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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治療方案,還有聘請的專家團隊,確實相當優秀,才肯幫這個忙。至於這棟房子……不是他租來的嗎?”何海澄心里的火越燒越大了。他不是傻子,蘇明在唐慕陽的車行里所占的股份最多只能賣到幾百萬,只夠支付他的醫療費而已。可何海澄眼下站著的這所別墅,目前市值少說也要兩三千萬了,他哪里有錢買下這樣的豪宅? 可是再打電話給章大姐,她卻說這套房產交易簽的是保密協議,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他們的交易價格。她唯一能告訴何海澄的是,原業主對於交易價格非常滿意,走的時候很開心。可何海澄聽了這話,卻更加惱怒了。蘇明,他究竟做了什麼,得到了這樣大的一所房子?他該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何海澄努力想讓自己不要往黑暗的那方面去想,可那些黑暗的念頭卻象是附骨之蛆般糾纏著他。蘇明買下這棟房子,顯然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資助。谷延捷不知道,楊凱泛不知道,當他們得知的時候,是和何海澄一樣的震驚。誰都不知道蘇明是從哪里弄來的巨款,買了這棟豪宅。而他賣掉車行股份的那些錢,確實如何海澄所料,已經全部用做了他的醫療費。為他服務的那些醫生、護士還有護理人員全部經過了嚴格的背景調查,每一個人都有相當豐富的工作經驗。當然,蘇明給他們開出的價格也是最好的,是他們最高薪水的整整三倍。每堅持一個月,還有一個逐月遞增的大紅包,所以他們才能毫無怨言的在這里,堅持到何海澄的康復。雖然不知道蘇明是怎麼買下這套豪宅,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為了給何海澄治療,已經花光了所有的錢。要不然,管理處不會來找何海澄要下一年度的管理費。當然,如果把這房子出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蘇明為什麼要把房屋的處置權簽給自己?何海澄苦笑。其實他是明白的,如果蘇明直接把這棟房子送給自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要。可是簽個這樣的協議,卻能讓他容易接受得多。可他,為什麼要送這棟房子給自己?站在蘇明的房間前,何海澄深吸了口氣,才鼓起勇氣推開了那扇從未多看一眼的門。屋子里異常整潔,有一張和何海澄一模一樣的床,只不過這張床上加了許多束縛帶。人躺在上面,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給綁起來。然後,就能跟何海澄不能動時一模一樣了。何海澄凝視了這張床許久,才艱難的挪開目光。床對面的墻上,掛著一幅畫。是何海澄的那副荷花錦鯉圖。圖的下面,有張小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只用舊的水壺,還有兩盒感冒藥。何海澄的心瞬間抽緊了,他幾乎是有些哆嗦的走過去,拿起那只水壺。水壺的底部,還留著用油性筆寫的,擦不掉的三個字──何海澄,而那兩盒感冒藥上印著的出廠日期卻是在十幾年前。西風起,黃葉落。望著那復又沈寂下去的冰涼湖面,何海澄眼神迷離,想起十六歲的那個夏天。那天的太陽特別毒,他在荷花池邊遇到一個蜷縮在樹下的瘦小男孩。他在發燒,卻因為衣衫陳舊,幾乎無人搭理。只有何海澄走過去,要帶他上醫院。可男孩異常倔強的搖頭不肯,於是他只好去給他買了兩盒感冒藥,再把自己灌滿的水壺留給他。難道這──就是蘇明會找上自己的原因?可他,為什麼從來不告訴自己?一張小小的紙片從藥盒中掉落了出來,何海澄彎腰揀起。上面寫著兩句話:“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可你,到底還是騙了,對嗎?你又為什麼不肯當面跟我解釋清楚呢?何海澄頹然坐下,捏著那張小小的紙片,茫然望著窗外淅淅瀝瀝下起的雨,心中五味雜陳,忽覺人世間的是非黑白,似乎并不是樣樣都能說個清楚明白的。☆、偷心37一滴水要怎麼才能永不干涸?佛說,把他放進大海里。可眼下,何海澄很想問一問,那如何從茫茫大海里把這滴水撈出來?蘇明走得干干凈凈。他跟唐慕陽說,他要回家休息。他跟家里人說,他要出去散心。至於何海澄,他沒有問,所以他連解釋也省了下來。等到眼下發現不對勁,再想找他,才驚覺他就象是融進大海的一滴水,徹底消失了蹤跡。手機從他的房間抽屜里翻出來了,他根本就沒有帶走。隨之被翻出來的還有一封信,一封告別的信。信里他感謝了全家人這幾年的照顧,然後他說──“請不必擔心我,更不必費心來找我,我會照顧好自己。謝謝你們,再見。”看過了信,楊凱泛脫力般慢慢的坐下,蒼白的頭發里夾雜的是閱盡世情後無法言說的悲涼嘆息,“那孩子……他不會讓我們找到他的。他下定決心走了,就再也不會讓我們找到他……或許,我本就不該把他帶回來。不該啊……”谷延捷兩手緊按著老伴的肩,永遠給他最堅定的支持和安慰,“或許,小明只是要時間冷靜下。或許,等他想通了,他就會回來。”會嗎?也許。兩位老人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窗外。蕭瑟的寒風中,掉盡了繁花綠葉的枝干橫七豎八,毫無美感的伸向天空,象一個個赤裸而貧窮的乞丐,索求著春的溫暖。可春天,哪一天才會來呢?何海澄覺得不能就這麼干等著,他非得想法把人找出來不可。諷刺吧?連他自己都覺得很諷刺。明明之前還在極力回避與男孩有關的一切消息,想把與他有關的記憶當成兒時的布偶一樣關進箱子里自己,居然開始翻箱倒柜,以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執念想把那只布偶找出來。只可惜那只布偶的腳步太輕,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機場沒有,火車站沒有,何海澄到本市各大長途汽車客運站轉了一圈,同樣沒有蘇明留下的任何消息。他不死心的還想去查各個高速路口的監控錄像,被祈樂之制止了。“海澄,你不能再這麼找下去了,這樣找下去只能是浪費時間。”有句話他早就想說了,只是看著兒子這麼執著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可眼下卻到了不得不說的時候了。“你楊爺爺已經說了,蘇明是誠心避開我們的,那他怎麼會讓人這麼輕易就找到?再說了,你就算找到了他,那又怎樣呢?你是想和他重新開始還是怎樣,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