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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房子換了。”鄒運呢喃。“干嘛?”“我現(xiàn)在教散打的地方還不錯,穩(wěn)定了就想買個小房子,有陽臺,廚房大一點……”他娓娓說著他的計劃,叮鈴鈴,風鈴響,正好鄒運轉(zhuǎn)過來面對門口,門慢慢合上,那里站著一個戴眼鏡的男人,看樣子很疲憊,直愣愣看著他們倆。“媽的,看個屁啊,”鄒運小聲罵:“來了個直的?!?/br>高準應付著笑了一下,音樂太迷醉,輕煙裊裊,他有些分不清虛幻和現(xiàn)實,煙只剩個尾巴,他用兩指捏著吸,搖晃著轉(zhuǎn)過去。“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醞釀,以嘴唇揭開,講不了的遐想……”他很勉強地往門口瞥了一眼,漂亮的眼眉輕輕抬,抬起了要放下,卻沒放得下,那個身影太熟悉,熟悉到刻進靈魂里,每日每夜在夢里剝蝕,高準不動了,懷念在腳下生根,鄒運松開懷抱,但不愿意撒手,親昵地半攬著他,撥他的下巴:“怎么了?”方熾捏著拳頭,捏得指甲發(fā)青,他曾經(jīng)強忍著、一個指頭都不舍得碰的人,現(xiàn)在柔軟地陷在另一個人的胸懷,他想張口,卻覺得無話可說。耳邊性感沙啞的嗓音還在唱:“你我活著一樣,日夜尋覓對象,卻朝夕妄想,來日方長……”方熾摘下眼鏡,擦了把淚,往前跨一步,又好像反悔了,一旋踵轉(zhuǎn)過身,推門出去。叮鈴鈴……風鈴聲斷斷續(xù)續(xù),在滯悶的空氣中帶起漣漪,那回聲在耳畔縈繞良久,高準才反應過來,推開鄒運,踉蹌著追出去。新做的發(fā)型在夜風中吹亂,新鞋子蒙上塵土,他盲目地追著那個背影,在農(nóng)歷新年前熱鬧的街,越過一對對或甜蜜或嬉鬧的戀人,眼看著方熾在前面左拐,一閃,進了小巷。像干枯的枝椏渴望水,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高準奔過去,一腳深一腳淺,心里有個尖銳的聲音在叫喊:追不上了,要追不上他了!可剛拐進巷子,他就被一個溫熱的懷抱接住,“砰”地一響,撞得臉孔生疼,黑暗中,勒骨斷筋一樣,他被死死摟住,頸側(cè)的襯衫領(lǐng)倏忽濕透。有那么一瞬間,他就要沉溺在這種溫柔里了,沉溺在這個鏡花水月的夢,手心里猛地一疼,是那支沒抽完的煙——它燙醒他了,這不過是方熾眾多伎倆中的一個,他拐進巷子等著他,那么精明,那么殘忍。高準從他懷里掙出來,扭頭就走,方熾愣了一下,追出去:“高準!”他喊,幾乎是在嘶吼,嚇壞了過路的情侶。高準沒回頭,有一種痛定思痛的冷漠,前邊鄒運迎頭過來,高準以為是來接他的,要伸手,可一晃眼,鄒運和他擦身而過。高準瞪著熙攘的人流,用了兩秒鐘,往回跑:“鄒運!”鄒運沒停下,等高準追過來,他已經(jīng)把方熾放倒了,高準在幾米外看著,那些血和綻開的傷口,每揍一下,他的心都跟著方熾的身體抽痛,不可思議的,他居然沒出聲,就讓鄒運那么下狠手,這小子為他打過架,不止一回,他太清楚他的力道。知道是同性戀在爭風吃醋,人們都繞著走,沒用多久,鄒運甩甩手站起來,掌骨頭上全是血,他走到高準身邊一把摟住,推著他上了路邊的撒哈拉。點火、掛檔、給油,車子開出去,鄒運邊看路邊瞄高準的神色,安靜坐了五六分鐘,高準突然打開手套箱,拿出剛辦好的車險單,取下上頭的曲別針,掰直了,去開手機卡槽。“你干嘛?”鄒運皺著眉問。高準沒理他,從錢包夾層里小心翼翼倒出一張SIM卡,顫抖著,裝進手機,扔掉曲別針,然后開機。第53章門開了,張準蹭進去,甄心冷淡地背過身,不理他。“我一直等著你,”張準被他的情緒影響,也悶悶的:“你沒來。”“哦,”甄心靠在書桌上玩手機:“累了?!?/br>他這是在耍脾氣,為了片場跟何銘遠的事,張準想解釋,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我洗個澡,”窗簾拉著,他脫掉外衣外褲,有些生分地說:“用下衛(wèi)生間?!?/br>甄心動了動下巴,意思是隨便,氣氛很別扭,張準進了衛(wèi)生間,有意沒關(guān)門,嘩嘩的水聲惹人遐想,內(nèi)衣褲一件件扔出來,扔在門邊沙發(fā)上。大敞的門是個邀請,甄心沒上鉤,卻忍不住往門里看,暖光下蜜色的rou體時而一晃,他吞一口唾沫,兩腿間有點發(fā)緊。“你看微博了嗎?”張準的聲音經(jīng)過陶瓷衛(wèi)具的放大,又經(jīng)過水聲的篩減,酥麻麻的。甄心想不回應的,卻情不自禁出聲:“啊,”他煩躁地扔下手機,抓起桌上的劇本,爬上床靠著枕頭:“說我耍大牌,不讓你挨著記者坐,腦洞也太大了。”張準濕淋淋的,裹著浴巾出來,想關(guān)燈,想了想,直接鉆進被子,和甄心靠在一起。半天,甄心也沒個動靜,張準不習慣他的冷漠,扭頭脈脈看著,甄心繃著勁就當看不見,張準沒辦法,一只胳膊撐住床頭,翻身跨上去。“干嘛……”甄心一副嫌棄的口吻,“啪”地扔下劇本,為了不讓嘴角上翹,使勁擰著眉,兩眼卻向下瞟著,撐起來的被子里,張準單手揪住浴巾,一把扯開。他光了,另一只手也撐在床頭上,居高臨下,有一種凌厲的氣勢,颯颯然帶著劍氣,甄心下意識往后縮了一下:“那個你……是不是得過什么劍術(shù)冠軍?”“全國武術(shù)比賽南拳、劍術(shù)、棍術(shù)冠軍。”張準生動溫熱地吻下來,勢頭兇猛,甄心不得不圈住他的腰,沿著左右扭動的肋骨一寸寸往上摸,張準按住他的手,推著胸口把他摁在床頭上,舔了舔充血的嘴唇,露出一種既挑逗又有保留的神態(tài)。甄心覺得他要干什么,可說不好,眼看著他朝自己貼過來,鼻尖、下巴、胸口只有一線之隔,腰胯卻遠離,拉出一條奇妙的曲線。張準抓住羽絨被角,一甩腕子,那么大一床鋪平的雙人被,隨著他的動勢“唰啦”一下滑下床鋪,輕飄飄落在地上,甄心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紅了臉,心咚咚的,有種小女人情態(tài),他們倆毫無遮攔了,活色生香地交疊在一處。忽而,張準動了一下,腰肢波浪一樣,小腹貼著甄心的胯下擦過去,甄心的臉騰地紅透了,受寵若驚看著他,看他春色驚鴻地,又那么動了一下。他想要的公狗腰,張準還記得,放蕩地越動越快,甄心想起工作人員說的什么“電臀”,真是那樣,比起風sao得張牙舞爪的舞者,張準自有一種含而不放的