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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在看時,那種帶著些許色彩暗示的片段都未能激起他的心潮,可這會兒卻在記憶里翻涌而來,排山倒海般不可阻攔。簡遠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在這個不太合適的時間撥打給了簡默。現在已經時近凌晨了,不過簡默鐵定還沒有睡,最近事情不少,他如果不是在開會就應該是在處理公務。在簡遠認識的人里,跟顧云開性格比較相似,而且能讓他說出自己心事的人只有這位長輩,所以最終簡遠還是稍稍屈服了一下自己的私心。手機接通的很快,畢竟這是簡默的私人號碼,通常情況下來講并不容易響起,簡遠有點不好意思的問了聲:“伯伯?我打擾你了嗎?”“你去了趟圣格倫索就被洗腦了?跟伯伯變得這么生分?!焙喣哪幕貞?,他對莫娜使了個眼色,又很快轉移到了通話上,“好小子,運氣不錯,我這會兒正好有時間,沒什么緊急的會要開,而且剛處理完了公務打算休息休息,所以,你想說點什么?”莫娜能說什么呢,她只能對簡默滿桌的待處理公務翻個白眼,然后被迫更改起了接下來每一項工作的時間。“是這樣的。”簡遠多少有點羞赧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結果手指卡在油漆跟頭發融合到堪稱親密無間的縫隙里扯得頭皮吃痛,忍不住痛叫了一聲。簡默下意識問道:“發生了什么情況?”“沒有,我剛剛不小心扯到頭發了?!焙嗊h趕緊把自己格格不入的手指從發絲里小心翼翼的掙脫出來,這才感覺到了夜晚的寒意,縮著脖子想起自己剛剛洗澡的時候忘記洗頭發了,大概是從跟顧云開道別后,他就一直都有點兒心不在焉了。“總之,伯伯,我想問一下你,像是你這樣的性格,如果有個人跟你約出去玩之后,想跟你發展的更深入一些,那么……你會在意穿著對方的打扮嗎?”簡遠斟酌了片刻,蹲在浴室的瓷磚上往浴缸里調整熱水,然后走到了門口處觀察著水的情況,“或者說,就是對方怎么樣會讓你覺得討厭?還有,怎么樣會讓你覺得有吸引力?”簡默心里警鈴大作,像是緊急消防車跟情況正嚴重的救護車警報撞在了一起,誰也不肯讓誰,吵得頭昏腦漲,他咳嗽了兩聲,確保自己的嗓音沒有發顫,才沉穩道,“小遠,我才知道你有了對象?”“不,還沒有,是我單方面的。”簡遠稍稍有點羞澀的說道,“我才發現的,就今天剛發現,然后我明天跟他約好要出門,所以想問問你的意見,你也知道,我爸那個人有點不太可靠,問他音樂方面你的事情還好,可是這些就算了……他鐵定會洋洋得意的出一大堆討人嫌的餿主意還沒半點自覺?!?/br>簡默陷入了短暫的焦慮,一方面他很高興侄子第一個想到的人是自己,另一方面他心里在大吼:伯伯不準啦!“小遠,你確定你經過深思熟慮了嗎?”簡默看著那份公務有點發愁,盡管他一個字都沒能看進去,可依舊不緊不慢的瞎扯著,“你應該知道對待一份感情要慎重吧?如果你發現自己只是一時糊涂,卻給了對方奇奇怪怪的暗示,這很可能會讓你們之間的友情變得尷尬起來?!?/br>上帝??!救救小遠,也救救我!他幾乎都不用猜,眼前就直接浮現出顧云開那張臉來。顧云開,顧云開……當然是顧云開,除了他還能有誰,他是近期唯一的不穩定因素,簡遠可沒有其他刮目相看到這個地步上的朋友。而且就算有,個別也實在是太熟了,青梅竹馬互相看著對方的開襠褲一道長起來的,能有點什么邪念早就有了,絕不會是這會兒才突然冒出來的想法。簡默的確一直防備著顧云開對簡遠不懷好意,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真正會“不懷好意”的人其實是簡遠。這就很尷尬了。畢竟你瞧,自家的小白菜突然變成豬想去拱人家土地里的小豬白菜,跟人家的小豬想來拱自己家的小白菜,是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在博弈上這就叫棋差一招,嚴重的時候很可能會導致滿盤皆輸。“伯伯……你是不是跟爸爸一樣,覺得我還太幼稚,所以不太贊成我談戀愛?”簡遠的嗓音瞬間低迷了下去,像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聽起來幾乎可謂有點小心翼翼的。簡默瞬間就投降了,覺得心都要化了,無論簡遠長得多大,變了多少,在他心里永遠都是小時候那個可愛天真的男孩,聲音自然也不自覺的放柔了許多。“怎么會呢。”簡默毫不猶豫的表明自己的立場跟態度,溫聲道,“伯伯只是害怕你會被人傷害,或者是感覺到傷心,小遠,畢竟這個世界上的壞人很多。但是無論發生什么事,也不管你爸爸是什么態度,伯伯是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br>簡遠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神情并不像是剛才通話時所表現出來的那么懵懂稚氣,他今年已經二十五歲了,不是五歲也不是十五歲,伯伯說得好聽,其實比爸爸還要更可怕,好歹爸爸只是覺得他才是個十五歲的叛逆少年,伯伯是直接把他當五歲的小娃娃來寵。只不過久而久之,簡遠也多多少少放棄了反抗,選擇采用了更迂回委婉的方式來讓長輩了解并同意自己的想法。親人之間相處的方式各種各樣,既然長輩一直不愿意將他們的思維改變過來,那么最終也只能是簡遠進行底線之前的“妥協”。盡管簡默本身沒有出過任何一樁色誘任務——畢竟沒有這種分量的人物,就算有也通常沒有這種必要,不過他倒是被當成過不少這方面的目標對象,只不過他向來是優勝者而不是失敗者,無論是精神方面還是rou體方面的。無論簡默多么不愿意,他還是把自己了解的東西告訴給了簡遠,而且要多詳細有多詳細,哪怕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顧云開會注重這方面。簡遠的熱水也在這通電話里終于放滿了。按照慣例,簡遠乖乖道過晚安之后,聽著對面那頭伯伯溫聲細語的叮囑,日常懷疑起是否是自己的過于溫順導致了長輩們的錯覺,他慣常自省自己的行為,而思考是否是自己的行為不恰當才引發出其他人不太正常的態度是最頻繁的思考內容,尤其是在對待家里人。不過這畢竟不是當務之急,迫在眉睫的德拉維博物館之約才是。總算重新把那一綹綹五顏六色的頭發給洗了個干凈,又將它吹干了,簡遠這才握著手機倒在了柔軟的單人床上。他的床買得稍微有些短了,得稍稍曲著腿睡,不然腿一伸直就不得不掛到床外頭去,好處是因為位置的狹窄,棉被能完全的裹在身上,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個蟲蛹似的,足夠溫暖。他已經把昨天要出行的衣服按照長輩的意見配好了,卻又不太確定這樣會不會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