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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軟讓路:“可以放行,但是你不能影響比賽啊,進去直接上看臺。” 秦幼音一頭扎進館里,頓時被吵鬧人聲攪得暈頭轉向。 她個子矮,站在下面什么也看不到,更何談去找人,她咬唇跑上看臺,一口氣沖到最高層,放眼望向中央。 電子屏幕上大大標著顧承炎的名字。 巨大冰面上,沒有閑雜人了,除了裁判,唯有五個身影立在起始線前。 她一眼看到中間那個修長颯落的輪廓。 他穿純黑色比賽服,腳下是她熟悉的那雙冰鞋,手里提著頭盔和護目鏡,一言不發,微微低著頭,寂寥而又落拓無畏。 秦幼音眼眶熱燙,手攏在嘴邊大喊 :“顧承炎!” 她找準他的位置,馬上要跑下去進冰面找他,卻因為裁判吹了第一聲哨響,全場都激動站起來,熱烈鼓掌起哄,擋住她的去路。 旁邊有女生熱心拉住秦幼音:“你也是顧承炎迷妹?太巧了我們都是!這個角度好,你別換啦,一起看!” 秦幼音心臟突突跳得胸口生疼:“我不是——” “哎開始了開始了!” 秦幼音悚然轉頭,穿透無數舉高的手臂和人影,看到顧承炎慢條斯理戴上眼鏡和頭盔,簡單活動關節,俯身做出極其標致的起始動作。 她忍耐的淚流下來,用力推開擋路的人,強行往下擠,口中無意識地囁嚅:“哥,哥別這樣,我們不比了……” “你跟我回家,”她一門意思要去冰場攔他,眼前被館頂燈光晃得發白,腳步錯亂,“我慢慢給你治腿,以后有機會的,我錯了,我再也不自責了好不好……” 看臺上的男生在議論。 “我聽說顧承炎帶傷比賽?那夠嗆啊,他這組全是高手,剩下那個好像還跟他有點私人恩怨。” “不知道咋分的組,高手扎堆可不是好事兒,影響發揮。” “本來就有傷,他又那么扎眼,搞不好要被聯合起來針對——” “就算再厲害,被四個人圍攻也贏不了吧?” 秦幼音還在拼命擠,瘦小身體穿過一層層障礙,撲到冰場的欄桿邊。 人聲鼎沸,她大喊顧承炎的名字,與此同時,第二聲口哨吹響,比賽宣告正式開始。 場館內所有目光刷的聚焦。 五個選手一起俯身,曲腿,刀刃在冰面上蹬開,身影瞬時向前。 秦幼音無法眨眼,怔怔鎖住最中間的黑色影子,喉嚨猶如被人狠狠掐住,不能呼吸。 短道速滑的正規比賽里并沒有劃分明確賽道,在按圈滑行的情況下,選手間隨時會發生身體接觸,碰撞推搡絆倒完全屬于常見。 顧承炎右腿仿佛棉花,沒有知覺,也不能百分百精準控制。 他在劃開第一步的瞬間,就清楚意識到被左右三個人集體針對,而最外圍的那個過去明明水平相差甚遠,今天卻像吃了興奮劑一樣緊隨其后。 危機遍布,顧承炎壓低的嘴角反而勾起,護目鏡下的雙瞳黑不見底。 他身上每一線神經,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瘋狂涌出與冰刀的契合,過去八年的汗水似乎全部重新活躍,他手扶冰面,流暢側身逼近第一個彎道,冷靜找到兩個對手中間剎那拉開的空隙,他左腿驟然聚力,拉動右腿,如羽箭般雷霆穿過,沖得頭籌。 全場爆發出沸騰尖叫。 秦幼音死死攥著欄桿,眼淚一直在往外冒,她粗魯擦掉,極力去看清他。 四個對手在后面窮追不舍,三人明顯技術高超,有配合地去試圖包圍擠掉顧承炎。 顧承炎在又一個發力后,本該全麻的右腿泛出一點疼痛,他咬住牙關,義無反顧繼續向前。 音音…… 哥一定能贏。 以前想進國家隊,是打算一輩子走這條路。 現在想進國家隊,是想一輩子保護你,哥以后拼命去拿冠軍,爭取出兩個人的空間,把你帶進來,讓你沒危險,咱們好好守在一起。 第二個彎道。 顧承炎耳側風聲凜凜,余光瞥到緊跟的幾道影子,他戴著手套的左手按住冰面,精悍手臂借勢施力,推動身體再次加速,利落跟抱團的三個選手拉開兩個身的距離。 看臺又一次炸開歡呼。 秦幼音呆立在場邊,眼睜睜看著強勢領先的顧承炎在她面前如虛影般掠過。 距離這么近,又那么遠。 他修長 的身體彎成線條優美的弧,像流光一樣極致璀璨。 她完全窒息。 這樣的顧承炎,她無數次幻想過,在夢里見過,他沒有傷痛,意氣風發徜徉在屬于他的比賽場,把他的傲氣和熱愛盡情揮灑。 秦幼音捂住嘴,劇烈翻騰的血液涌到頭頂。 她記起坐在他的摩托車后面,在大街小巷里風馳電掣,此時此刻,她也仿佛就在他的懷里,被他無聲地極盡愛護著。 他不顧一切撞破障礙,換得她剔除任何內疚和自責以外的,最干凈純粹的愛。 奮不顧身燃燒的顧承炎,她根本阻止不了,她不能再陷入消極,她要救他,要用盡全力去愛他。 秦幼音大哭出來,聲音淹沒在滿場狂熱的喊叫聲里。 她張開口,探出身聲嘶力竭喊:“小炎哥!你加油!我們能贏!” 顧承炎用一條傷腿,保持穩定領先。 最后一個彎道,顧承炎手指剛剛觸向冰面,一道鬼祟擠近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他的左側,要追上顯然不可能,竟爭分奪秒做出向側面摔倒的動作,腳下冰刀直奔他的左手,更要波及到他的腕骨和膝蓋。 看臺上紛紛緊張大叫。 秦幼音扯到極限的神經驚惶掙斷。 顧承炎手已觸地,在刀刃割來的一刻,他迅速轉換角度,手有短短片刻騰空,全靠腿部斜向支撐,避開傷害,順便冰刀一劃,把偷襲的小人直接踢出賽道之外。 他右腿承力,感覺著鈍鈍酸痛,抿緊的唇無比暢快地向上彎起。 音音。 你看見了嗎,哥真的能贏。 往后不管什么事,都能護著你。 等結束,能不能別生氣啊,已經三天沒見了,我從早到晚,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