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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大院內(nèi),只見他那親哥哥對著個站在院內(nèi)的長胡子老頭點頭哈腰,還伸手遞了點東西,那老頭沒推辭,直接揣進(jìn)了懷里,然后看了任仲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任仲心知那老頭便是管事的了。任大郎不放心又叮囑了一番才離開大院,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十多個十歲左右的小孩,男女都有,任仲瞅了一眼,這些小孩一個個面黃肌瘦穿的也破破爛爛,怕是在家里連飯也吃不飽才愿意來簽這種賣身契,再想想自己,不由得露出一個不符合自己年齡的冰冷笑容。又過了一個時辰,那長胡子老頭見著沒什么人來了,就讓這些小娃子站好,介紹一下自己有什么本事,小孩子哪有什么本事,加之膽子也小,半天也沒人說話,任仲自然不會做這個出頭鳥,他默默的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老頭看小孩子一個個都嚇得哆哆嗦嗦,有些失望,這膽小怕事如何伺候的主子高興?又問有誰識字的,任仲心中一動,他看著老頭神色不豫,怕藏拙進(jìn)不了蔣府,大哥的計劃怕是要落空,便舉起右手道,“小子任仲,略識得幾個字。”“哦?你識字?如何識得的?”這老頭僥有興趣的盯著任仲,任仲沒什么隱瞞的,將在私塾旁聽的事交代了一下,這老頭聽了便隨便拿了本書叫任仲念出來,任仲旁聽了這么久,書法不行但認(rèn)的字可不少,順順利利的讀了幾句,老頭便叫他明天去書房報道了。其他小娃子老頭挑挑撿撿留下了三個,都是看起來機(jī)靈的,像任仲這樣沉默寡言可是沒有。其他的小娃子老頭都擺了擺手叫下人把他們帶了出去。之后就是老頭自我介紹了一番,說他姓何,以后大家叫他何總管就好,只見何總管拿出賣身契讓這四個小娃子按手印,按了印,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下人回報說該給的銀錢已經(jīng)盡數(shù)交付了,任仲這才真真意識到自己成為蔣家的雜役,心里一陣空落落的,驀的又想起披發(fā)儒生的身影,他咬了咬牙,這種受制于人的感覺,很憋屈,心里有團(tuán)火不知如何發(fā)泄,只得死死的攥緊了拳頭。任仲再怎么淡定也是個剛剛十歲的小娃娃,府里之人皆以為他緊張無助,加之其他三個小娃娃也沒表現(xiàn)的比他好多少,倒是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情緒。后來那何總管半威脅半引導(dǎo)的教了他們幾條基本的規(guī)矩,無非是好好伺候主子,不要監(jiān)守自盜之類的。然后便領(lǐng)他們到了下人住的雜院,讓幾個人洗了澡換上府里的雜役服,這雜役服也就是普通的灰色短衫,不過任仲的跟他們的略有不同,顏色略淡一些,估計是書房雜役而有所不同。隨后配了屋子,任仲和另外一個黑黑壯壯的少年倆人一間,屋子很小,里面也就是一張大炕,兩床被子兩只臉盆兩個簡陋的衣架。何總管走之前曾說每日飯食都會送到院中,大家都必須在院里進(jìn)食,切不可沖撞了主子。每日聽到更聲就要起床,然后去該去的地方上工即可,當(dāng)然,第一天會有專人帶著熟悉一下。折騰了大半日,到了晚飯時間何總管便離開了,任仲進(jìn)了屋子,躺在床上,心里茫茫然一片,只覺著這炕比家里來的暖,卻又比家里更冷,外面響起了雜役們分飯的嘈雜聲,他也不愿起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理來叫他吃飯的黑壯少年,慢慢閉上了雙眼,進(jìn)入了夢里。第3章書庫第二天天不亮更聲就響了起來,任仲這一夜睡的極淺,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涌出了許多念頭,他仔細(xì)想來卻發(fā)現(xiàn)一個也捕捉不到,故而外面一有聲響便坐了起來。幾乎同一時間,同屋的少年也醒了過來,他坐起來之后便盯著地板發(fā)呆,任仲挑了挑眉,徑自端起盆子去洗漱,根本沒心思交談。任仲洗漱完,領(lǐng)了一個雜糧餅當(dāng)早飯,他昨晚便沒吃東西,這會子餓的緊了,也不管早起井水冰涼,匆忙用水把干硬的雜糧餅填進(jìn)了肚子,許是吃的太快,他愣是沒吃出什么滋味,肚里還是空空的,沒法子又舀了些涼水喝下,才覺得肚子里飽了些。不一會兒,便聽見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他理了理短衫,跟著這人出了雜役院。這人一言不發(fā)的在頭前帶路,任仲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跟著,一路上也沒遇到什么人。任仲偷偷抬眼觀察著,領(lǐng)路這人看起來是個書生,皮膚白嫩的緊,三十來歲,穿一身深藍(lán)的長袍,頭頂整整齊齊挽了個發(fā)髻,一副柔弱文人的樣子。聽他自己說是專門管理府中少爺們功課的總管,姓王,讓任仲喚他王先生。王先生領(lǐng)著任仲到了一處小院,開了鎖,只見這院子里除了三間屋子外,還在周圍種了些樹,樹下栽了些花,建有一座小涼亭,王先生說這叫清雅別致,這些據(jù)說珍貴的花花草草在任仲眼中自是一種也不認(rèn)得,更是不值一錢,心中不屑,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能裝作感興趣的樣子聽王先生滔滔不絕。王先生見任仲雖然皮膚略黑不愛說話,一副不討喜的樣子,但面上恭恭敬敬,禮貌也十分到位,自然是十分受用,也就用心的給任仲介紹起來。這小院其實是一間書庫,據(jù)王先生說,這蔣老爺是經(jīng)商起家,字倒是識得,有了錢最看不起這些窮酸書生,可是到了后來,這生意做得越來越大,接觸的人愈發(fā)的位高權(quán)重,蔣老爺才意識到這窮酸有了官位可比這商人要得意的多。故而在兩年雇了幾位先生專教府里的少爺們讀書識字,同時在全國各地收購書籍,建了這么座書庫,要知道,這個年代,書可是稀罕物件,也不知道蔣老爺哪里來的路子,收了那么整整三大間。書倒是有了不少,可是一直以來雇傭的夫子都自視甚高,不愿整理這成千上萬的書籍,收的雜役識字的也極少,書庫無人整理,只有人定期清潔防止書本腐爛。“任仲,既然你聽過私塾,這整理書庫的任務(wù)便交給你了,這里嚴(yán)禁火燭,你就白天整理,晚上若是有空可以帶一本回去研讀,整理好了就列份書籍清單,看書目內(nèi)容是否胡言亂語,是否損毀,若是損毀,抄寫一遍檢查無誤方可入庫,你可有什么疑問?”任仲早就料到這書庫的工作肯定不如聽起來那么容易,可也不曾想如此復(fù)雜,他可是知道自己的斤兩,忙推脫道,“先生,小子只是旁聽過私塾,整理這么多古書實在是力不從心啊……”王先生擺擺手打斷他,一臉不耐“我說你行便行!就這么決定了,我每三天會來檢查一次你的進(jìn)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那時候問我,別偷懶,蔣府里可不養(yǎng)閑人。”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一共四把和還有兩個小木牌,遞給任仲,任仲接過還沒細(xì)看,王先生又開口道,“這木牌是身份憑證,千萬別弄丟了,最大的是院門鑰匙,剩下的是三間屋子門鎖的鑰匙。西側(cè)的書庫你不要進(jìn)入,里面的書可都是價值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