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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情沉重的齊樂人逗樂了。“行啊,以后我坐飛船你游泳,看誰先到目的地。”齊樂人打趣地說。呂醫生一臉眼神死:“反正都是死,那我還是坐飛船吧。”兩人邊走邊說,穿過人來人往的鬧市區,一路走到了僻靜的小巷間,夕陽籠罩在黃昏之鄉,到處都是沉沉的暮靄,暮景深深。“上次在這里還遇上了一起NPC之間的兇殺案,獻祭女巫的任務就是在這里觸發的。”齊樂人感慨地說道。他因為好奇翻看了NPC的尸體,結果就觸發了任務,然后……遇上了同樣觸發任務卻對彼此毫不知情的寧舟。人生中就是有那么多的巧合,最終串聯成了名叫命運的東西。“太不吉利了,走走走。”呂醫生搓了搓手臂,覺得毛毛的,趕緊扯著齊樂人的袖子快步走過。“別咋咋呼呼的,我都覺得有點古怪了。”齊樂人嘀咕了一聲,下意識地摸了摸腰帶。隱隱的,他感覺到這夕曛之中仿佛潛伏著某種令人不安的東西……齊樂人腳下一頓,呂醫生也停下腳步,納悶地問道:“怎么了?”“我想起有些事情,就不去你那里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吧。”齊樂人鎮定地說道。呂醫生啊了一聲:“那也行,任務的事情也不急,明天再商量吧,那我先走啦。”齊樂人點了點頭,眼看著呂醫生從巷口消失,他這才挪動了一步,后背貼著小巷長著青苔的墻壁,對著空蕩蕩的小巷說道:“出來吧。”被夕陽的余暉籠罩的地方,一片寂靜,只有微風吹動著爬滿了墻體的藤蔓,帶來輕柔的沙沙聲,仿佛在告訴齊樂人,一切都只是他的錯覺。“從剛剛起就跟了我這么久,真以為我沒發現嗎?”齊樂人把玩著匕首,語氣森冷卻篤定地說道,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其實一點把握都沒有。轟隆一聲巨響,身后的墻壁忽然爆炸,沖擊力將齊樂人掀飛了出去,狠狠摔在了地上,在地上連滾了幾圈才停了下來。五臟六腑都一陣劇痛,震得人幾乎以為內臟都要碎了。頭暈目眩中,齊樂人聽見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演技倒是不錯,不過下次要詐人的時候,記得把臉對準別人藏身的地方。”手臂被人按在了背后,冰冷的刀鋒抵在了后頸上,隔著薄薄得一層布料,那刀刃依舊散發著一陣寒意。“現在,把你所有的技能卡都拿出來,從腰帶上的那幾張開始。”那人貪婪地說道。七十、殺戮之種(九)是他!這個聲音算不上熟悉,但是畢竟幾分鐘前才聽見過,他還清晰地記得,是在任務所那里,那個和他在飛船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他為什么……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他是為了他的技能而來的!那個在飛船上展示過的神奇的“起死回生”的復活技能,他是為這個而來!可他并不知道,這根本不是什么復活技能,而且這個技能還是個綁定技能,根本不可能交給別人來使用。被人用刀頂著脖子的這一刻,齊樂人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著,要怎么辦,怎么辦?乖乖交出技能卡?不行,這絕對是死路一條,且不說這個技能是綁定技能,就算是非綁定技能,誰能保證他拿走技能卡之后不殺人滅口?但是如果拖延下去,他會不會……果然還是要用SL技能嗎?齊樂人心下一片冷然。原本想著盡量減少使用這個技能,但是看來還是……不對,再等一等,這個人明知道他會復活技能,為什么他會這么自信?難道不怕他拼著死亡一次再復活反殺嗎?他在飛船上應該見過他復活后是會移動的,這樣不就能掙脫他的束縛了嗎?“快點,把技能卡都交出來!”那人惡聲惡氣地說著,抵在他后頸處的刀往前一頂,刀刃割破了衣領,扎入了皮膚中,一陣涼意從傷口傳來,溫熱的血液濡濕了衣服,汩汩地流了下來。齊樂人還在冷靜思考的大腦一下子懵住了。血。惡意。殺了他。冰冷得像是蛇類一樣,某種不可預測也不可阻擋的力量仿佛是冷血的爬行動物一樣從他后頸處往下鉆,沿著脊柱,沿著皮膚,歡喜而貪婪地生長。“啊啊啊啊啊——!”身后的男人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齊樂人被按在后背的那只手不可思議地彎折了過去,手指像是刀鋒一樣扎進了那人的肚子里,手指上涌動的力量像是漩渦一樣轉動著,轟隆一聲就爆破了開來。高瘦男人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暗紅的血液從他炸開的腹腔里流了出來,連同內臟一起,徐徐地浸濕了地面。它還在流動,它感到快樂,但它仍不滿足。兩眼空洞的齊樂人定定地看向矗立在不遠處的鐵塔,機械的塔身有三四米那么高,風向標在晚風中旋轉著,發出微弱的咔嚓聲。潛伏在塔頂陰影處的狙擊手,已經瞄準了他。齊樂人不自覺地笑了,冰冷而陌生的笑容出現在了他的臉上,在落日的余燼中仿佛是降臨的惡魔。砰的一聲槍響,水銀子彈擦著齊樂人的手臂飛過,并不想取他性命,只是要他喪失行動力方便勒索而已,他一側身就精準地避過了那枚子彈,下一秒他動了,敏捷得像是獵豹一樣,速度驚人地沖到了鐵塔前,雙手攀住鋼架爬上了鐵塔,機械塔上的人驚慌地揮出了短刀,齊樂人想也不想地徒手就握住了刀刃。血液瞬間飚出,卻讓它更加興奮,它幾乎是狂亂地cao縱著齊樂人的身體,揮出匕首,一刀割斷了狙擊手的脖子。從頸動脈中噴出的血液在脈脈夕陽中唯美得像是一副濃墨重彩的油畫。被濺了一臉血的齊樂人冷漠地看著腳下的尸體,毫無生氣的死尸扭曲地倒在塔頂上,手邊形狀古怪的狙擊槍隨著他的死亡,和他的腰帶一起消失了。齊樂人站在塔頂上,頭頂傳來飛船飛過的轟鳴聲,就像是大工廠中運轉的機械一樣,從塔身上望去,整個落日島籠罩在沉沉的斜陽之中,高低林立的建筑構筑成一個鋼鐵鑄造的城市,一整排巨大的煙囪里涌出白色的水蒸氣,竟然在夕陽下映出了一彎絢爛的彩虹。一陣夾雜著機油氣味的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