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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秒,可對顧云開來講卻漫長的有些過頭了,直到他們默契的各自分開,然后再也沒有提起這個舉動。解決尷尬的最佳辦法就是吃飯,顧云開跟簡遠接下來沒有再說什么更多的話,倒是簡遠提起了幾個音樂會時的小趣事,引得兩個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覺就把滿桌的食物解決掉了大半。顧云開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能吃這么多,不過簡遠說得的確不錯,這些料理的確都非常不錯。快結束的時候他暗搓搓的給顧見月發了個消息:圣格倫索的食物超好吃。顧見月立馬給他回了一句,快得像是蹲點在手機面前似的:吃了頓好料?QAQ我可是還在加班,啃著我干巴巴而且圖片僅供參考的漢堡,對了有兩個不錯的劇本,等你回來~之后顧云開跟簡遠去結了賬,這時已經快要逼近夜半了,街上幾乎看不見幾個行人了,只有酒吧的霓虹燈還要閃爍著光彩。兩個人都吃了不少,肚子難免圓鼓起來,好在穿在外衣之后就看不怎么出來了,否則大街上出現兩個啤酒肚的年輕帥哥聽起來就挺丟臉的,顧云開逛了好一會兒才故作若無其事般的開口道:“我多多少少覺得有點被背叛了。”其實有時候顧云開也覺得很迷,他最近一段時間每次遇見簡遠似乎都是在低潮期——即便這次是被簡遠帶進低潮期的,也不能否認他的確想要找什么人敞開心扉。“不過還好,沒有你想的那么嚴重,你倒比我更難過些。”顧云開微微笑了笑,他忽然在地上打了個轉,“記得買下一期的,就算你不按照那里面穿,還有,好好期待,夏普可不是許晉能比的。”簡遠暢快的笑了起來,撓了撓頭道:“好啊!”走到分岔路口的時候,兩人才發現去路不同,于是拘謹的站在了路口道別。“再見?”顧云開沒多猶豫就發出了邀請,“我明天要去德拉維博物館,你去嗎?”“好啊!”簡遠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臉上洋溢起笑容來,“我正想去呢,不過你知道這些地方沒有人陪著總覺得怪孤單的。”他隨口編著天花亂墜的理由,看起來的確很是歡喜,顧云開便溫柔的傾聽著,凝視著他孩子般喜悅的面容。然后簡遠悄悄退了一步道:“那……晚安,祝你有個好夢?”“你也是。”顧云開固執的站在那里,動都沒有動。簡遠再退了兩步,可猶豫了片刻又大步跨了上來,挽住了顧云開的手,輕輕道:“他們都不值得,那沒有關系,沒有人能愛那些多人,所以你只要喜歡你想要喜歡的人就好了。”他亂七八糟的把最后那句活像是繞口令似的話說完了,就轉身跑走了。加西亞跟丘奇的故事在課本上叫什么,其實已經不太清楚了,不過簡遠記得自己初中學到那篇課文的時候,老師在講臺上揮斥方遒,很有些書生意氣,他熱情的朗誦著課文內容,抑揚頓挫的講述其中的友情,給簡遠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在那一日脫口而出的許諾并不是純粹的安慰,簡遠一直覺得自己跟顧云開可以建立起那樣的關系,起碼是遲早有一日能變成他們二人之間那樣堅固而偉大的友誼,盡管他們遠沒有加西亞跟丘奇的默契。所以簡遠一直覺得自己起碼可以做到守護這兩個字,守護是友情里最低微的存在了,這是一種很單向性的感情,它不存在任何束縛,也不建立雙方過重的負荷,只是單一的想法。簡遠一直在想,既然顧云開可以跟他敞開心扉,那自己就可以毫無猶豫的安慰他,傾聽他,安靜而溫柔的守護著他。可事情并不是這么簡單的。簡遠漲紅了臉,捂住了胸口砰砰直跳的心聲,糟糕與幸福同時降臨。他想起了顧云開方才脆弱而柔軟的神態,那樣毫無保留的信任,那樣純粹到幾乎可謂有些圣潔的面容。明明不像平時那樣冷靜端正,也不太像習慣的那樣沉穩跟理性,可有只惡作劇的丘比特依舊悄悄對準他的心來了一箭。簡遠依舊想守護他,卻不單單只是友情一樣的守護。其實音樂會結束有一小段時間了,可是簡遠很喜歡圣格倫索的人土風情,就單獨留了下來四處游覽跟欣賞景色,之前跟顧云開發消息時認識的那個搖滾樂老爺子,也是在西西河岸邊遇見的,對方并非單身一人,只不過其他老人家都比較傲氣,簡遠也只跟那個貝斯手搭上了話。這次遇見顧云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通常簡遠并不會刻意去過多關注朋友的行蹤,不過顧云開的確是個例外,畢竟他是個明星演員,只要接觸網絡,多數時候必不可免會關注到顧云開,更何況對方最近可謂是“風頭正盛”。簡遠跟顧云開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是對這位友人的脾性卻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是個相當好強的人,媒體所爆料的那些前塵往事盡管對改變形象大有益處,可就顧云開本身來講,卻并不是什么值得開心的事。剛上映的時候,簡遠就買票看了首映,跟里不太相同,他記得那部電視劇里的兩位男主還有顧云開飾演的最終大反派各自之間的演技有所差異,顧云開的演技也并不是非常的成熟,看起來偶爾會在情緒轉變處有些生澀稚嫩的出戲。可是就大不相同了,他第一次成為了主角,人們把稱贊與歡呼都凝聚在了他與另一個人的身上,再沒有分給他人的空余。分明是同一個演員的同一張臉,可是邵黎與易默文卻毫無相似的地方,簡遠在電影院看得落淚,明明還算熟悉的友人在銀幕上演繹出角色的喜怒哀樂,他卻以為自己是看到了真實的另一個人。簡遠很喜歡圣格倫索的風土人情,在這里沒排練多久就花存款買了一棟二層的小房子,準備以后可以在這里長久居住,小房子后圍還帶著個不錯的花園。這會兒已經夜深了,不管是對自己的身體考慮,還是明天答應下來的赴約,于情于理他現在都應該回到自己的臥室里去埋頭大睡。可你不能要求一個浪漫主義者在意識到自己動心之后還能理智到好整以暇的拍松枕頭與棉被,安然而隨意的倒頭就睡。夜風吹過草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活像是有無數只長著翅膀的小精靈在里頭穿梭飛行,發出嬉笑的聲音來。簡遠四處澆了點水,然后停在了之前擺在花園里的一張上了白漆的木制長椅面前,他將散亂卷曲的頭發別在了耳后,稍稍拉緊了些厚實的睡袍,慢悠悠倒在了椅子上看著星光。進食過多的飽脹感沒多久就消退了,簡遠開始感覺到一種與生理性的渴望截然不同的饑餓在腹部與喉嚨處蠢蠢欲動,后頸甚至傳來熱意的躁動,惹得他多少有點口干舌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