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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扶著他起身,笑道:“咱們都是自家兄弟,皇兄不用多禮。”瑞王被我邀請上座,道:“朕今天請皇兄來,不為別的,就是皇兄明日要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皇兄這次進京幫朕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朕真想好好謝謝皇兄。”瑞王知道我所說的是劉國公一事,他拱手說道:“替皇上分憂,是臣應該做的。劉國公通敵賣國,實在留不得。”好一個實在留不得!我喜歡他這句口不對心的話!瑞王之所以狠心彈劾劉國公無非是劉國公被我厭棄了,瑞王怕受連累,所以他自己主動替我把劉國公收拾掉,不僅可以打消我的疑慮,還能賣我一個好。可當瑞王真正這么做的時候,心里一定難以接受吧,在朝堂之上,看著親外公被自己氣得吐血,看見母后的家族因為自己的彈劾而被誅被殺。根據我安。插在瑞王身邊的探子說,瑞王得知劉國公死的當晚,在房內喝得酩酊大醉,痛哭不已。其實瑞王的感受我很能了解,前世的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我厭惡夏家,背著母后將夏氏一族全都殺了,我的母后就是這樣被我氣死了。那時我站在母后的床邊,母后心絞痛發作,根本不想看見我,她大聲喊著將我趕出屋外,我當時也很氣憤,拂袖離開,當夜我便得到了母后死亡的消息,她是被我活活氣死的,當時我整個人都驚呆了,接著就昏了過去,后來我在母后的棺前跪了跪了三天三夜,可那又有什么用呢,根本挽回不了了。看見親人因為自己的緣故遭受不幸,那種心靈上的打擊可不是一般的大,對此我深有感觸,我就是想讓瑞王也嘗一嘗這種感覺罷了,瑞王除了我們這幾個皇室兄弟們外,唯一的親人就是劉國公了吧。我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倒了杯酒,遞到瑞王面前,“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這杯酒就當是為皇兄你踐行。”瑞王沒有絲毫的懷疑,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我會意一笑,也將自己手中杯里的酒喝下,放下酒杯,我看著瑞王,說道:“皇兄,咱們都是父皇的兒子,又都是皇后所出,你的母后還是元后呢,其實你比我更有資格坐上皇位。”瑞王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跪了下來,臉色巨變,“皇上慎言,您喝醉了。”我就喝了一杯酒,怎么可能醉,我漠然的盯著跪在地上的瑞王,“朕剛才所說的,應該是皇兄你心里這么多年多想的吧。”“皇上,您真的喝醉了!”瑞王誠惶誠恐的說道:“微臣從未覬覦帝位,一直在封地安分守己,還請皇上您明察!”請我明察?!瑞王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嗎?!我重生十幾年來,不停的派探子,派jian細前往淮南,早已滲透進入瑞王府內部,可憐的瑞王,卻什么都不知道啊。“呵呵,”我輕笑幾聲,拍了拍瑞王的肩膀,他抬起頭,與我對視,我笑著說道:“朕知道,朕都知道啊,瑞王,你在淮南以興修水渠為由,集結人馬練兵制器,朕還知道,手握兵權的將軍們,你個個都有拉攏過,還有,京城的戶部尚書,兵部侍郎都暗中投靠你了吧?”“皇上……”瑞王瞪大了雙眼,恐懼的看著我。“你是不是很奇怪,為何朕知道這些?”我慢條斯理的再為自己倒杯酒,喝下后說道:“那是因為,為你訓練士兵的教頭是朕派去的探子,那些被你拉攏的將軍,和投靠你的京城官員都是朕的人,是朕故意讓他們這么做的。”“……”瑞王跪坐在地上,還想蒼白的辯解些什么,但雙眼漸漸的迷離起來。“還有啊,”我繼續說道:“還有婉妃,你跟婉妃的事朕很早很早就知道了,現在婉妃還在你的行管里呆著呢吧。”“你……你……”瑞王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不對勁,他四肢無力,頭腦暈眩,剛才他只喝了一杯酒而已,“你……你在酒里下毒……”說完,瑞王昏了過去…只是下藥而已。下毒?這也太便宜他了吧。瑞王昏迷后,包廂的門被打開,幾個穿著老百姓服侍的人走了進來,我看了他們一眼,道:“把他抬走吧。”“是。”******瑞王醒來之時天色已黑,他望了望四周的環境,應該是個水牢之類的地方,而他自己正五花大綁的被綁在鐵架之上。“皇兄,你醒了。”我坐在離瑞王不遠處的椅子上,一直在等他睜眼。“你……你這是在做什么?!”瑞王扭轉著身子,根本掙脫不了,“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能這樣對我,我好歹是藩王,你就這么把我軟禁了,淮南那邊你無法交代!大臣那邊你更加無法交代!”“朕只是先下手為強,沒什么不對吧。”對于瑞王的話,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你這些年來不是一直在策劃著要反朕嗎?朕為了活命,軟禁你也是應該呀。”“我……我沒有,”瑞王這才想起了白天在酒樓里與我的對話,他連忙辯解道:“我作為藩王,要有自己的兵力也是應該,而且我也不算拉攏人,只是談得來而已!皇上,你不要聽信別人的讒言啊!”“皇兄,你何必強行狡辯?”我站起身子,朝瑞王走去,再度仔細的打量著瑞王。瑞王相貌堂堂,十分英氣,有我們李家皇室的氣質,“朕知道,你恨朕,恨朕的皇兄,如果不是劉皇后早亡,你應該是太子,應該是皇帝。”“……”“你也很清楚吧,朕的性子不適合當皇帝,或者說不適合當明君。”我看著瑞王,自嘲的笑道:“但是沒有辦法,上天就是這么安排的,你一心想要皇位,卻只能遠赴藩地當藩王,而朕不想當皇帝,卻是必須要當。雖然朕對皇位無意,但既然坐在這個位置上,哪還會讓人趕下來的道理?!你說對不對啊,皇兄?”瑞王沉默了好一會,道:“你就這么囚禁我,對外人你根本無法交代!你說我有謀反之心?!但我謀反了嗎?這都是你的片面之詞,你這么做,其他藩王一定不服!他們會認為你要削藩!歷屆帝王,只要削藩,定會國家內亂,皇上,你這步棋走錯了。”“藩王之事朕從來不在朕的考慮范圍內。”我知道瑞王言下之意,瑞王被囚,沒有定時回到淮南,定會被淮南的地方官員懷疑,那些官員也許會向其他藩王求救,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就在此時,水牢的門被打開,一個穿著侍衛服侍的男子走了進來。那男子名為張遠,是瑞王的心腹,瑞王做什么事都帶著他,許多交心之事也會找他討論,可以說,他是瑞王最親近,也是最了解瑞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