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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紫晴將酒倒出時便聞到了絲絲的香醇之氣,見紫晴如此,也端起面前酒盞,微微一嗅,喝下一口。此酒入口香甜,醇香自然,別有一番滋味,入腹則化作靈力歸于經(jīng)脈丹田,可見其中靈氣也頗為充沛。任仲不由得道一聲好酒,將酒盞中的靈酒一飲而盡,又將酒盞重新置于石桌之上。紫晴見此,提起葫蘆還欲添酒,任仲卻伸手制止了她,他為人向來自律,此酒雖說香醇可口,仍不欲多喝,“師妹,飲酒傷身,淺嘗輒止。”紫晴見他神色堅定,也不強求,自顧自的將自己的酒盞添滿,又是一口飲下。任仲見她神色倦怠,面色蒼白,微微嘆了口氣,起身奪走了紫晴手中的酒盞,開口勸慰道,“凡事皆有轉(zhuǎn)機,師妹又何須如此?”紫晴被奪了酒杯,也不搶回,她眼神有些渙散,口中喃喃道,“師兄你說,我等修道之人逆天而行,究竟是為何?”任仲被她一問,一時也有些迷茫,不知如何回答。他本性淡泊,少有功利之心,只因少時不甘為人所制尋求大道,而真正步入?yún)s處處為人所制,不得快活逍遙。修煉之事枯燥乏味,哪怕最終天同壽,也并非自己所求。若非卓謙之……紫晴見任仲沉默,不由得反手抓住任仲的袖口,任仲沉浸在思緒之中,竟沒有躲開。紫晴目光灼灼,又再次問道,“師兄,你求大道又是為何?”任仲被紫晴一抓袖口,下意識的將袖口從紫晴手中抽出,習(xí)慣性的摸了摸袖口的金色小花,仿佛并沒有將紫晴的話聽進(jìn)耳朵。紫晴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手,仍是不肯死心,“若是有朝一日,師兄真能助小妹逃出升天,師兄可愿與小妹一道,做一對神仙眷侶?”任仲微微一愣,半天才道出一句,“師妹不必如此,任仲答應(yīng)之事絕不反悔!”紫晴面上表情變幻,好大一會兒才慢慢呼出一口濁氣,仿佛放下了什么一般,半開玩笑道,“師兄果真如此絕情,不知何人才能入師兄之眼?”任仲瞇了瞇眼,微微抬頭死死的盯著天空中的新月,青衫仿佛與夜幕融為一體,他不由得想起當(dāng)日卓謙之手持金劍之姿,當(dāng)日之言字字炸在耳邊,他恍惚之中扯了扯嘴角,“此間情愛紛爭與我何干?我修仙,自是為了長生。”紫晴見他神色不對,輕輕嘆了口氣,“師兄此言,怕是言不由衷罷。”任仲盯住頭頂新月,并不接話。紫晴也知其必定不答,緊接著說道,“我與師兄相識不過三年,卻也看出師兄并非專于大道之人。人人皆盼長生,師兄所盼卻并非只有長生罷……”任仲總算有了動靜,他回頭看了紫晴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終是一言不發(fā)。紫晴咬了咬牙,抑制住胸中的酸澀之感,急急道,“師兄做事堅決果斷,為何在此事上猶豫不決,不肯面對,機緣之事不由命不由天,乃是靠自己爭取而來,哪怕耗盡此生,魂飛魄散,也決不放棄。”“哪怕耗盡此生,魂飛魄散,也決不放棄么……”任仲喃喃了數(shù)遍,隨后驀然轉(zhuǎn)過身來,眼中一片清明之色,隨后氣勢大變,周圍靈氣一亂,他竟在此處突破了練氣九層!任仲只覺得心境一松,周圍事物便已不盡相同。他心知自己突破瓶頸,境界還不穩(wěn)定,便對紫晴深深一躬,口中道,“多謝師妹!當(dāng)日誓言絕不敢忘,若是僥幸進(jìn)階,必定帶師妹離谷。”紫晴還來不及反應(yīng),便見面前之人身形一閃,已消失在了月色中,她神情一黯,向著任仲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師兄,多多保重!”第52章宗門小比任仲回到洞府之中,重新將幻陣布好,才靜下心來鞏固境界。三天之后,他長舒一口氣,緩緩站起身,感受了一番rou身神念變化,確定自己已經(jīng)步入練氣九層。任仲明白,自己數(shù)月不得突破練氣九層乃是心境之故,看來只有心境圓滿,才有水到渠成之效。他之前便聽過有心魔一說,說這心魔乃是心中欲念所生,越是不得越是執(zhí)著,他不禁苦笑一下,仿若卓謙之已然成為了自己的心魔。任仲闔起雙眸,細(xì)細(xì)回想起兩人一起之時,自己竟將其一舉一動都銘記于心,不敢忘懷。他從未如此惦念過一個人,對其的感情更是復(fù)雜難懂,似敬仰,似依戀,又似愛慕,他從未有過這般感覺,只想著快些見到卓謙之,仔細(xì)問個究竟才好。他回想自己之前的二十年,總是過于清醒,小心翼翼的做每一件事,走每一步路,心知與卓謙之的差距便不敢越雷池半步,看似冷靜自持,實則壓抑萬分。如今卓謙之不知去往何處,不過哪怕是萬里之外也是無妨,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立足于他身旁!任仲想到此處,不由得雙拳緊握,似有所明悟般,暗下決心。突然,他神色一變,感覺府內(nèi)陣盤竟顫動起來,紫晴已然閉關(guān),定不會此時前來拜訪,如今有人前來,不知是喜是憂。任仲心中早就繃了一根弦,心知自己不會無故被迫拜入幻谷,該來的決計無法躲避,便將幻陣一收,對陣盤打了一記法訣,撤開了陣法。“任師弟,許久不見!”任仲剛剛將陣法一撤,便聽門口一人嗡聲嗡氣道。他聞其聲定睛一瞧,竟是兩年前在大殿中提點自己的師兄李穩(wěn)。李穩(wěn)此時的修為也達(dá)到了練氣九層,身材倒是比之前更加臃腫,面部脖頸都連在一起,說話間便感覺全身肥rou也隨其一同顫抖。“李師兄!”任仲恭恭敬敬的一禮道,他心中雖說有些打鼓,面上卻是不顯。“哈哈哈,兩年不見,任師弟竟也達(dá)到練氣九層,看來此次,我老李倒是給師弟帶來了不小的機緣。”李穩(wěn)豪爽一笑,不待任仲答話,又道,“師弟還不將洞內(nèi)收拾妥當(dāng),隨我同去!”“師兄,不知……”任仲不知這李穩(wěn)賣的什么關(guān)子,正欲細(xì)問,卻被李穩(wěn)打斷,“啰嗦,看來師弟也沒有什么可收拾的,還不速速跟上!”說罷,他便轉(zhuǎn)身向后山外走去。任仲確實早已將洞府內(nèi)收拾妥當(dāng),見他不愿多說,也不再開口,李穩(wěn)雖胖,行動速度倒是不慢,任仲跟在他身后,不由得快走了幾步。兩人健步如飛,沒過多久便到了后山執(zhí)事殿外,任仲見殿外早已等候了不少外門弟子,不由得心中一突,他細(xì)細(xì)一數(shù),竟有二十八人之多。李穩(wěn)到了殿外,也不再理睬任仲,直直向殿內(nèi)走去,任仲見外門弟子零零散散的站在殿外,腳下移動幾步,混入了人群之中。“都進(jìn)來吧。”任仲剛剛站定,便聽大殿內(nèi)傳來一個中年男子之聲,聲音不大,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于此同時,大殿正門吱嘎一聲敞開了來,隨時白天,任仲卻覺得有些詭異,背后隱隱發(fā)涼,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