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桿子旁邊,他學著施易的樣子,單腳反踩在電線桿子上,強迫自己要冷靜。冷靜,要冷靜,郭嘉淵想……去他-媽的冷靜!他要控制不住了,有的時候他會忍不住心中的惡毒,想著活該你被拋棄了,要是我,我也決不會和你這樣的瘋子過一輩子。即便他口中的瘋子,是養(yǎng)了他十多年的生身母親。第17章夢境郭嘉淵已經(jīng)不記得他的父親了,他父親拋棄他們母子兩人的時候他還太小。長大后他也曾幻想過父親會是個怎樣的人,可是看到他母親這個樣子,估計父親也好不到哪里去。索性不作妄想。郭嘉淵很累,卻不想回家,一回去肯定是要被他母親叨叨叨的說半天,他寧愿背著重重的書包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出了貧民窟的墮落街,出來是條少有人問津的商業(yè)街,大多是賣二三十塊錢一件的地攤貨,住著的也都是群為了十幾塊錢能和人撕破臉的小民小戶。郭嘉淵像不喜歡自己母親一樣不喜歡他們。他只喜歡施易。施易就不會像他母親那樣大吵大鬧,就不會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喋喋不休,更不會為了考試分數(shù)大發(fā)雷霆。施易永遠安靜。這樣想著,他路過一家藥店。這家藥店的醫(yī)生大概是郭嘉淵在這條街上唯一喜歡的人吧。說藥店也不完全,因為這個醫(yī)生除了賣藥以外,還會看病。他才停下腳步,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來。男人的年紀可能不小了,但因為保養(yǎng)的好,依然猜不出年紀。男人的模樣很好,臉色溫暖的像和煦的春風。男人看到郭嘉淵,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我剛才還說你這幾天怎么沒來,進來吧。”郭嘉淵心說是你這邊關(guān)門了,順從的跟著男人進了門診。藥店的面積很小,但很明亮,里面空無一人。整家藥店只有男人一人在營業(yè),典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所以他很悠閑。郭嘉淵記憶中這家門診開門時間不長,生意也不好,可是他好像并不在意,依然閑來無事就休業(yè)。為什么總有人能賺的少,又活的那么好?郭嘉淵不明白。男人從藥柜里拿出幾瓶藥物,有腎上腺素阻斷劑、抗抑郁劑等,都是針對女性更年期的藥,還有點治療甲亢的。郭嘉淵接過:“謝謝李醫(yī)師,這是這些藥的錢。”說著,郭嘉淵從口袋里把一袋子零錢放在桌子上。這些錢有部分是他打工賺來的,有部分是賣廢品賣來的。李醫(yī)師知道郭嘉淵的家庭情況,也知道這個孩子自尊心很強,要是不收,他一定會覺得是瞧不起他。所以他笑了笑,無所謂的把錢收進抽屜里:“每個人到了這個年紀都會有個更年期,脾氣急躁是正常的,加上你母親還有點甲亢,所以情緒會較常人更加激動,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他說話的時候不急不緩,像施易。郭嘉淵心說誰知道這段時間要有多久,他抬頭問:“每個人都有這個時期嗎?”“都有。”李醫(yī)師笑著點頭。郭嘉淵繼續(xù)問:“那你呢?”李醫(yī)師沒有說話,他臉上的笑容依然掛著,只是眼睛里仿佛掛滿了冰沙。郭嘉淵沒注意,兀自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黯然道:“你看你就沒有,施老師也沒有,只有她有。”李醫(yī)師笑了笑,“這幾味藥我去配一配,你坐沙發(fā)上休息一下。”郭嘉淵搖頭:“今天不休息了,之前每次在您這坐會都會睡過去,待會回去我媽又要罵我。”兩天后,宋巖坐在了刑偵科辦公室里,交代他查到的一切消息,包括唐懷文如何sao擾馮霜,馮霜如何告狀,事后怎樣被唐懷文弄到小樹林里面,又怎樣被高鵬救出。聶松轉(zhuǎn)著筆頭問:“你這只是問了她同學猜出來的,具體經(jīng)過可靠嗎?”“我找馮霜核實過,”宋巖回憶起他當時攔住馮霜后,她沉默的樣子——“別怕,我只問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你可以點頭或者搖頭。”“高鵬出事那天,因為你和別人發(fā)生過沖突?”點頭。“這個沖突很大?”點頭。“沖突的對象是學校的人?”猶豫了好一會,點頭。“你們學校有校園暴力?”點頭。“是那群‘壞學生’?”馮霜終于不敢回答了,她想走,被和宋巖一塊同行的警察攔住。半晌,急了,才半帶哭腔的說:“我還要讀書,我不想輟學。你罵我沒心沒肺也好,你說我沒良心也好,我真不想被他們盯上。高鵬確實是為我而死,可是我還要活下去,我不想死。我知道的都告訴施老師了,你們想知道什么去找他吧,求你們了,別問我。”宋巖繼續(xù)說:“據(jù)調(diào)查,之前有個女生被他們盯上了,沒過多久學校瘋狂的傳這個女生被包養(yǎng),墮胎的小道消息,還有□□傳出。后來女生受不了輟學了。”聶松厭惡道:“又是幾個仗著自己家有點勢力為非作歹的學生。”“都告訴施易了?”林庚把玩著這個名字,半晌笑道:“先不管施易,重點盤查以唐懷文為首的幾個小混混,他們當晚都在做什么,有沒有不在場證明。”至于好學生被混混逼著轉(zhuǎn)校的這件事,林庚也不是第一次聽聞了,連學生家長自己都選擇沉默,他一個事不關(guān)己的警察,能說什么。不過,林庚想了想補充道:“另外,既然他們幾個在學校這么厲害,也讓他們來咱們局里厲害厲害。”宋巖小聲提醒道:“唐懷文的父親是……”得了林庚一記刀眼,索性閉了嘴——唐懷文的父親再厲害,能壓得過閃閃發(fā)光的五-角-星?說實話,在開市,林庚還真沒怕過誰。倒不是說他自己多厲害,而是樹大好乘涼,他上頭還有個父親。郭嘉淵又做夢了。他夢見一道黑色的門,門緊閉著。他站在門外,打開門,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而刺眼奪目的盡頭,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那個黑色的身影朝他招手:“過來。”郭嘉淵看不清他的長相,不知道他是誰,有點戒備,卻又控制不住的想順從他的話。他走了過去。好像是施易,郭嘉淵想,他總會莫名的想到施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比如現(xiàn)在,他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覺得這個人是施易,可是一旦覺得是他,心中的戒備就放了下來。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走過去。他想看清楚男人的臉。可是,男人的臉卻一直模糊著。甚至于郭殊涵每往前走一步,男人似乎往后退了一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