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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衣藍褲的年輕男子,騎著一輛白色的自行車,跟秋天清爽的風一樣掠到他們跟前,咧開嘴,露出大大的笑顏,略帶撒嬌的問,“搬家也不等等我?有什麼要我做的?”在他的自行車尾,綁著一大串五顏六色的汽球,在秋天的陽光下,更加襯得他的笑臉生機勃勃,健康明朗。何家悅呆在那里了,何家二老呆在那里了,已經站在家門口,正準備拿鑰匙開門的祈樂之也呆在那里了,連鑰匙砸在腳背上都沒有反應過來。“哥!哥哥!”還是祈思元最先反應了過來,跟射門的小足球似的,扯著脖子叫嚷著沖到他的跟前,他想歡呼想雀躍,可背上那座軟綿綿的大山卻壓制著他不能動彈。看弟弟急得那樣上竄下跳的樣子,何海澄笑意更深,一把將他背上的大山抓了去,俯身把弟弟抱進了懷里。祈思元還太小了,小到不足以用適當的言語表達他內心的情感,所以他就跟只打了雞血似的小猴子似的,激動的揉捏著他哥的臉,以此來證明他這個哥哥是真的,他是回來了。然後興奮不已的回過頭去,語無倫次的大叫,“哥哥!你們看哥哥!爹地……”可是他的爹地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捂著嘴蹲在了地上。滿頭白發的爺爺奶奶相互攙扶著,老淚縱橫。就連站在家門口的祈樂之也抑制不住的渾身哆嗦著,眼里有強自忍耐的熱淚在打轉。被這樣濃烈的情緒傳染,祈思元突然也很想哭了,雖然他還不完全明白這是為了什麼,可他覺得,這樣哭一回似乎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還是離得最遠的祈樂之大踏步的走了過來,狠捶了大兒子一記,“你這臭小子!還傻站著干什麼?”何海澄把弟弟交到爸爸的懷里,眼里閃著淚光,臉上卻堆滿了笑,大大的喊了聲“爸!”然後沖到了何家二老跟前,“爺爺奶奶,我回來了!”“好……好啊……回來得好啊!”何家二老喜極而泣,激動得只會說這樣簡單的話了。一邊一個拉著大孫子,以那樣緊密又怕傷著他的力道,上上下下,一寸一寸的打量著他,“都好了……都好了嗎?”“好了,你們看,我沒事了!”何海澄任由兩位老人看著,還試圖轉個身讓他們看得更加真切。可這樣一來,卻讓二老發現蹲在地下的兒子了,何奶奶忙把他一推,“快,快去讓你爹地看看。家悅啊,你別蹲著了,是澄澄,真是澄澄回來了……”她流著淚說不下去了,何爺爺在一旁攙扶著老伴,兩位老人相視一笑,卻不住的淌著淚。何海澄走到了何家悅的跟前,一把把他拉起,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往下直掉,“爹地,爹地你看看,是我回來了,真的是我回來了!”何家悅已經完全的泣不成聲了,伏在兒子的胸前,哽咽著說不出半個字來。這麼多天的煎熬,這麼多天的思念,這麼多天強裝的歡顏,這麼多天支撐自己的堅強,只有到了這一刻,才完全的崩塌。才敢完全的崩塌。象是蓄積已久的洪水終於沖破了堤防,又象是沈悶已久的天空需要痛痛快快的下一場大雨。總之這一刻,何家悅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他需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抱著他失而復得的兒子,盡情的,痛痛快快的哭一場。沒有人笑話,更沒有人阻止,因為在場的人都在哭。這樣高興的眼淚,他們掉得無比幸福。好不容易等到一家人盡情抒發了心中的情感,何家悅緊緊的拉著兒子,一起進了家門。帶他一起去開電扇,帶他一起去燒水,帶他去參觀新家,一間房一件東西的給他講解,祈樂之就在客廳里不停的打電話。時候不長,祈安娜和陳武來了,祈康之和許嘉寶來了,祈安之把所有的工作丟下,把唐慕辰從公司會議里拉出來,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了。祈幸之正在醫院里給待產的祈愛之削蘋果,接到電話時,被水果刀割了手都不知道疼,反而興奮的沖小妹大嚷,“海澄好了!海澄已經回家了,他全好了!”“二哥你快把刀放下!”祈愛之扶著後腰,給他簡單包扎了下,也不顧笨重的大肚子,就要過去看看,“那臭小子居然好了?太不象話了,我都沒生呢,他怎麼能搶在我前頭回家?哎喲!”這回輪到祈幸之緊張了,“愛之,愛之你怎麼了?”祈愛之又痛又開心的掉下眼淚,“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能是肚子里的小家夥著急出來湊熱鬧了吧?”祈幸之也緊張了,“你別慌,小剛,我幫你去叫小剛!”剛剛開車離開醫院準備去看何海澄的慕容剛,又給爹地的一通電話叫了回來。祈家人在重陽節這天早迎來了何海澄的康復,在重陽節的這天晚上又迎來了家庭中新生命的誕生。陳武和祈安娜多年的愿望終於成真了。他們有了一個女兒,祈家多了一位小公主。陳娜姑,小名阿九。諸事平息的十多天後。回到自己家,何家悅微笑的看著燈下的大兒子,絮絮跟他閑話,“……你姑爺爺說,給孩子起這個名字,是讓她永遠記得,自己的生命是三個人賦予的,要懂得感恩。”何海澄點頭感慨,“能在晚年有這麼個小女兒,姑奶奶和姑爺爺也算了無遺憾了。”“誰說不是呢?我剛才過去看他們,就只覺得兩位老人家都年輕了不止十歲呢。在家里忙得團團轉,給孩子準備吃的喝的,還要照顧你四姑,人卻精神了許多。看樣子,他們再活個十幾二十年都是有希望的。”“有孩子嘛,精神有了寄托,當然跟從前不一樣了。”何海澄賊賊一笑,“爹地,你要不要再努力一把,爭取給小丸子也添個弟妹?”何家悅臉上微紅,“臭小子,現在學壞了,敢拿你爹地打趣起來了。也不想想,你都多大了──”一語出口,他忽地有些後悔,再看何海澄,卻見他似乎毫不在意,“行啦行啦,我知道的啦!一定加油早日‘脫光’,行了吧?”何家悅哽了哽,忽地主動挑起了那個被無形禁忌著的話題,“他……還沒有消息嗎?”何海澄臉上的笑容一僵,沈默了一陣,才低低道,“我不知道。”☆、偷心36不知道,也可以有多種含義。比如可以是小孩子因為無知而無法理解成人的事情,也可以是人們因為逃避而不去探知某些事情。聽了兒子的回答,何家悅在心底嘆了口氣,想想卻道,“海澄,爹地能跟你談幾句嗎?”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