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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下,表示明白了,再沒多話,喝罷這一杯便走了。其余和榮真親近的官員因為都被打了招呼,所以也沒怎么上前,榮真面前清凈不少。尤其和李嘯比起來,楊槿看官員一波一波地往李嘯身前涌,幸災樂禍起來,往身側一挪,直接就坐到了榮真邊上。楊賢看著他嘆了口氣,站起來,也預備著回府。“怎么你這人這么少?”楊槿給自己和榮真各自斟了一杯。“他們不是有新歡嘛。”榮真眼睛掃過李嘯那一桌,“你不是剛剛就想吃這菜嘛,來。”他說著端起盤子,放到楊槿的面前。楊槿吧唧了下嘴,朝榮真眨了下眼,“這幾天我都被李嘯禁著,沒去過你府里,有沒有什么新鮮事啊?”“沒什么吧。”“那你和木樨怎樣了?”楊槿這話看似無意,心里卻暗暗緊張了起來,持著筷子的手發著顫。“沒怎樣啊。”“你這遮遮掩掩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了?”楊槿放下筷子,看著榮真。榮真對著楊槿的眼,片刻放棄了抵抗,“如果我和你說我們之間很好,你會不會難過?”楊槿的瞳孔突得一收緊,先笑了起來,“我為什么難過,這又不是什么壞事。”“楊槿,”榮真嘆了口氣,把酒一口氣咽了進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的喜怒哀樂就算沒寫在臉上,我也是看得明顯。”“你可真是無趣。”楊槿轉過身子,提起酒壺,斟進榮真的杯里,“有些話不說出來不是更好。”榮真看著楊槿微微佝僂的身子,心里一顫,卻不能再說什么,只能一杯接著一杯灌醉自己。若是能一直醉在酒中,是不是就不用理會這些煩心的事了?榮真看著楊槿被李嘯搭著肩膀上了馬車,自己也晃晃悠悠地往府里走。他今天是喝得有些多了。楊槿從小被所有人慣著,最天不怕地不怕,可當他看著自己,那眼神脆弱得和一戳就破的薄紙一樣讓人不得不心疼。他是罪魁禍首。榮真踉蹌了一下,整個人倒在地上,他伸手摸了一下臉,擦去了上面緩緩流淌出的悲哀。這輩子最難過就是自己明明看得明白了,卻又不得不卷進這紅塵中造作一番,傷人傷己。昏沉之中,有人扶起了他的身子,帶著他一步一步,緩緩走到了榮國府門口。那人敲了敲門,便離開了。榮真看著木樨朝著自己小跑過來。第97章第九十七章幾個下人同著好不容易把榮真扛到了床前,連江玉簪都被吵醒了來,擔心地在榮真的門口走來走去,“怎么,真兒又犯病了?”陳展搖搖頭,“公爺好像只是喝多了,”他喚來個小丫頭,“你進去問問木樨還缺什么嗎?”“他這身子弱成這樣,還喝這么多,”江玉簪聽了這話放下心來,“怕是又遇上什么堵心的事了,”她伸手向幾個小跑過來的下人揮揮手,“他要是心里不舒服,就留木樨一個人就夠了,旁的人都去歇息吧。”陳展猶豫,“夫人這……”“聽我的吧,就。”江玉簪打了個哈欠,自己帶著彤兒回屋了。陳展對著榮真亮著燈的房間嘆了口氣,里面還能映著木樨忙前忙后的影。木樨看看外面圍著的人都走了,自己也松了口氣,他一開始看榮真倒在地上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弄得大家都緊張了起來,現在想來還有些后悔。他浸濕了棉布,解開了榮真的衣領子,順著榮真的額頭往下,幫他擦身。他正忙活,榮真的眼就睜了開,抬手就抓住了木樨的手腕,“不用了。”木樨愣了下,馬上搖搖頭,榮真酒后很容易發燒,如果不用濕布擦身,怕會有什么不好的后果。□□真的臉變得通紅,他也跟木樨搖了搖頭,口齒模糊,“別管我了。”木樨想著這興許是醉話,沒放心上,想接著解榮真的衣服,可手怎么也掙脫不開榮真的束縛。榮真手上的力越來越大,終于讓木樨聳了下肩膀,不解地看著他。“別管我,你去睡吧。”榮真又重復了一遍。木樨心想,你拉著我的手,就算我真的要去睡,又要怎么去。他呼了口氣,看著榮真,覺得榮真的臉紅的詭異,難道是已經發燒了,才說這么糊涂的話,木樨這么想著,低下了身子。木樨的額頭貼著榮真的,感受著榮真渾身散出來的guntang的溫度。真是發燒了!木樨要起身去拿藥箱,榮真卻依然不放手。這來來回回的,連木樨這樣的好脾氣都要急躁起來了,他推了下榮真的胸口,以示不滿。“不用了。”榮真瞇著眼,他困倦得厲害,眼里都是血絲。木樨嘆了口氣,終于放棄了掙扎,坐在床邊看著榮真,他用沒被榮真控制的手輕輕拍了下榮真的胳膊,意思是要他快睡。房中的燭光搖曳,床上的絲被溫暖,卻不能讓榮真老老實實地睡覺,盡管他腦子里一片空白,但只這樣靜靜看著木樨都讓他心里滿足。木樨估計也看出榮真那奇怪的眼神,卻沒辦法,只能以毒攻毒。木樨把眼睛瞇起來,像是他平常對著路邊的野狗一樣,兇狠地盯著榮真,希圖以這種氣勢讓榮真害怕自己。誰知道榮真看著這樣的木樨,在醉意中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用胳膊肘撐起了上半身,就著發木樨發愣的功夫,在他的臉頰上啄了一口。木樨呆呆地摸著剛剛被榮真親過的地方,又看著沉沉睡去的榮真,再瞧瞧仍沒被榮真撒開的自己的手,大腦停止了思考。一清早,陳展便推門進來,“公爺……”他的話剛說到一半,便看到榮真坐在床上,食指貼在唇邊,做了個“噓”的表情,他這樣之后又用手指點了下趴在他床邊睡得正酣得木樨。陳展連忙點頭,撤了出去。榮真撫了下木樨的頭發,昨晚的事他基本都記不清了,只是早上看著木樨一直抓著自己的手,便有些懊悔自己怎么能什么都不記得了。這中秋大宴之后的一天是不用上朝的,怕是設這個規矩的皇帝應該是也嘗過宿醉的痛。榮真便也不急著叫木樨起來,只是覺得他這樣的睡姿怕是不舒服的。他又不知道該不該把杯木樨攥的死緊的手抽出來,兩個人只好這樣對峙著,直到榮國府門口的大鑼敲了響。這大鑼平常是不會敲的,只有極重要的事情才會敲響,比如圣旨到了。木樨被驚醒,滿臉迷茫地看著榮真。榮真舔了下嘴唇,清了下嗓子,朝門口看了看,“接旨了。”榮國府大廳里跪著兩排人,榮真和江玉簪跪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