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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天作不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7

分卷閱讀147

    情理。

    倒臺后的陳尋在京中混日子,有時流連聲色之所,有時去茶樓酒肆賭個棋局,表面看來還算消停。

    畢竟他已無官無封,私下里再是浪蕩墮落不修德,只要沒違律犯禁,朝廷也管不過來。

    再者昭寧帝本也沒想對他做太絕,見他破罐子破摔,就沒再搭理他了。

    因他年輕時也曾于國有功,朝中不少人或念舊交、或礙于情面不想被人指戳為拜高踩低之輩,便還是與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來往。

    陳尋此人當年能參與的初擬,又能穩坐禮部尚書之位,確實是有幾分本事的。

    就憑這些不遠不近的來往,時不時去別家府上赴個宴,或請別人到自己宅中吃個飯聽個曲兒,就總能從眾人不經意的閑談中捋出許多重要消息。

    “鐘離將軍壽宴那日,陳尋先后向夏儼與王舒大人發出了過府小酌的邀約。就憑他們二人不約而同婉拒了六月卅日這個日期,便猜出了他們二人約在這日斗琴,”賀淵無奈笑嘆,“因他當時是分別找這兩人說的,起先誰也沒留意到其中關聯,還是秦大人反復比對王舒大人與夏儼的問詢卷宗才看出異樣?!?/br>
    陳尋在多年前與夏儼的父母有些交道,此次夏儼進京,他以長輩之姿邀請夏儼過府小酌,夏儼便沒傷他臉面,認真與他商定好日期。

    而太樂令王舒最早還是由陳尋舉薦入仕的,自也不能做得太涼薄。

    這就給他鉆了空子。

    “可他又怎么預先知道地點是東郊滄浪亭呢?”趙蕎順手撓著賀淵的下巴,冥思苦想。

    賀淵將后腦勺抵在車壁上,瞇起眼,像只被順毛到通體舒暢的大貓?!耙驗橄膬芭c王舒大人斗琴的主旨是‘廟堂雅音’,王舒大人提前三日就叫人在滄浪亭擺了禮陣拜‘雅音琴祖’。”

    陳尋當初可是禮部尚書,對這些繁縟講究理當爛熟于心。

    既打定主意要借王、夏二人斗琴時擊殺夏儼,那提前派人盯著王舒,看他在哪里拜琴祖就能確定地點了。

    “咳,我早就說做人不要這么多破講究吧,”趙蕎笑了笑,又道,“誒對了,夏儼的傷勢如何,救過來了么?”

    賀淵哼哼道:“他就手臂上挨了一刀,失血過多有些虛弱才躺了兩日,本來也沒多大事。韓靈都不稀罕親自替他治?!?/br>
    “外頭不是瘋傳當日埋伏了十來個刺客么?夏儼到場時王舒大人與隨從還沒到,他身邊就一個貼身護衛與兩名琴童,竟只手臂上挨了一刀?他的護衛這么能打?”趙蕎好奇極了。

    “能打個鬼。夏儼身上有趙渭送他的飛針暗器盒子罷了。就是之前去南郊時,你帶著卻沒派上用場的那種盒子?!?/br>
    “那我家老三對他真是恩同再造,承恩侯府該給老三立個長生牌位,”趙蕎笑到一半,忽然又不高興了,“既他和我三弟交情不錯,他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寫一篇胡編亂造的文稿陷害我的歸音堂?”

    趙渭對自己做的東西寶貝得很,不會輕易送給不相干的人,該是真心將夏儼當做朋友的。

    這夏儼怎么回事?轉頭就來坑朋友的親jiejie。

    “嗯?!”賀淵倏地睜開眼,“他寫了什么陷害你的歸音堂?”

    這事賀淵全然不知情。

    “祁紅那里應該有留底,回頭你跟我去柳條巷看看就知道了。氣得我差點噴火。看我不找機會拿麻袋套住他的頭揍一頓!”

    賀淵重新閉上眼,唇角揚起,嗓音低低帶笑:“好。不必你親自動手,有我呢?!?/br>
    “嗯,”趙蕎開懷點頭,話鋒一轉,“那他又為什么要故意甩掉內衛的暗中保護?作天作地,差點丟了小命?!?/br>
    她說著這話時腦中轉著念,自就停了手,指尖輕抵在賀淵下頜處半晌沒再動作。

    賀淵徐徐睜開一只眼覷她,仿佛不滿她沒繼續撓。

    那模樣讓趙蕎看得心中發笑,試探地又撓兩下,果然見他重新閉上眼,一副愜意到隨時可以滾兩圈的樣子。

    這人可有意思,還真當自己是大貓了?

    趙蕎咬著唇樂不可支,穩了穩氣息后佯裝無事地催促道:“喂,問你話呢。”

    “之前問過,他沒說。今日他也奉詔面圣,或許陛下問他才會說吧,”賀淵頓了頓,又嘀咕一句,“秦大人也要面圣,說要替你請功。你幫她做什么事了?”

    趙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秦大人又是怎么回事?!說了不用客氣,怎么就這么堅定執著非要替她請功?

    “逸之哥哥,我突然有些失憶?!?/br>
    什么小倌館?什么后院地下暗室?沒說過,不清楚,不承認。

    第86章

    這是賀淵印象中趙蕎第三次喚自己“逸之哥哥”。

    人,是會長記性的。

    正所謂“前事不忘, 后事之師”, 鑒于前兩次她這么喚都是有所企圖的, 這回賀淵聽了非但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警惕,連連追問她究竟幫助秦大人做了什么。

    趙蕎情急之下自也沒能編出個像樣的托詞, 只好東拉西扯耍賴皮。

    “欸你這人怎么回事?不愛聽我叫逸之哥哥是吧?那你說讓我叫你什么你才高興?不然, 往后都我叫你‘大兄弟’?”

    連珠炮似地發問, 東拉西扯轉移話題,氣死人不償命的提議,撒潑打滾于無形,是趙小潑皮慣用的伎倆沒錯了。

    賀淵愈發狐疑地半瞇了眼,眉心微攏,嚴肅啟口:“你……唔!”

    才開口就被親了, 真叫人猝不及防。

    成功以偷親封了他口的趙蕎笑瞇瞇歪著頭,沖他輕夾眼尾拋了個毫無風情的媚眼兒:“我甜嗎?”

    這什么流氓問題?竟想以如此拙劣而敷衍的美人計蒙混過關,真是太瞧不起他的定力了。

    賀淵以舌尖抵了抵腮, 嗤之以鼻:“不要以為……唔?”

    又被親了。

    趙蕎笑得見牙不見眼:“甜嗎?”

    “小流氓趙大春,我告訴你……嗯。”

    竟接連親上來三次,這回還很故意地吮抿了他的下唇才退開。

    很笨拙的招惹挑逗,很少見的主動熱情,愈發顯得欲蓋彌彰了!

    賀淵加倍狐疑又莫名忐忑地瞪著她,心中跳得砰砰砰。

    趙蕎不屈不撓三度發問:“就問你我甜不甜,很難回答嗎?”

    似能擰出蜜來的笑容, 嬌嬌嗔嗔的嗓音,用力過猛而倍顯笨拙的故作風流媚態,這副模樣的趙蕎真是平日里打著燈籠也瞧不見的。

    激烈的血脈僨張摻雜著些微的意亂情迷,這使賀淵心跳得更加厲害,先時還堅如磐石的定力此刻已經軟趴趴沒了骨頭。

    他喉間滾了好幾滾,清了清嗓子,低啞笑音里滿是縱容的妥協:“甜。所以呢?”

    趙蕎滿意地點點頭,拍拍他的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