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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修仙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跑怕是要喪生在怪物爪下,卻兩腿酸軟提不起一點力氣。怪物近了,任仲看清了那個似豬非豬似熊非熊的怪物,一對怪耳耷拉在兩側,他甚至看清了那血盆大口中的唾液,聞見了那怪物口中的惡臭,他閉上眼睛,只等被那怪物一口吞下。

“咦?”他忽的聽到耳邊傳來一男子的聲音,聞聲看去,見一儒生打扮的男子浮空而立,這儒生長發披在身后,一身白色儒袍,手持一只巨型金筆,在空中從容的寫了個什么字,寫罷,單手擺了個奇怪的姿勢,只見那字金光一閃,直直沒入那怪物的后心之中,怪物全身震動起來,剎那間分崩離析,煙消云散。任仲直勾勾的盯住儒生,連害怕都忘了,他不知道那怪物是如何消失的,也不知道那儒生是何時離開的,等他清醒過來,已然是在家里的床上。他知道那不是夢,夢不會是這樣,但是任他如何回想,儒生的面容卻越來越模糊,唯有那身影留在了腦海里。任仲卻一日比一日更加執著,他想知道,他要弄清楚,那日究竟是什么妖物,又是什么神仙。

任仲天資聰穎,過目不忘,想到那儒生手中的武器恰好是一只毛筆,下定決心到山里采了些草藥,順著小道花了兩個時辰走到隔壁村子的私塾與夫子換些旁聽的機會,他深知爹娘都是村里人,用銀錢換知識的做法他們定是不會贊同,可是任仲不能妥協,他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個小山村里,他要走出去,他要弄個清楚,他想同那人一樣,行于空中,睥睨世間。任仲每隔幾日便來,趴在窗口旁聽便可學得七七八八,夫子受了他的草藥,也不去管他,如此這般幾年下來,他字識的不少,書中道理也明了了不少,卻從未見過這里的先生與儒生一般舉手投足便可取得怪物性命,他有時不由得泄氣的想,也許那真是夢一場罷。

這一年,任仲十歲。

第2章入府

連續的陰雨天一過,張氏忙催著任仲與她一同往山里去,要知道雨后的山林可都是寶貝,生怕有人趕在她們前面把好處都搶了去。任大強要去地里看看,這大的雨,也不知淹死了多少菜苗,家里剩下的兩個小的,自是跟著他。

這邊任仲和張氏往山里走,任大強卻是在村頭被人攔下了,抬頭一看,竟是在鎮上學木匠的大兒子,任大郎穿的可不是農家人常穿的粗布衣衫,滑溜溜的任大強也說不清是什么材質,但他臉上卻是一臉的陰郁。

“大郎,今個怎么有空回家啦?”要知道這大子也就是逢年過節才回家,一般都留在鎮上跟著師傅。

“爹,我們回去說。”任大郎擠弄了下眼睛,便拉著任大強就往家里走。

當張氏和任仲下午回了家,就見任大強自個兒蹲在自家門檻上嘬水煙袋,煙熏火燎的,一問才知,原是任大強想在鎮上給任仲找個差事,聽說鎮上的大家族蔣家這幾天招收雜役,蔣家在鎮上如日中天,連鎮上的太爺也不敢得罪了去,這任仲要是能被挑走,哪怕是當個雜役也好。

這原本是個好事,可仔細問來,卻說這蔣府收人簽的都是死契,換言之就是任仲這輩子都是蔣家的下人,不得自由。如此一來任大強怎么能肯,家里又不愁吃喝怎可把自家兒子賣給別人,任大郎好說歹任大強就是死不松口,也就咬咬牙吐了實情,原是他在鎮上認識了幾個潑皮無賴,幾人閑來無事就找個館子吃酒聊天,一來二去混的熟了就輪著請客,誰知其他幾人請客不過十幾錢,到了任大郎請客就變成了十二兩銀子,這才知道遇了惡掮客,這虧心的館子逼任大郎給錢,可任大郎也就是個小學徒哪來的銀錢,脖子一梗就要去衙門報案,但任他叫破喉嚨也無人管他,心知這太爺定是收了好處,館子打手隨后追來威脅說要是三日不還錢便打斷他的腿,他才慌了神,想盡辦法湊錢。錢哪是那么好湊的,奔波半日卻是一兩銀子也沒借到,后來得別人指點便想把弟弟送去當雜役。蔣家每收個雜役都會補給雜役家人二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任大郎說到后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跪在地上直給他爹磕頭,罵自己混蛋,又一邊撿些安慰話勸說,要是不使這個法子自己可是要被打死啊,況且這進了蔣府也不是進了火坑,要是服侍的好沒準人家就放了任仲自由。這一哭一鬧就是任大強也心疼了,無法,便答應考慮考慮,跟任仲商量一下。任大郎見父親愿意考慮,就知以任大強的性子這事多半能成,便想著回鎮上去打點一番,好讓任仲順利的被挑選入府,走的時候腳步倒是輕盈了不少。

任大強自是不愿大兒子被活活打死,可也不忍心舍了二兒子自由,要說拿出這十二兩銀子更是不可能的事,見二兒子回家,支支吾吾的說了想法,隱瞞了大子欠錢的事,只問二兒子愿不愿意入蔣府,任仲是個心里通透的,隱隱覺得事情不簡單,便抿著嘴不說話。他雖說不滿足于這個小小的青牛村,可是這簽了賣身契,到時候想去哪可就由不得自己了,自己倒可以一走了之,可是連累家人的事又如何做的出。任大強哪知道他已經轉了無數心思,只叫他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和張氏進了內屋,想把這事前前后后說給張氏聽,任仲想知道真相,也知爹爹不可能告訴自己,于是便沒回屋子,趴在門上偷偷聽他倆說話。任仲雖說是個小娃娃,可是這幾年私塾聽下來,也明了不少道理,他得知了真相后,心中雖然不豫,可總不能見死不救,更何況那還是自己的親大哥。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拍了拍小屋的門……

第二天一大早,任大郎就租了輛驢車停在了家門口,他好像認定了家人定會同意他的提議,早早便到了,任仲早就梳洗完畢,被張氏拉著手叮囑了一番,等到了驢車旁,轉身便對著門口站著的爹娘直直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進了蔣府怕是難以再出來了,心中也知這一走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不由得悲從中來,“孩兒不孝,爹娘保重。”說罷,拎著自己的小包袱就上了車,背過身,一眼也沒有再看生活了十年的家。也許是他冷情淡薄,也許是他期待多于悲傷,他竟沒有流一滴淚水,只是心中一片迷茫。

任大郎與爹娘道了別也上了牛車,他從小就離開家里,與任仲關系也并不十分親密,一路上只是叮囑他等會要乖些,伶俐些,一定要入選才好,任仲也弄清大哥只是利用自己,也不知是惱他,還是惱心甘情愿被利用的自己,一路上不發一言,只顧看甩在路邊的從未見過的風景。任大郎當他離家緊張,說了幾句便閉口不言。

一上午時間就到了鎮上,中午任大郎給了他一個饅頭,還有一小塊豬rou干,任仲很少吃到rou,便三下五除二吃了個干凈。隨后就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