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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天作不合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討個公道。”

    “那同窗莫不是個小姑娘?”趙蕎似笑非笑地斜睨他。

    趙淙垂著眼低低“嗯”了一聲,片刻后才回過味,紅著耳根輕嚷:“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沒想什么啊,”趙蕎無辜輕哂,“接著說。”

    趙淙抿唇走出好幾步后才澀聲開口:“是前任禮部尚書陳尋的女兒。”

    頓了頓,他又輕聲補(bǔ)充:“后院人生的孩子。”

    趙蕎神色復(fù)雜地瞥了他一眼。

    這小子進(jìn)書院兩年向來安分,學(xué)業(yè)雖不算出類拔萃卻也不差,更從不招惹是非。

    原本還奇怪他怎會與人打架,這下總算懂了。

    前年陳尋因“私納后院人”的事被罷官問罪,那些本就見不得光的后院人自被遣散了。

    可孩子總歸是陳家血脈,當(dāng)然還養(yǎng)在家。

    不過那之后,小姑娘在家處境尷尬,誰都不給她好臉。

    雖沒讓她餓著冷著,也送她讀書,旁的事就幾乎不管。

    “……有些同窗知陳家沒人給她撐腰,她也不會向山長告狀,在書院又獨來獨往沒朋友,就常欺負(fù)她取樂。”

    趙淙的話讓趙蕎沉下臉來。

    趙淙接著道:“年初我曾撞見過一回,與欺負(fù)她的人吵過。后來沒再瞧見,就以為他們收斂了。前日下午我穿小樹林去藏書樓,撞見他們逼她跪下學(xué)狗爬,還拿樹枝抽她,讓她得叫出聲。我實在看不過,就故意說難聽話激他們與我動手。”

    雖出身宗室高門,但趙蕎慣愛在市井間打滾,是個江湖氣極重的俠義性子,哪聽得這種欺人之事。

    “大人犯錯,與小孩子有什么相干?”

    她猛地咬碎了口中的潤喉丸,怒不可遏地啞聲道:“當(dāng)年朝廷著手整頓勛貴、官員私納后院人的事時,分明說過罪不及稚子!這陳家真真一門混賬,再怎么都是自家孩子,就這么不管不問任人欺辱?!”

    趙淙停步,抬起手背壓在眼上。

    “二姐,小時我不懂事。長大才知外間并非誰家都像咱們府中一樣……”

    他也是后院人生的孩子。

    趙淙生母是前任信王趙誠銳的后院人之一,幾年前因犯下大錯被遣到遠(yuǎn)離京城的莊子上處置了。

    但府中沒誰遷怒他,更不曾薄待。

    甚至在玉牒上將他記在前任信王妃名下,還讓他做堂堂正正的信王府四公子。

    “若非當(dāng)年母妃殿下心慈仁厚,大哥與你也愿容我,只怕我今日的處境不會比那陳家小可憐好太多。”

    其實信王府如今這一門兄弟姐妹六人,除老大趙澈與老二趙蕎明正堂皇是前任王妃與側(cè)妃所出,剩下四個的生母都是前任信王的后院人。

    但這四個孩子從未因生母的緣故受過什么刻薄輕慢。

    即便是長兄趙澈襲爵后,仍給他們享有王府公子、姑娘該有的一切,盡力扶持、耐心教導(dǎo)。

    無怪趙淙淚目感懷。

    有些事小時以為理所當(dāng)然,長大見別家同樣境遇的孩子那般不堪,才知自己得了怎樣溫柔寬厚的對待。

    “想什么亂七八糟的?”趙蕎抬手揉揉他的頭頂,“大哥說過,咱們兄弟姐妹共六人,始終是榮辱共擔(dān)的血脈至親,一輩子都不會變。”

    趙淙使勁抹了臉,沖她重重一點頭:“嗯!”

    ****

    “帶頭動手打傷你的是哪家混球?”

    “大司農(nóng)府籍田令樊承業(yè)的小兒子樊均,也是我同窗。”

    趙蕎訝然側(cè)目,拿絹子捂嘴咳嗽兩聲。

    “你當(dāng)年習(xí)武的啟蒙恩師可是帝君,竟被個小自己一兩歲的家伙揍成這鬼樣子?”

    早些年趙淙曾和三哥趙渭一起,在當(dāng)時還是駙馬的帝君跟前受教。后因他天資有限學(xué)得太過吃力,這才被送到明正書院學(xué)尋常功課。

    如此入學(xué)就晚了,同窗幾乎都比他小上一兩歲。

    在他們這個年歲的半大少年來說,一兩歲的年紀(jì)差距往往意味著身形體格甚至力量上的優(yōu)勢,更別提他的武藝還師承帝君那種高手。

    占盡優(yōu)勢卻被打得臉上開花,實在不可思議。

    “當(dāng)時對方五個圍著我一人打!而且我也沒認(rèn)真還手。這是計謀,計謀!”趙淙加重語氣,強(qiáng)行挽回顏面。

    “真是個絕世精妙的苦rou計啊。”趙蕎輕嘲著斜睨他臉上的青紫淤傷。

    “陳家壓根兒不管那小可憐,若只說她被欺負(fù),書院最多就對樊均一伙人訓(xùn)斥幾句,叫他們賠禮道歉了事,過后他們還會變本加厲找她麻煩。而且,她也不愿被更多人知道自己受欺負(fù)。”趙淙面紅耳赤,哇啦哇啦一路辯駁。

    “我故意沒認(rèn)真還手!我被打傷書院自要重視,這不就將樊家老太太和你都請來了?當(dāng)然,我原意是自己與樊家人談,沒想驚動你。”

    “你打算怎么與樊家談?”

    “若我堅持不答應(yīng)和解,要書院將樊均掃地出門不給他書讀,”趙淙不太確定地看向二姐,“這樣,應(yīng)當(dāng)可行吧?”

    畢竟他是信王府四公子,宗親身份擺著的;而帶頭打他的樊均,其父籍田令樊承業(yè)只是六等京官。

    孰輕孰重,書院山長也不傻。

    趙蕎揉著額角沉吟片刻后,搖搖頭:“書院或許會同意,但這不妥。畢竟你也說陳家小姑娘不愿張揚(yáng)自己受折辱的事,那眼下能擺在臺面上說的就只是你被打了。可你傷得又不重,若強(qiáng)硬要將樊家小子趕出書院,外頭會說大哥縱容弟弟meimei仗勢欺人。”

    自昭寧帝登基,信王趙澈便奉圣諭協(xié)理國政,在朝中舉足輕重。

    也正因如此,盯著信王府的眼睛多了去了。

    有些事不好輕易做太絕。

    趙淙想想也是這理,當(dāng)即懊惱握拳捶自己腦門:“那時我就不該躲,讓他們打斷我胳臂就好了!”

    “呸呸呸,說什么胡話?”趙蕎沒好氣地橫他,“待會兒先聽聽樊家怎么說。若樊家明理,回家給他吃頓家法,承諾今后對他加緊約束,那咱們見好就收。”

    “行吧,聽你的。”趙淙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能悶悶點頭。

    趙蕎嘆氣,叮囑道:“那陳家小姑娘,往后你在書院幫襯著點,別讓人回頭又拿她出氣。若起了沖突你自己應(yīng)付不來,就及時叫人回城通知我。有事二姐幫你善后,不必驚動大哥大嫂。”

    “欸,我記著了。”趙淙紅著眼眶挺直了腰板,步子都邁大了些。

    ****

    事實上,若非家里人縱得厲害,樊均也不敢那般欺辱同窗弱小。

    當(dāng)著書院山長的面,樊家老太太對隔桌而坐的趙蕎道:“孩子年紀(jì)小,偶爾魯莽沖動,還望二姑娘大人大量,莫與不懂事的臭小子較真。老婦已問過,打架斗毆之事若告到京兆府,只要沒重傷、致殘、致死,按律約是判罰十個銀角,再向傷者賠禮道歉,這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