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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束花?”邢烈的視線移到了沈寒抱在手里的那束妖姬上,嘴角勾起一絲弧線:“女朋友送的?”沈寒無奈地笑了一下。本來還算輕松的氣氛突然就冷了下來。他搖了搖頭,淡淡地回答。“我也不知是誰送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就抱出來了。”很無所謂的表情。那封信,還夾在花束里。沈寒沒有一點想要打開它的意思。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送花來的人是誰,只是不愿去確認。或者說,他并不知道這花是誰送的,可就算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去弄清楚。對于一個已經要離開這里的人來說,要弄清楚這件事,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他這么說的結果,換來的是邢烈看著他懷中的妖姬,露出了探究的目光。黑色的寶馬,就停在醫院的馬路對面。段煌坐在車子里面,一直坐著,抽著煙,看著醫院的門口,直到沈寒的出現。微微露出驚訝的表情。他沒有想到這么巧,沈寒今天就出院。虧他前面還在思考和猶豫,自己要不要進去,再去探望沈寒一次。上一次的不歡而散,讓他不知該用怎樣的表情再去面對他。他看到沈寒抱著那束花時,目光中流露出愉快。卻在隨后邢烈出現時,短暫的喜悅瞬間消失,表情變成了不知所措。他看見邢烈主動地為沈寒拿起了行李,看見他主動地為沈寒打開了車門,然后沈寒坐了進去。兩人的動作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親昵。車開走了。他卻像是中了邪,一直看著車開走的方向,身體一動不動。良久。他的目光終于開始清晰,慢慢變得陰沉和晦暗。掐滅了手中的煙。第二十一章“老于。就這樣開到萬里家去。”邢烈坐在后車座,對著司機開口,緩解了和沈寒兩人對話陷入的尷尬。沈寒沉默著,抱著玫瑰花。卻不知自己是在心煩什么。心中隱隱已經猜到了玫瑰是誰送的。可笑的是,曾經會對收到這樣的禮物非常高興的自己,這一次,真的連一絲的喜悅都沒有了。只有一種突然加注在自己身上沉重的感覺。這又算什么呢。段煌這么做,又算是什么呢。他問自己。問不明白。他想,也許連段煌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在干什么。到了現在……現在突然心血來潮的送這樣的東西,又能如何?他和安娜已經訂婚了。他已經斬斷了和天恒的一切,他和段煌已經完全沒有關系了。莫名其妙地弄了這么一出戲,段煌究竟是在想要挽回什么呢。沈寒表情微微冷漠的笑了一下。為什么呢。為什么,你就不愿放過我呢。感覺自己再一次被冒犯的憤怒。五年前的自己,深愛著他時,會為了他的一句甜言蜜語,把感情放住在自己的身上而感到幸福。可五年后的自己,在真正的被傷的體無完膚,心中千瘡百孔之后,在看到這個男人又一次莫名其妙地回頭之后,感覺到的只有恥辱。自己被侮辱的恥辱。段煌。不知你這樣反復無常,做出這樣出爾反爾,自己打自己耳光的事到底是為了什么。他若再想要什么,也和他沒有關系。他不會再在意。到一切鬧得不可開交,可以預見的安娜那里會因為發覺段煌精神出軌的憤怒,也再和他沒有關系。就算會再一次被遷怒,有可能安娜又會對他說出什么過分侮辱的話,也和他再沒有關系。這一次,是段煌自己不知所謂地挑起了禍端。他只需要回避。若是被安娜發覺,該怎么收場,該要付出的代價,也讓段煌自己去承受。就算是段煌自己在自取其辱。他嘆了一口氣。頭微仰,靠在座椅背上,閉上眼睛。干燥溫暖的掌心,蓋在了他的額頭上。黑暗的陰影驟然落下。“怎么了?還是不舒服?”邢烈關心的聲音。很低沉,很含蓄。沈寒眼皮一跳,想要睜開眼睛。但是身體已經的放松,卻讓他沒有掙開那只固執的按在他額頭上的手。被特意用擋光的車簾遮住的后車廂,光線有些暗。平穩的車速,離萬里家其實還有一段比較長的距離。暖空調也開著。車里也很安靜。第一次和邢烈靠得這么近。竟然完全沒有感受到他那樣身份的人的一絲壓力。是那人刻意的放松自己,特地不讓自己覺得和他處在一塊不緊張吧。“是不是再回醫院住一段時間?你這樣讓人很不放心。”低低的聲音,離他的耳朵非常近。沈寒搖了搖頭。“真的謝謝你。我并沒有事。”他苦惱于不知該怎樣才能和段煌那個混蛋說清楚,不要再來打擾他的生活。卻不知道,邢烈正坐在他的一邊打量著他,看著他閉著眼睛,抿著嘴唇,苦惱沉思的表情。沉默著,也不知在思考著什么事情。車終于開到了目的地。果然是季雅和萬里一起出門迎接。沈寒像是睡了一覺似地身體有些虛軟的跨出了車門,突然的不小心踩了一塊路面上的小石頭,腳步不穩了一下。立刻被身邊人穩穩地撐了起來。萬里嘴巴又張的像是吞了一整個鴨蛋一般大。大概他沒想到邢烈會來。驕傲的把自己自命名為季雅的未來的老公的萬里,難得覺得自己目前還上不了臺面的沒有做好和這一位大舅子見面的心理準備。當然那次沈寒住院是意外。更何況在看見邢烈扶住了沈寒的時候,表情又呆上加呆,真的是頭腦變空白。只看見邢烈表情很自然,肢體動作也很自然地扶住了沈寒。又很自然的用另一只手接過了沈寒手中藍的亮眼的玫瑰花,在沈寒被突發情況搞的頭腦暫時當機,沒有反應的情況下,主動的扶著他往萬里家的樓梯走。真的很自然。站在樓下的門口季雅也很吃驚,只是看著邢烈手里的那束鮮艷的花,圓圓的眼睛睜大的更加好看。她絕對不會認為花是邢烈送給沈寒,絕對是其他人。只是自家大哥還是頭一次對一個外來人這么體貼熱情,這一點她敢絕對作保證。季雅捂住下巴,做出一個漫畫看多了,柯南經典思考沉思的睿智深思表情。心想面前的這個表哥難道真的是一直在家里以沉默嚴謹著稱,甚至才三十來歲已經有著不減邢叔叔不怒而威的腔調著稱的表哥?終于有了一點人情味啊不容易。可惜她還在努力維持著這個經典動作的時候,邢烈已經扶著沈寒走到了她的跟前,手指彈了一下她的頭。……果然是表哥經典不怒而威的微笑。季雅咋舌,乖乖的找起鑰匙,點了電梯的按鈕。表哥剛才怎么笑得這么曖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