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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空白。‘咚’,結實的一腿,可憐的金牌打手橫著飛了出去,一屁股摔坐在墻角的垃圾桶里。“cao,你敢打我!”待周思作清醒過來時,發(fā)現自己已是鼻血長流,頓時怒發(fā)沖冠地跳起來要和那人拼命。衛(wèi)龍漢掏出餐巾紙擦了擦嘴,冷冷地看著被幾人架住沖自己張牙舞爪的男人:“你他媽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周思作一聽倒不掙扎了,懶懶地掛在幾個小癟三的身上痞痞地冷笑著:“不就是打了個啵嘛,反應用得著這麼激烈?”男人的不知悔改讓當家的臉又沈了幾分:“信不信我現在就家法處置了你?對上位不敬者該如何懲處?”有人答:“掌嘴二十。”“哈,”周思作一聽就毛了,“我說衛(wèi)龍漢,別擺著一副教父級別的冷酷表情,你唬誰呢,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把那些老東西定的規(guī)矩拿來發(fā)號施令?”‘呸’地一聲吐了口血沫,“幫規(guī)還說不準勾結官府,不準黑吃黑,不準聲色犬馬呢,不勾結政府我們還干個屁!不黑吃黑未必等別人來吃?不yin男yin女那和和尚有什麼區(qū)別?他媽的還是不是黑社會了?”‘啪’,衛(wèi)龍漢走過去就給了他重重一耳光,他還沒反應過來,又挨了一耳光,等他憤怒提升到一個境界小宇宙即將爆發(fā)時,臉早就被打腫了,一張嘴全是血。7“你……”“無法無天!”衛(wèi)龍漢瞪了他一眼。周思作眼里布滿血絲,惡狠狠地回瞪,也許是被嘴里的血嗆著了,狼狽地吞了口,看上去就像是在哽咽。腫得高高的臉盡管痛得抽搐也要扯出最大限度的猙獰,活脫脫一充滿恨意的rou塊,怪嚇人的,但也挺滑稽,可就是叫人笑不出來。衛(wèi)龍漢暗地搖了搖頭,這人的脾氣還是那麼壞,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以前就是看在他狠,不怕死的份上,才將他捧在手心。等相處得久了,才發(fā)現這個在刀光劍影中渾身沐血的男人,頂多與自己志同道合,卻不能為謀。再過了些時候,這人的面目到底是水落石出了,看起來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很好控制,其實不然,那粗獷的外表單純的心思下城府深得可怕,只是偽裝得好罷了。動不動就把惹惱他的人打得滿地找牙,秀的不過是一種保護色,以此麻痹他。其實也不要緊,身邊有個厲害點的玩具,才能襯托出他的品味嘛。就是一枚定時炸彈,只要能控制它爆炸的時間,并不擔心被毀滅有生之年。雖然處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但一觸即發(fā)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因此衛(wèi)龍漢一派從容,甚至輕輕地笑起來。而這抹明媚的笑容卻讓他看上去更冷。他伸出手,在男人戒備的目光中,溫柔地擦去他嘴邊的血漬,再厭惡地狠狠地將他的臉推到一邊,嘴角彎起一個惡毒的弧形:“別讓我看到你這張丑陋的臉。”周思作側著的臉微微顫抖著,‘忍’字他從沒一筆一劃地寫過,但在這個男人面前,特別是此時此刻,他能做的只能做的,非忍莫屬。甩掉纏在自己身上的那幾只阻止他沖動的手臂,抖了抖肩,把掙得垮到肩上的衣服,拉回原位,然後在眾人擔驚受怕的表情中,轉身就往外走。“哎喲。”埋頭飛奔的周思作不幸撞上剛進門的蔣禮謙,“你這人走路咋不長眼睛?”那人本來就是個愛在雞蛋里挑刺的玩意,有理更不會饒人,他伸手抓住撞了人也不道歉就要徑直滑出去的男人,在看清那張臉時憤怒換作奚落,責難換作打趣:“喲,周哥,你這副扮相是要去拍哪門戲?”周思作知道這家夥是要刻意刁難他,讓他出盡丑態(tài),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和他插科打諢:“滾開!”蔣禮謙一手抱著泰國香豬,哄孩子一樣搖了搖,另一只手抓著周思作的袖子就是不放:“說話輕點,嚇到我的寶寶了!”繼而山羊胡翹了翹,進入惡整火山男的狀態(tài)了,“親愛的,你太不乖了,老實告訴我,又和哪位同學打架拉?”周思作垂著的頭慢慢抬起來,看來有些毛了:“老子不和一個強jian豬的變態(tài)說。我勸你最好識相點,趕快滾出我的視線!”沒有誰聽到自己被罵成‘一個強jian豬的變態(tài)’還能冷鎮(zhèn)定自若的,蔣禮謙也不例外,“你說什麼?!”然後習慣性地cao起潑婦動作,雙手叉腰,豬都不要了,“果然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老子究竟是不是紙老虎!”又是橫眉又是瞪眼,挺了半天,突然表情軟了下去,蹲下身體抱起摔在地上四腳朝天的小豬,懊悔不已叫得極其凄厲:“我的豬豬,摔疼沒有,是老公的錯……”群體黑線。“你們兩個在搞啥呢,”一把中氣十足的嗓音橫空出世,姍姍來遲的是個光頭男,臉上盡是嫌棄:“如果我是老大,早就拔了你們的皮!煎了你們的舌頭下酒吃!”“魏哥你總算來了。”一個小弟屁顛屁顛地迎上去做出接風洗塵的樣子。卻不料被魏祺明捏住鼻子,像戲耍小丑樣扯來扯去,同時,面無表情地轉向衛(wèi)龍漢:“衛(wèi)哥,中午不是要去講數嗎,想看戲去電影院,干嘛和這兩個小癟三浪費時間?”8松了手指夾著的鼻梁,掏出根煙放在嘴里,撈出打火機,透過打出的火焰瞥了周思作一眼,略有所思地吐了個煙圈。魏祺明也是藍劍的骨干之一,負責內外事務的聯(lián)系,說白了,就是個接線的,專做見不得人的生意。黑道少不了明槍暗箭,渾水摸魚,與誰結盟,與誰劃清,都是相當考究的,需要深謀遠慮。在互相利用的時候得讓對方討不到便宜,而互相角逐的時候盡量把戰(zhàn)役打得高明。“好了,不要吵了。”沈默是金的衛(wèi)龍漢終於拋出句話來,那兩人見他臉色不悅,不再唇槍舌戰(zhàn),就是得了便宜的也不敢賣乖。“東西都準備好沒有?”問魏祺明。“準備好了。”男人答道,抬手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東正幫的龍頭尤欽正是個在黑白兩道相當吃得開的一個人。有手段有魄力有本事,惹得道上不少人爭先恐後地和他稱兄道弟。據說他的祖輩是國民黨的一個高官,在解放戰(zhàn)爭時建了個武館,作為交接情報的根據地,順便掩護身份。館里的武師當時十分有名,憑著一身真功夫和知性的為人處世,武館漸漸也人頭攢動,門可羅雀,日益壯大起來,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便順其自然地劃了等級,定了規(guī)矩,成了現在東正幫的原型。等藍劍幫一干人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尤欽正已在那等著了。面如刀刻,年紀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端坐在桌子的一頭,眼神飄逸的那個,就是今天的對手。他的旁邊是個略微顯胖臉盤卻甚小的矮個子男人,嘴邊厥著若有若無的笑。“衛(wèi)少可讓我好等啊,就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