒米飯噴出去老遠。 只見我那向來不拘小節的師父他老人家,塞完最后一口炒飯,筷子一撂,破口大罵:“哪個不要臉的小妮子在這敗壞我名聲!” 小吃攤上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瞅過來。 糟!我一把扯住師父袖子,掩面低吼,“師父!跑!” 果然,下一刻,呼啦啦的人群圍攏過來,將我們師徒倆前后左右圍得水泄不通! “神醫!” “是神醫!蒼神醫!” “快快快!機不可失哇!” …… 我苦了臉,巴巴的喊:“師父……” 淡定如師父,面不改色,伸手拎住我后衣領,下一刻,我們兩人騰空而起!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溜也! “咳咳咳――” 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由本人傾情提供,嚇跑了山林里正在吃草的野兔三兩只。 師父盤膝坐在一棵老樹下,百思不得其解,“不應該啊!那小丫頭能有這么大膽子傳我閑話?” “來來來,乖徒兒,你來給為師合計合計,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揉著被勒出紅印子的脖頸走過來。 “師父,我也認為玲瓏不可能有這個膽量。”我學師父,盤膝坐在老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